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地久,界碑之境的封印效果,也在不斷削弱。
“大家不要以為本少主是在危言聳聽。在沉香穀,南鬥離族三名天位強者,不費三名力氣就轟開了界碑之境。如果不是當時他們好大喜功,將上古宗門的禁製破開,放出了天魔魔主,恐怕後果已經不堪設想。”
三個天位強者,或許無法直接滅掉整個人類疆域。但三個天位強者,足以在人類疆域橫行。
隻要那三名天位強者有心,沉得住氣,在人類疆域好好經營一番,要控製人類疆域,也絕非難事。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界碑之境所帶來的安寧,已經越來越不穩固了。
人類疆域的局勢,到了不破不立的程度。
蟠龍大帝卻是沉聲問道:“江塵少主,你經曆過界碑之境的破碎與修複,你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你有什麼思路,不妨拋磚引玉,讓我們大夥受點啟發?”
這蟠龍大帝不愧是江塵的心腹,一番話,引出了話題,讓江塵不顯得那麼獨斷專行。
江塵微微點頭:“這三年來,本少主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覺得,人類疆域,必須破而後立。在人類疆域龜縮不出,裝作睡著的姿態,這種日子,不可能持續太久了。”
“此話怎講?”眾人都是凜然。
“有南鬥離族,就必然還?下一個族群。人類疆域的界碑之境,應該有好多處吧?今日東牆破了,我們就去補東牆。哪天西牆破了,我們又去補西牆。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哪天東南西北各處牆腳,一塊破了,到時候我們補哪裡?”
人類疆域,就好像一個破陋的木屋。
平時不刮風下雨,還看不出什麼。
一旦刮風下雨,就立刻顯得風雨飄搖了。
拈花大帝語氣凝重:“江塵少主,界碑之境,自古有之。或許,沉香穀的界碑之境破開,隻是一個個例,是偶然性因素,不具備普遍代表性?老夫倒是覺得,界碑之境擺在那裡好好的,沒理由我們自己還要去動它吧?”
江塵其實不是想動那界碑之境,而是想借界碑之境,動一動大家這嚴重禁錮的思維。
說句不好聽點的,這些老家夥,已經完全失去了年輕時候的銳氣。他們想到的就是守住基業,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要他們的思維改變,主動走出去,這簡直是太難了。
在這個問題上,除了蟠龍大帝還算激進之外,就算是寂滅大帝,也是持保守態度的。
隻是,寂滅大帝不會像拈花大帝這樣,公開說出來。
倒不是說拈花大帝是公然和江塵作對,而是站在他的立場上,有這種想法,也並不難理解。
人老了,雄心不免會削弱。而拈花大帝一脈,本身就是缺乏雄心壯誌,喜歡閒適淡然,隨遇而安。
正說話間,忽然外頭急匆匆走進一道身影。
這身影曼妙多姿,卻是江塵的親妹妹徐青璿。
徐青璿名義上還是月神教的弟子,按理說,她是不能擅闖這機要之地的。
不過,這一次,徐青璿急色匆匆,俏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哥哥,月神教的許珊聖女來了。她說……”徐青璿說到這裡,有些遲疑,目光稍微有些擔憂第看著在場這些大帝。
“不妨,這裡都沒有外人,直說無妨。”
徐青璿點點頭:“許珊聖女帶來消息,月神教西北絕地的界碑之境,出現裂痕。岌岌可危!我教三位教主,已經攜帶教中精英,前往界碑之境查看。同時,她們派許珊聖女前來,給你報信。”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死寂。
西北之地,地勢遼闊。但是大批大批都是荒蕪的戈壁,是難以孕育生命的絕地。
在絕地之中,上古強者修築了界碑之境,正是為了抵禦來自西北的野蠻種族。
這西北絕地的界碑之境,可比其他地方都重要多了。因為在上古時代,西北絕地以外,居住著非常可怕的種族——苦蠻族。
這苦蠻族,顧名思義,非常野蠻,居住之地,也是非常艱苦。正因為條件艱苦,這個種族的性格非常堅忍,崇尚原始野蠻!
所以,才會被稱為苦蠻族!
這苦蠻族,一直是上古人族的克星。每一次苦蠻族席卷而來,人族都會損失慘重。
可以說,在上古魔族入侵之前,這神淵大陸,苦蠻族就是人族最大的克星,也是人族最大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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