我在胡扯,裴子秋也知道我在胡扯,不過看我執意不肯說,他也就沒有再多問。
”行了行了。”裴大導演不耐煩的衝我擺了擺手,沒好氣道:”都摔成這樣了還來拍什麼戲啊?趕緊回去休息吧,上醫院好好看看去,你這臉絕對不能給我破相了知道嗎?老子砸了這麼多錢進去,你最後給我鬨毀容了我一定活剝了你!”
現在讓我回去,我肯定不願意啊——譚以琛那尊大佛肯定還呆在我家裡呢,我現在回去這不是找睡呢嗎?
於是我一邊兒頻頻點頭應著,一邊兒試探性的向裴大導演提議道:”我記著馬上就要拍到女主被關進水牢裡受儘虐待了,那一段不是有掌嘴的戲嗎?你看我這造型多應景啊,要不咱們直接拍那段吧,我這臉肯定比化妝師化出來妝逼真!”
聞言,裴子秋被我氣笑了:”鬱可可,你為了紅不要命了是不是?”
”不就是挨了兩巴掌嗎,哪兒有不要命那麼嚴重。”我輕描淡寫的回答著。
”現在肯承認自己挨巴掌了?”裴子秋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紅著臉低下了頭。
”讓我演吧。”沉默良久後,我低著頭,小聲哀求他,說話時語氣裡不自覺的染上了哭腔:”我演戲的時候隻想著戲,不會想彆的……”
不會想彆的就不會難過,活在劇本裡,遠比活在現實中要幸福的多。
這些話我沒有說出口,因為我的聲線已然哽咽,再說,就要哭了。
裴子秋回過頭來目光深沉的看了我一會兒,片刻後,他似有似無的歎了一口氣,沉聲道:”好吧。”
我抬起頭,紅著眼睛滿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感謝他的成全,也感謝他什麼都不說的尊重。
幾分鐘後,我和裴子秋趕到片場,裴大導演戴著墨鏡,懶洋洋的告訴大家今天不拍第二十三幕的打戲了,拍第二十五幕的水牢戲。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哀鴻遍野:大家台詞都背完了,突然不拍這一幕了!這日了狗的心情,估計也就隻有演員能體會了。
可迫於裴大導演的淫威,演員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哀嚎了片刻後,便認命的去準備新戲了。
這一部分主要是講的女主在水牢裡受儘折磨,並認清了反派男二號的真實嘴臉,同時,反派男二號話嘮泄密,讓女主猜出了最後真正的反派大boss是誰。
這戲其實並不好演,畢竟女主是被泡在水牢裡,那種濕淋淋而又奄奄一息的感覺相當難演,更要命的是女主在水牢裡泡了一天後還要被反派男二號各種用極刑虐待,這時奄奄一息的女主即要表現出承受極刑的痛苦,又要表現出被臟水泡了三天三夜的虛弱,這兩者之間的度,必須得把握好,否則就是矯揉做作,演技浮誇。
好在,極致的疼痛我昨晚剛感受完,而極度的虛弱,正是我現在的狀態。
我發揮的相當好,就連一向毒舌的裴子秋都忍不住誇了我一句。
”好,遠距離拍完了,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拍近距離,化妝師,給鬱可可補妝!”拍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後,裴大導演沉聲下命令道。
於是工作人員趕緊過來幫我卸銬在我頭上的枷鎖,卸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了我身上的傷口,搞得我忍不住齜牙咧嘴。
工作人員慌忙跟我道著歉,我笑笑說沒事,然後跟著其他演員一起去後台補妝。
結果我的妝才補到一半兒,一個男演員突然跑了過來,跟我說導演他們叫我。
恩?導演現在叫我乾什麼?是剛剛哪裡拍的不好要改嗎?我滿腹狐疑,一邊兒瞎猜著,一邊兒跟在那男演員的身後,找導演去了。
結果,我在看到導演他們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因為我看到,那個昨晚翻來覆去把我折騰了一整夜的男人,此刻正人模狗樣的站在裴子秋旁邊,和裴子秋,執行導演他們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