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安伯府管了十多年家,沈氏早忘了自己不過是個妾室,趾高氣昂的教訓許靜這嫡長女。
許靜冷漠的看著她們,嗤笑一聲,這沈氏是哪門子的長輩,不過是個妾室,她和沈氏母女還有許老夫人有著深仇大恨,給她行禮,真是異想天開。
許靜手指無意間彈出了一絲粉末,在她們母女沒注意的時候,落到沈氏的發絲上,滲入頭皮中。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
“反了……反了,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
從來沒被人下過臉麵的沈氏氣得渾身顫抖,妖豔的臉上乍青乍紅,憤怒的指著許靜,對車夫沈大成說:“沈大成,你去給我將那個死丫頭抓出馬車,我今天要好好教訓她!”
說完,沈氏冷笑的看著馬車上的許靜。
“許靜,按照許家的家法,對長輩無禮,必須關佛堂撿佛豆一個月,鑒於你已經自立女戶,為了讓你長長記性,沈大成,給我抽她二十巴掌。”
“娘,姐姐和我們好歹是一家人,就算她不敬長輩,我們還是給她留點顏麵,不如就十巴掌吧。”
許瑤眼尖的發現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了不少人在看熱鬨,眼珠一轉,開口道。
“不行,一個巴掌都不能少。”沈氏鐵了心要給許靜一個深刻的教訓。
讓她知道,就算她自立女戶,她依然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倚翠嚇的臉都白了,手死死的揪住車廂裡的橫木。
“小姐,沈姨娘……”
“彆怕,我們還有這麼多人呢,怕她做什麼,一個沒腦子的女人,就會耍橫。”許靜壓根兒沒將沈氏母女放在眼中。
看到身材高大的沈大成麵目猙獰的走過來。
許靜眯眼,正欲彈出迷魂粉,卻見她的新買回來的車夫動手了,一個漂亮的擒拿就將沈大成踩在腳下,沈大成慘叫一聲,車夫蹲下身,大手扳住他的臉,哢擦一聲,卸了他的下頜。
這些動作一氣嗬成,一瞬間完成。
“小姐,這人要怎麼處置?”
許靜微微挑眉,沒想到這個車夫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這下賺大了。
“不過是個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奴才,不用管他。”
她淡淡的說道,一個車夫而已,不值得她多費心思,然後掃了一眼不敢置信的沈氏,不疾不徐的說道。
“沈姨娘,你不過是我父親的妾室之一,仗著是老夫人的侄女,奪了我母親的掌家權,真以為自己就是建安伯府的當家主母不成,還想對我一個嫡長女用家法,真真可笑。”
“沈姨娘,你是我見過最猖狂,最不將晉國律例放在眼中的妾室。”
晉國的妾室地位低下,富貴人家納妾的時候,都需要去官府訂契,這是一種比奴契更高級的賣身契。
名義上是主子,其實地位連正妻嫡出的子女都不如,更不能自稱長輩。
當然,皇家的妾例外。
畢竟是皇權至上的封建社會,皇家的妾室地位不能一概而論。
沈氏有許老夫人撐腰,囂張慣了。
忘了自己低下的身份。
許靜不介意點出來。
晉國妾室的地位如此低,一切的根源在於晉國的開國皇後,那位傳奇女子似乎特彆厭惡小妾,杜絕不了男人納妾,就拔高正妻和她子女的地位,貶低妾室。
開國皇帝寵愛惠安皇後,特意將其寫入晉國的律例中。
姨娘這個稱呼,沈氏已經十多年沒有再聽過了。
如今被許靜這麼赤|裸|裸的說出來。
沈氏睚眥欲裂。
妾室的身份是她心底永遠的痛。
要不是當年她太過心急想要取代楊氏,勾引了許誌仁,也不會讓臥病在床的楊氏找人抓奸在床。
不得已成了許誌仁的妾室。
將姑母氣壞了。
在她奪了楊氏的掌家權後,就勒令建安伯府的下人改口叫她夫人。
如今,許靜卻當場將她這個醜陋的傷口,血淋淋的撕開。
沈氏臉色慘白,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要暈過去似得。
許瑤的臉色極為難看,她一直自欺欺人的故意遺忘自己庶女的身份,看向許靜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許靜,你個死丫頭給我等著,我不就不信你不回建安伯府看你那個快要死的母親,等你回建安伯府,看我怎麼打死你個死丫頭,瑤兒,我們走。”
沈氏這回隻帶了一個車夫沈大成過來。
如今沈大成廢了,沈氏死死的看著馬車上一臉冷漠的許靜,還有她身邊那個冷冷的盯著她的中年車夫。
識時務者為俊傑。
沈氏發現了自己的弱勢,特彆是許靜搬出了晉國的律例,她隻好虛張聲勢的放了狠話就準備離開。
“想走?晚了!”許靜的聲音冷的像冰渣子。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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