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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敗如山倒這種事情維卡斯並非沒有經曆過,畢竟也是曆經戰場的將帥,又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超級名將,對於他們來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雖說敗得這麼慘的時候比較少見,但畢竟來的時候就有準備。
杜爾迦對於維卡斯,米蘭達三人的定位就是牽製,而且一開始米蘭達和納雷什就說的非常清楚,做好撤退的準備的。
也即是說維卡斯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戰敗撤退的心理準備,但是做好了戰敗的心理準備,並不代表維卡斯能接受自家的戰友被人掛在旗杆上,這是恥辱,這是對於他們貴霜的羞辱!
望了一眼掛在旗杆上的米蘭達,維卡斯胸中的憤怒瘋狂的燃燒了起來,熊熊怒焰,已經掩蓋了他的理智,眼中正常的世界也因為憤怒時充血的雙眼,變成了血色。
當然這個時候,維卡斯並不知道納雷什跑哪去了,畢竟貴霜的軍團指揮非常糟糕,而且是由三個頭領在指揮,一開始納雷什和米蘭達衝的猛,維卡斯坐鎮後軍進行後軍的指揮和調度。
依靠著自身的神佛加持,保證後軍在撤退的時候依舊保有相當程度的組織力度,不過怎麼說呢,納雷什翻船實在是太過於意外,差不多就相當於盾衛往前開,順手將納雷什碾死,然後將納雷什身後的親衛也碾死那種程度。
不需要懷疑這一方麵,麵對完全不能擊破盾衛裝甲的納雷什親衛,盾衛的推進速度,基本等於自身行軍的速度,反倒是貴霜這邊在見到納雷什戰死的士卒想要調頭撤退的速度還不如盾衛的追擊速度。
畢竟後者需要麵對那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依舊往前衝鋒的貴霜雜兵,漢軍這群盾衛直接扛著自己的大盾,單手提著手戟往前砍就是了,尤其是後麵連嶽警告盾衛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將麵甲帶上之後,針對麵部射殺的箭矢也扯淡了。
陳曦的氪金都是這麼到位,麵甲厚度高達喪心病狂的十毫米,雖說不至於擋住強弩,但是擋擋弓箭還是可以的。
至於說直接用箭矢射中眼睛,這種就沒辦法了,說實話,有本事射中百戰老兵的眼珠子,這真心屬於誤解的情況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納雷什本部發生了當年胡人斥候麵對白馬義從的尷尬情況,發現了又能怎麼樣,追上去將你砍死就是了,送不出去的情報,那就是沒發生!
就是開無雙明殺怎麼了,但是我不但將你家主帥乾掉了,還將你家看到主帥被殺的那群親衛也乾掉了,連帶著逆推回去,以至於你們的大軍根本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也算是貴霜當前比較好運的一點,雖說已經有傳言說是納雷什已經被漢軍砍死了,但現在大軍崩潰,喊什麼的都有,維卡斯隻是以為自己就這麼一會兒沒盯納雷什就被大軍裹挾著跑路了。
不過納雷什跑路不跑路並不重要,維卡斯現在是怒火中燒,米蘭達被掛旗杆,讓他感到發自內心的憤怒和羞恥。
因而憤怒到極限的維卡斯怒吼著爆發出自己的神佛加持,靠著觀想神佛之間的聯係性給所有的士卒加強了一種相互之間的聯係,讓原本潰敗之中的戰線,瞬間多了一種關聯性,士卒與士卒仿若有了組織。
然而不等維卡斯的親衛對於自家主帥的神佛加持感到震撼,這種關聯性就崩潰了,僅僅維持了一瞬,軍心的崩潰造成的恐慌並非是這種程度的聯係所能阻礙的,所有的力量都存在所謂的極限。
嚴顏的不潰天賦,尚且被孫策在夷陵擊潰過,軍心的潰散,想要拯救,靠的從來不是這種些許模糊的聯係,隻能用重塑軍心的方式將大軍再次拉起來。
“將軍,撤吧!納雷什將軍好像已經被漢軍斬殺,米蘭達將軍則被漢軍俘虜,我軍大潰,此時不撤,對方席卷過來,我軍怕是難有一人逃離。”興奮了一瞬間的親衛發現關聯性崩潰當即拽著要衝上去和漢軍拚命的維卡斯吼道,生怕維卡斯一個想不開真衝上去救米蘭達。
畢竟任何國家的情況都差不多,主帥戰死,親衛不可獨存。
“他們怎麼敢!”維卡斯甩開親衛怒吼道,“他們怎麼敢如此折辱刹帝利!”
親衛眼角抽搐了兩下,一副我竟無言以對的表情,這都上戰場了,還有個啥折辱的,戰場上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彆說是俘虜了掛在旗杆上,就是弄死了,你還能讓他們彆殺?
“給我拿箭來。”維卡斯也是氣糊塗了,說出話之後,也反應過來,這不是婆羅門控製下的小國內戰,而是國戰,根本沒有他們那套東西,不過既然看到了,那就絕對不能這麼離開。
親衛眼見維卡斯已經冷靜下來,也知道維卡斯真正的想法,當即將特製的強弓拿出來遞給維卡斯。
“米蘭達,為兄送你一程,與其讓你折辱在漢軍手上,不如借我之手回歸梵天!”維卡斯的強弓如同滿月一般被拉開,箭矢遙遙指著米蘭達的方向悲壯的吼道,這一刻維卡斯像極了印度神話中的英雄。
伴隨著維卡斯的怒吼,箭如流星一樣劃過遙遠的距離,射向了掛在旗杆上的米蘭達。
中箭的那一瞬間掛在旗杆上的米蘭達就像是被大錘打中,直接往後擺了一個大弧,旗杆上方傳遞來的巨力甚至讓下麵舉著旗杆的五名力士差點將旗杆弄倒在地。
然而讓悲憤的維卡斯惱怒羞恥至極的是,那一箭壓根沒有射穿米蘭達身上纏的鋼索,倒是米蘭達自己被那一箭的衝擊打的吐血幾口,原本死命的掙紮也蔫了好多。
吼出悲壯之聲的維卡斯,這個時候麵色甚至有些掛不住,憤怒的將那柄特製強弓摔在地上,直接調頭帶著自己麾下的親衛離開,這一波著實是丟人丟大發了。
不過真要說的話,也算正常,這鋼索畢竟是特質的玩意,真正用來捆綁內氣離體的繩索,甚至在陳曦這邊研發出來之後,甘寧的橫江鐵索也換成了這種材料。
若非產量實在是太低,這玩意才是陳曦最喜歡用來作為裝備的好東西,不過光想想需要由內氣離體武將花費相當時間親自溫養,就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多麻煩。
在這種條件下,維卡斯那一箭未能儘功,也是理所當然,不過借此一箭韓倪和趙恒再次注意到掛在旗杆上用來招降的貴霜士卒的米蘭達,那就是維卡斯的鍋了。
“老兄,這是不是掛的不對勁啊。”韓倪看了一眼趙恒詢問道。
“你這麼說的話,我也覺得,正著掛是不是掙紮的起勁啊。”韓倪尋思了一會兒說道。
然後過了一會兒,米蘭達被放了下來,之後又被掛了上去,倒著掛著的,被倒著掛上去的時候,米蘭達的雙眼已經像凸像是要爆裂一般,布滿的血絲更是說明了他的憤怒。
然而堵的實實在在的抹布,讓悲憤之中的米蘭達甚至連咬舌自儘都無法做到,隻能憋屈的承受著這一切。
在大軍後方的郭嘉看著被放下來,還以為就此結束,結果又被重新倒掛起來貴霜主將,歎了口氣,終覺得他對於於禁的認知有那麼點偏差,那麼剛毅堅定之人怎麼會培養出這種奇怪畫風的士卒。
“戰場,無所不用其極,對外戰爭,以勝利為重,國事當先。”於禁可能也是被郭嘉看的有些尷尬,輕咳了兩下,神色穩重的說道。
可惜郭嘉這種近乎通悟人心之輩,豈會看不到於禁眼中的尷尬和狼狽,很明顯,這些士卒絕對是於禁親自培養的,但是最後變成了這樣,八成也出乎了於禁的預料,不過於禁說的很有道理,國事當先。
“我這不也沒有說什麼嗎?”郭嘉淡笑著打開折扇遮住自己半張臉,但是眉眼間的笑容並沒有完全遮掩,在國內這麼乾屬於得罪人,換成國外,誰管啊,打贏了就是大爺。
郭嘉畢竟也是生性灑脫之輩,如果換成荀彧,諸葛那種可能還對於這種方式有所不滿,郭嘉的話,隻是覺得有趣。
眼見郭嘉帶著些許揶揄調侃的神色,於禁略有尷尬,但是也算是默認了這是自己的鍋,不過還是打算私底下交代一下自己的副官收斂一二,至少彆在人前如此。
“大局已定,我率兵追擊整肅,軍師幫忙救治傷員,這邊氣候濕潤,傷口更容易感染,我來的時候並沒有帶新一代的軍醫,老的那群家夥毛手毛腳,軍師看著點。”於禁眼見貴霜大軍崩潰扭頭對郭嘉說道,這一戰他更多是指揮,實際上於禁本身也很少衝陣。
郭嘉聞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至於新一代的醫務兵,沒有穩定的駐紮點的話,不管是身在前方的他們,還是後方的那些文臣都不會允許的,畢竟二代的急救醫師基本都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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