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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將塞西老爺子問住了，隔了一會兒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也是，就那家夥的心性都能做到那種程度，資質確實應該比我好。”
塞西老爺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能從南貴手上學會指揮，超越南貴，建立起自己的體係，除了興趣愛好資質以外，還有一大部分在於他的狠勁和心性，當年年輕的時候，塞西老爺子可不像現在這麼好說話，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用拳頭威脅整個帝國疆域的男人。
不過老了之後收心了，再加上換了皇帝，來回走動，當年僵的都快對砍的兄弟們反倒有些憶往昔兄弟情深，居然又坐到了一起。
“所以你說的根本不現實，那個級彆的人，不是我能培養出來的，說實話，就算是我不培養，你們就那麼逼著他，說不準到現在也差不多有這個水平了。”馬辛德喪氣的說道。
“資質這個確實是一個大問題。”塞西老爺子也不想糾纏當年那些爛事了，再說阿文德也死了，抱著這件事繼續糾纏意義也不大了，還不如換點現實的東西，說不定還能占個便宜。
“好了，我現在沒用了，你隨便處置吧。”馬辛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實際上馬辛德這個人很難處理，能力有，天賦又強，彆說是在貴霜，就算是放在漢室也屬於珍惜人物，因而彆說塞西老爺子和馬辛德沒啥仇，就算是有仇，也不會乾掉馬辛德。
“那給我找個替補唄。”塞西老爺子毫無節操的說道，求不到一個大佬，求個大佬替補總行吧。
“資質，你懂資質這倆字不？我給你這麼說吧，我在水軍這邊呆了這麼多年，沒見一個有尼蘭詹那個水平的，要知道尼蘭詹現在的水平，已經突破他自身資質的極限了，那貨什麼意誌，什麼心性，你懂不？”馬辛德敲著桌麵給塞西老爺子講解道。
“懂，意思就是拂沃德那一群人之中尼蘭詹的資質最爛，但是尼蘭詹的心性和意誌最好是吧。”塞西老爺子一副我理解了的表情。
“你都懂了，還不明白？”馬辛德表示自己現在很煩躁，求大佬彆給自己添堵了，讓自己趕緊去等死不好嗎？
“我給你推薦個人，你去看看，看他的資質如何？我一身衣缽還沒人繼承，很難受！”塞西老爺子也沒有和馬辛德置氣的意思，轉而言及蒙康布。
“蒙康布，對吧。”馬辛德一挑眉看著塞西老爺子直接開口了。
“他怎麼樣？”塞西老爺子看著馬辛德詢問道。
現在塞西老爺子給蒙康布教授的東西不少，但是衣缽還沒有傳下去，雖說感覺蒙康布不差，應該能繼承自己的衣缽，但是對於自己的眼光塞西老爺子是不放心了，於是找馬辛德來把把脈。
“這麼給你說吧，這幾個月我把你帶來的人都看了一下，你家那些小子就彆提了，放水軍當將校還行，但要說台麵人物，算了吧，一個都沒有，最多也就是丘裡確那個水平。”馬辛德也沒有來蒙騙塞西老頭的意思，於是直接將他這幾個月的觀察說了出來。
“嗯，雖說有點過分，但是我還是承認的。”塞西老爺子收了麵上的笑容，歎了口氣說道。
馬辛德的評價塞西老爺子是認同的，他家還真就沒有一個能繼承他衣缽的，要不是這樣，塞西老爺子也不至於選蒙康布。
“過分？”馬辛德翻了翻白眼，“我是給你留了個情麵，否則直說你家那些人十個有九個都是中人之姿，隨便找個人，由你指點上幾十年，外加本家耳濡目染，也該有這個水平了。”
塞西老爺子聞言麵色明顯難看，然而最後隻是長歎了一口氣。
馬辛德說的是對的，塞西賽利安的這些族子族孫的資質確實是上不了台麵，現在看著遠超同齡人的水平，其實究其本質完全是因為所受到的教育層次遠遠超過普通人，實際上換個正常人來接受他塞西賽利安的教育，也該有這個水平。
用中原諸子那種情況講解的話，差不多就是家裡出了一個神人，家族努力的轉變自身以前的傳承，然而想要將神人的體係框架轉成家學流傳下去，最少還需要一代人的吸收歸納。
這還是二代本身天賦就極佳，換成普通人，完成這個轉變需要三代人，從吸收歸納到最後沉澱變成家學，融入到自身的生活，將生硬的學習變成耳濡目染，言傳身教，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
塞西的家族就處在這個階段，而很不幸他們家又是一水子的中人之姿，沒有什麼亮眼的下一代，以至於情況有些窘迫。
“算了，不說這個了。”塞西老爺子吐了一口氣，神色不由自主的有些低迷，擺了擺手開口道，“還是說蒙康布吧。”
“他要達到你的水平很難。”馬辛德嘖了兩下之後突然開口道。
“很難？”塞西老爺子打量了一下馬辛德，明白了對方的潛台詞，“你的意思是他基本沒希望超過我？”
馬辛德沒回話，塞西老爺子歎了口氣，不說話就是默認，這點他還是懂得，很明顯馬辛德的意思就是如此。
“哪裡的問題？”塞西老爺子看向馬辛德詢問道。
“資質方麵倒是不差。”馬辛德坦然的看著塞西老爺子。
後麵的話，塞西老爺子已經懂了，資質對於所有人來說都非常重要，有些高度能不能達到，和資質有著密切的關聯。
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在資質不夠某個級彆底線的情況下，根本沒有意義，而資質夠了，拿到了入場券之後，才是比拚努力，比拚心性的時候，而很明顯馬辛德的意思是蒙康布心性不足。
可能也是看到了塞西老爺子的疑惑，馬辛德歎了一口氣說道，“蒙康布的資質足夠，這份資質已經足夠他發揮了，問題出在他的心性，他應該是受到過打磨，但還不夠。”
“準確的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馬辛德又補了一句，“蒙康布的本性之中有一份傲氣，這份傲氣是支撐著他不斷前進的核心，但是這份傲氣也同樣會阻擋他的進步。”
“磨掉呢？”塞西老爺子雙眼陰鬱的看著馬辛德，他對於馬辛德判斷並沒有什麼懷疑，之前隻是沒有那麼清楚的感覺，但是馬辛德說出來之後，塞西老爺子瞬間就對上號了。
“你出手磨掉人就廢了，除非他自己磨掉。”馬辛德瞟了一眼塞西老爺子，麵上無喜無悲。
“算了，就算是這樣也行，至少沒彆的人用了。”塞西老爺子聽到馬辛德對於蒙康布的評價雖說有些難受，但是過了一會兒就將這件事丟過牆了，畢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好歹蒙康布還有資質，其他人連入場券都沒有，還扯什麼扯。
“我給你說啊，對麵漢軍有一個，資質能和阿文德比的，心性差不多可以和你一較長短，厲害的在於年紀不超過蒙康布。”馬辛德突然麵帶嘲諷的說道。
“等我將他抓住，調教好，改姓塞西之後再說。”塞西老爺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馬辛德，彆的方麵馬辛德可以胡說，但這一方麵馬辛德敢開口，那基本就是實打實的。
“但願你能做到。”馬辛德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他隻見過一次周瑜，但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阿文德一樣，在馬辛德看來，對方本身就已經無缺了，缺少的隻是經驗而已，塞西賽利安說是逮住對方，說個實話，馬辛德完全不看好。
當然這種話馬辛德不會說，他現在抱的就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至於其他的事情與他無關，至於塞西賽利安不滿什麼的，馬辛德根本不在乎，所謂無欲則剛便是這麼一個情況。
“好了，蒙康布的事情也說完了，阿文德那件事也可以蓋棺定論了，現在說你的問題。”塞西老爺子一改之前的衰敗之色，雙眼銳利的看著馬辛德，而馬辛德也不甘示弱的與之對視。
“我有什麼問題，該不會你們大月氏王族又要給我找事了吧。”馬辛德冷笑著說道，他不給貴霜添亂，已經是看在自己當年努力興建這個國家的份上了，塞西賽利安要是敢給他找事，馬辛德就敢調頭走人，反正對方再不爽也不會殺了自己。
“這倒不是，我隻是邀請你作為我的軍師。”塞西賽利安伸手鄭重的對著馬辛德說道，“如何，我們兩個老頭配合以下，以你的智力，配合上我的統帥指揮能力，你來破局，我來收拾對麵的，然後將對麵那個你說的資質不下於阿文德的家夥逮過來如何？”
馬辛德聞言當場大笑了起來，他一直等待著這一幕，從被塞西賽利安邀請過來，馬辛德就在等著這一幕。
塞西賽利安眼見馬辛德大笑還以為對方欣喜若狂，於是也緊跟著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伸手，結果還沒搭過去，就被馬辛德一巴掌拍開，這個時候他才看到對方那冰冷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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