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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樣的主子,江正真的有一種即將崩潰的感覺。
這個月的例錢已經花光了,這單子上的藥材沒有一萬兩根本拿不下來。拿著這麼一張單子,要換人一千萬兩銀子,這不是失心瘋嗎?
“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江塵嗬嗬一笑,“不過假如我告訴你,這單子是神靈托付,你會不會覺得我又瘋了?”
“我給公主看病?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瘋了?”
“就算我瘋了,我會搭上我父親,搭上整個江家嗎?我雖然紈絝,但還不至於這麼腦殘吧?”
江正被江塵這連珠箭一樣的問話,問的目瞪口呆。是啊,這位爺雖然沒少乾荒唐事,但也不至於把整個江家都搭上去啊?
難道說,神靈托付這種事,竟然是真的?
“江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手裡這張單,多少銀子咱都不賣。你告訴藥師殿的負責人。這東方王國,除了他們藥師殿,不是沒有彆家藥材店。如果他們不要,神農堂,丹王苑都求之不得。到時候藥師殿生意被人蓋過,可就沒後悔藥吃了。我這丹方一旦投入生產,現在世麵上的那些療傷藥,都將統統下架,都將統統掃進垃圾桶,一文不值!”
江塵胸有成竹,揮手之間,自信滿滿。
這可不是吹牛皮,江塵的腦子裡,已經篩選了n+1次,總算將那些聖品神品的丹方排除,挑出這麼一張不算誇張,但絕對珍貴的丹方。
最要緊的是,以東方王國的靈藥培育水平,這個丹方所需要的藥材,也不至於超出他們的承受範圍內。
江塵見江正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真想上去踹他兩腳。小爺我挑這麼一個丹方容易嗎?
要知道,前世的江塵,天生太陰之體,不能修煉。所以掌管天琅書苑百萬年時間,他最大的樂趣,便是鑽研丹道。
可以說,百萬年的時間,讓他在丹道一途,已經達到了諸天頂尖的水準,幾可與那些聞名諸天位麵的不朽丹仙相提並論。
以江塵的前世閱曆,要找丹方,那還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
隻是——
太好的丹方在東方王國這種小地方,那是天書,沒人看得懂。
太爛的,他江塵都不屑去耗費腦筋。
他費勁心思,總算從比較平庸的丹方裡挑選出這麼一個。但放到這區區東方王國,江塵堅信,絕對是駭人聽聞級彆的。
不管怎麼說,江正還是去了。
他不是被江正說服的,還是很努力地告訴自己,小侯爺再犯渾,也不可能把公主病情這種事當兒戲。這可是搭上全家性命的大事。
所以,他努力說服自己,也許小侯爺真的得到了神靈眷顧,得到了價值連城的丹方。
雖然聯想到江塵平素的各種奇葩表現,他還是有點將信將疑,但是江正沒有彆的選擇。
明知道這荒誕不堪,那也得硬著頭皮去試試。
不然,真要他江正自掏腰包去買清單上這些藥材,他咬咬牙倒也勉強湊得齊,可是回家之後,老婆非得跟他拚命不可。
“唉!都說小侯爺的管家威風八麵,可我咋覺得日子過得這麼憋屈呢?”江正悲壯地擦了擦眼角,有氣無力地朝藥師殿走去。
“大不了,讓人家奚落一通。反正丟人現眼也不是第一次。”江正這麼一想,心情略好了一些。
藥師殿,在整個王都都是赫赫有名的勢力。藥師殿的建築,在王都也是一道風景線。
江正走到藥師殿前的台階上,覺得兩腳都發軟了。一想到藥師殿那些夥計高傲的態度,不屑一談的語氣,江正就覺得心裡頭犯怵。
“那啥……我抓藥!”
江正給自己鼓了好幾次氣,總算是進了門,來到了櫃台前。
藥師殿的夥計,從業前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第一條鍛煉的就是認麵孔。哪些麵孔需要巴結,哪些麵孔需要說好話,哪些麵孔一般態度即可,哪些麵孔可以裝逼,他們都心知肚明的。
而江正這張麵孔記憶中沒啥印象,自然就是屬於可以裝逼的對象。
“咳!閣下,抓藥可以。先說說規矩,本殿錢貨兩清,概不賒欠啊。”
江正忙道:“現錢,現錢。”
瞥了單子一眼,那夥計在算盤上撥弄了幾下:“總共八味靈藥,按分量總價是九千八百兩。老規矩,先付銀,再抓藥。”
江正老臉一紅,假咳了兩聲,輕輕敲了敲櫃台:“那個啥,我想見一下你們的負責人。”
“怎麼?”那夥計麵色一沉,“沒錢?沒錢抓什麼靈藥?”
“見負責人?你知道我們藥師殿的負責人有多忙嗎?一分鐘幾十萬兩銀子上下,哪有時間見你?浪費他們的時間,這個錢你賠得起嗎?”
“出門右拐,看看我藥師殿的規矩。負責人是那麼好見的嗎?你是王公大臣,還是顯赫諸侯?”
“要抓藥趕緊付錢,不抓藥趕緊走人。彆耽擱我們做生意。”
那夥計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煩,口水幾乎都噴到江正臉上了,那樣子就想揮一隻討厭的蒼蠅一樣不屑。
江正在藥師殿也不是沒受過氣,他也不是受不了氣的人。事實上,他這段時間受得起實在太多了!
非得狗眼看人低嗎?非得裝逼嗎?
江正終於忍不住了,這夥計的極品態度,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