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她為了家族利益鋌而走險。”譚慕龍繼續往下講著,聲音雖沒什麼起伏,可他所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針一樣,深深的刺進了我的心臟裡:“可我不能釋懷的是,我把所有能給的全給了她,她卻還了我一槍。”
說到這裡,譚慕龍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剛毅的臉上,少見的顯出幾抹痛苦的神情來:“那一槍差五厘米射中心臟……這就是她給我的愛情。”
言罷,譚慕龍直接拿起酒瓶,將剩下的小半瓶酒一股腦的往嘴裡送。
我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買醉:“彆喝了。”
他終於放下酒瓶,狹長的眸子裡,布滿了猩紅的血絲。
“阿琛說的對,她是有目地的。”譚慕龍咬牙,沒頭沒尾的丟下這麼一句話。
“對。”我點頭附和他:“她是有目地的,所以你不能再這麼折磨自己了,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以防他趁虛而入。”
譚慕龍像是呼吸不暢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恢複如常。
“他們今晚應該是去找中間人給他們介紹買家去了。”沉默良久後,譚慕龍壓低了眼眉,麵色凝重的跟我分析道:“阿琛說他們以前的買家出事了,有批貨滯在了碼頭,賣不出去,所以鄒北城到泰國一是查他弟弟的死因,二是給這批貨找到買主。”
我輕輕的點了下頭:“我知道,譚以琛跟我說過。”
譚慕龍眉頭皺的更深了,遲疑片刻後,他問我:“你說這會不會是個圈套?”
我沒聽懂,用目光示意他繼續往下講。
“像上次一樣。”譚慕龍解釋道:“上次他就是故意走漏了風聲,我們這邊兒卻誤以為這是天賜良機,帶著重兵過去抓他們,結果收網後卻發現鄒北城他們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到手的證據根本就定不了他的罪。”
我終於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他想故伎重演,再次棄軍保帥?”
“沒錯。”譚慕龍點了點頭:“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會同意讓我跟你們一起到泰國來……而且南宮薰現在對我這麼死纏爛打,也讓我覺得他們彆有目的。”
事情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我們在給鄒北城下套,卻從未過,或許鄒北城也在給我們下套。
若是這次收網又是徒勞無功,想必譚慕龍的上司也該有意見了。
這網撒好後到底要不要收,實在是個難搞的問題。
沉思片刻後,我抬起頭來,壓低聲音向譚慕龍提議道:“不如讓我先過去探探鄒北城他們的口風,然後咱們再做決定吧。”
譚慕龍有些猶豫,一時間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遲疑良久後,他隻好應了下來:“你小心些,鄒北城這人疑心很重,注意言辭,彆讓他聽出破綻來。”
“放心。”我衝譚慕龍做了個“ok”的手勢:“我都在鄒北城身邊潛伏多久了,不比你清楚?”
我倆正閒聊著,大廳的門突然開了,回頭一看,鄒北城和南宮薰回來了。
鄒北城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略濃的眉緊皺著,眼底也蘊著怒意,像是有誰剛剛招惹過他一樣。
南宮薰倒還好,還是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知是不是為了遮住她被譚慕龍揍出的熊貓眼,她臉上帶著一副足以遮住他半張臉的墨鏡。
我和譚慕龍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再說話。
鄒北城一開始並沒有看到我和譚慕龍,還是南宮薰眼尖,拽了下正欲上樓的鄒北城,示意我和譚慕龍在大廳的吧台喝酒。
於是兩人便向我這邊走了過來,我站起身來迎接鄒北城。
“怎麼了?”我抱住了鄒北城的胳膊,淺笑嫣然:“臉色這麼難看……誰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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