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正要開口,忽然身後一道輕盈恬淡的腳步聲傳來。
如此輕靈的足音,一聽便知道是篁兒姑娘。
江塵正詫異間,篁兒已經走到了他的身畔。
“言宏圖是吧?你口口聲聲以隨從說事。那這樣吧,趁你們這些隨從都在這裡,我彈一隻曲子。我一曲談完,如果他們當中有一個能堅持不離開,那我們離開。反之,以後彆再以隨從說事。”
篁兒的聲音,空靈出塵,如空穀幽蘭,幽澗清泉。
這動聽的聲音,讓得眾人都是一呆。再看篁兒,卻是一個容貌醜陋的少女,這讓他們倍感奇怪。
正遲疑間,篁兒也全然不顧這些人的反應,單手一攤,一麵古琴虛空懸浮。篁兒那如同蔥根一般無暇的十指,開始彈了起來。
錚錚的琴音,不片刻,便形成一種殺伐之音,忽然之間,如有金戈鐵馬無數,又似天雷陣陣,山嶽崩摧,如海嘯天驚,遮天蔽日。
這種殺伐之音,仿佛蘊含著一種魔力,可以直透人的靈魂。
江塵陡然心中一動,看著運指如飛的篁兒姑娘。心中也是十分吃驚,這琴音之中,竟然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靈魂攻擊波。
這種無形的攻擊,會讓心力一般的武者,瞬間心理防線就被摧毀,被無數幻象,被無數大恐懼的幻象摧毀。
而且,這種攻擊,不單單是幻象的攻擊,更是有實質性的音波壓迫。
等於是靈魂和物質的雙重攻擊。
果然,幾個呼吸間,一些修為相對較低的武者,便紛紛叫喊起來,捂住耳朵,不住哀嚎起來。
但是,這種音波攻擊,顯然不是耳朵捂住就能逃避的。
這殺伐之音,可以滲透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肌膚。
過不多時,伴隨著慘叫之聲,一些隨從武者,便是狼狽不堪地撒腿逃跑。
接著,越來越多的隨從武者,無法抵抗這殺伐之音,紛紛遁走。
前後不到半刻鐘,元境以下的那些隨從們,便走的一個也無。
也便在此刻,篁兒白玉般無暇的雙手,在琴弦上輕輕一摁,琴音驟然一停
伴隨著這琴音一停,一些修為相對低一些的核心弟子,也是胸口一鬆,感覺如山一般的壓力,陡然消失。
那仿佛要塌下來的青天,又恢複了原本的朗朗乾坤。
一個個都是暗抹了一把汗,心有餘悸。心中早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本來,這些人未必都和言宏圖一條心。被迫來這裡,也是因為平素對言宏圖很是忌憚,不敢不給麵子。
可是,在這種強大的威懾力下,他們哪還願意為言宏圖打衝鋒?
如果剛才這個醜陋少女繼續彈下去,他們的心力防線,恐怕都未必支撐的了。一旦心力受損,在元境中,就將寸步難行。
一時間,大部分人都是心生退意,不願意再卷入這場是非當中。
甚至,有些機敏之人,都是看出來。言宏圖的霸主地位,也許在江塵身上,要受到嚴重衝擊,甚至是土崩瓦解了。
篁兒雙手一合,那古琴便如變戲法一般消失了。
篁兒朝江塵輕輕一笑,乖巧地退到了一邊。
江塵見篁兒一曲琴音,驚退上千天靈境武者,也是撫掌大笑。望向言宏圖,江塵心態更是輕鬆寫意。
“言宏圖,你怎麼說?”
言宏圖也萬沒想到,這江塵身畔,竟還有這麼厲害的隨從。一下子讓他感到十分被動。
“哼,就算你這個隨從厲害,其他隨從實力低微,那也是事實。”
言宏圖冷哼,顯然還是沒打算就此罷休。
江塵哈哈大笑:“若以實力論資格,那在我這位隨從麵前,是不是可以說,你們那些隨從統統可以滾出丹霞穀了?”
言宏圖啞口無言。
以實力論資格,江塵這個隨從,的確可以橫掃所有隨從。這麼一來,他們打的旗號,自然就行不通了。
“江塵,隨從的事,可以就這麼算了。不過,你剛來丹霞穀,就在丹霞穀搞風搞雨。我這個淩雲區的掌控者,絕對不允許你公然破壞淩雲區的規矩”
江塵對這種動不動就打著規則的旗號的行徑,十分不爽。
“言宏圖,你要找麻煩,換一點新鮮的花樣。什麼規矩,什麼規則?你算老幾?誰規定進了這裡,就要遵從你定的規矩?我的規矩很簡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
“說吧,你想文鬥還是武鬥,劃下道來。我可沒時間和你磨磨唧唧。”
言宏圖這種角色,江塵還真沒有放在眼裡。淩雲區其他人怕他,畏他如虎,可是在江塵看來,這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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