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以琛依舊抱著我,也沒有鬆開手的意思。
溫存固然好,可我知道自己真的該走了。
我正欲第三次開口跟譚以琛告彆,這時,譚以琛突然跟我說:“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我沒聽懂他的意思,抬頭滿目困惑的看向他。
譚以琛把我抱得更緊了一些,停頓幾分鐘後,才繼續沉悶著調子往下講道:“不如我們放棄暗刃計劃吧,鄒越風已經死了,至於顧凕……我有上萬種方法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愣住了,萬萬沒想到,譚以琛會勸我退縮。
坦白來講,其實我也想過要放棄。
畢竟我的目標隻有鄒越風和顧凕,鄒北城……怎麼說呢?他雖然也做錯了事,但冤有頭,債有主,我奶奶和安辰一家都不是他殺的,所以我也不是一定要把他送進監獄才肯罷休的。
所以,在鄒越風死的那段時間裡,我確實曾想過:要不,就這麼算了吧?
鄒越風已經死了,有譚以琛幫忙的話,乾掉顧凕不是什麼難事兒。
但乾掉鄒北城,真的很難。
然而,這念頭隻在我腦海裡晃了一圈兒,之後就消失了,我隻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把它否決了。
因為——
“那你哥哥怎麼辦?”我問譚以琛:“我們兩個人都退了,讓他一個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嗎?”
我不能這樣對譚慕龍。
當初我找上他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義務幫我,可他最後還是破例讓我加入了暗刃計劃。
雖然我知道,他破例並不是為了我,而是為譚以琛,可他確實幫了我,在我最無助,最迷茫,最懷疑人生的那段時間裡,為我點亮了希望的燈塔,指明了前路。
因此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他,我不能說我想報仇了所以我就加入暗刃計劃,我仇報完了,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了,完全不管彆人的死活。
疑慮中,譚以琛突然糾正我道:“不是我們一起退,是你自己退。”
他語氣沉冷,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我捂著自己的嘴巴,滿目詫異的看向譚以琛,驚愕到說不出話來。
“現在情況很複雜。”譚以琛撫著我烏黑的發,無聲的歎了口氣:“南宮薰在我們這邊兒也安插了眼線,按了一個還是兩個咱們都不清楚,所以‘假交易’這個鉤我們到底該不該上,實在不好說。”
他顰著眉,麵色很是凝重,我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南宮薰這招走的太陰險,我們就是想假裝中招,也很難去假裝。
畢竟槍戰這種事,誰能控製的了傷亡?
沒打死人太假,打死人了譚慕龍罪責難逃……總不能讓大家都穿著防彈衣,身上裝血袋吧?
就算這招行得通,那內奸呢?
揪出他是誰後,也不能把他踢出去,因為一旦踢出去,南宮薰那邊兒肯定會有所察覺,所以你必須得假裝你不知情,讓他繼續在隊伍裡呆著。
他這麼一呆不要緊,我們很多小動作,都就不能做了。
這件事兒,真的很棘手。
所以,譚以琛不想讓我再做這個臥底了。
“爛攤子就讓我和我哥收拾吧。”譚以琛凝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跟我說:“你不要再做‘喬遠黛’了好不好?彆再去那個男人身邊了,也彆再接觸這些危險的事情了,天塌了我頂著,你隻需要乖乖的呆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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