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有些淵源，明明是很大的淵源好麼？”
很大的淵源？
眾人都是一怔，顯然是有些不明白，他們跟這老頭能有多少淵源？
衝霄尊者卻是眉飛色舞道：“這一路過來，老夫也看了看，這些陣法的路數，的確是和本派一脈相承。隻不過，這陣法刻畫的手法，這陣法布置的水平，實在是，實在是……”
似乎對江塵說他不太懂人情世故有些不認同，所以貶義批評的話，衝霄尊者這一次卻沒有脫口而出。
江塵翻了個白眼：“你彆裝模作樣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反正你這上古老怪，說對說錯，沒人跟你計較。”
衝霄尊者苦著臉：“那我就直說了啊，這陣法的手法，太粗糙了。水平簡直是，慘不忍睹啊。”
這話很得罪人。
素還真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你是江塵少主的朋友，是前輩高人，這沒錯。但是千裡迢迢來到天蟬古院，不會隻為了打擊人吧？
就算要提意見，不能選擇平和一點的方式嗎？非得說得這麼直？
衝霄尊者似乎不覺得自己有多得罪人，當下滔滔不絕：“比如說，就咱們身邊這道陣法紋路。七縱七橫的紋路，硬是被刻畫成三縱四橫，直接就省略掉了一半的工程。而且，這紋路，都什麼玩意啊。粗細不一，這陣法師是飽一頓餓一頓的嗎？”
“還有，靠近那邊這條紋路，本來這裡一個陣法樞紐，承接那邊一個樞紐，很完美的一個組合。可你們畫蛇添足，竟然足足弄出了六個樞紐來。這是脫褲子放屁，完全多此一舉……”
“對了，還有這裡，這裡……”
衝霄尊者眉飛色舞，好像說上癮似的，指手畫腳，唾沫橫飛，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卻渾然不覺人家一個個的表情，都陰沉得可以擰出水來了。
不過，江塵卻出奇的沒有阻止，而是任由衝霄尊者發揮。
素還真身畔的那些高層，一個個表情深沉，有幾個暴脾氣的，幾乎都當場發飆了。
好在，素還真還算沉得住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越聽越認真，眉宇之間的思忖之意，卻是越來越明顯。
那衝霄尊者越說越爽，從入境以來，他所見到的每一個細節，竟然都拉出來，大批特批了一頓。
如此足足罵了兩個多時辰，便是江塵都有些打哈欠了，此老還有些意猶未儘的樣子。
素還真此刻，內心則是翻江倒海，震撼不已。這老頭，難道真是上古前輩？和天蟬古院到底有什麼關聯？
為何他說的東西，如此切中要害，很多東西，便是素還真一時間都有些消化不了。
但她很清楚，這老頭所說的一切，都是非常在理的。而且蘊藏的學問，絕對比他們天蟬古院的底蘊要強悍十倍。
一時間，素還真想起了自己洞府外的喜鵲鳴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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