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怏怏的許靜和痊愈後的許靜,簡直判若兩人。
莫溪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危機感,不由得慶幸姑媽將她休棄了。
不然……
她眼底的那一絲一閃而逝的慶幸被許靜捕捉到了,許靜似笑非笑的瞅著這位名聲極好的莫溪小姐。
“莫小姐的消息真靈通,我這才從安和堂出來,莫小姐就知道我被休棄了,連稱呼都改得十分及時。”
許靜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被休棄的事實。
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莫溪笑容一頓,許靜話裡的諷刺意味太濃了,她想裝作無視都不能。
“許小姐多慮了,我昨天聽姑媽提起過。”
許靜輕笑一聲,故作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夫人對莫小姐真好,我在這裡先預祝莫小姐心想事成,得償所願!”
本該高興的莫溪小姐聽了這話,心裡堵心不已,她勉強一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突然覺得自己過來是不是錯了,這許靜的態度真是太奇怪了,一點都不像被休棄的人。
總有種她將其當寶,彆人棄之如敝履的憋屈感。
“莫小姐,失陪了,我得先回去收拾行李儘快離開侯府,免得到時被人趕。”
許靜沒有再看莫溪,帶著倚翠回了長鬆院。
她和莫溪的偶遇很快就傳到了南陽候夫人的耳中。
南陽候夫人歎了一聲。
溪兒有點急了。
這個許靜益發的令人看不透,也許她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隻是病弱的身子拖了後腿。
太醫曾說,許靜這樣破敗的身子能夠頑強的活到十六歲,已經是天上的恩賜。
這樣的毅力和恒心,太可怕了。
長鬆院
許靜一回來就坐在軟榻上,懶洋洋的倚著靠枕,看了一眼給她倒茶的倚翠,從懷中拿出了那份休書,淡淡一笑。
“倚翠,你家小姐我被休了,你儘快找中人在京城比較安全的地段買個宅子,不用太大,一二進的就可以了,過些天,咱們就搬出南陽候府。”
說完,她端起茶盞喝茶。
倚翠是識字的,她看了一下休書的內容,氣得渾身哆嗦不已。
“荒謬,真是太荒謬,小姐,您什麼時候不敬公婆姑嫂了,他們這是顛倒黑白,可惡,太可惡了。”
“倚翠,淡定,不寫這樣的理由,他們能休了我?”許靜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說道。
“小姐,奴婢淡定不下來。”
許靜:“……”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趁熱打鐵,等下隨我出府去衙門立女戶。”喝完一盞茶,休息夠了的許靜不疾不徐的說道。
免得到時建安伯府收到消息,派人直接將她接回去。
許靜可不想現在就回那個烏煙瘴氣的建安伯府。
她太弱小了。
不能和他們正麵杠上。
算算時間,沐微微身上的癢癢粉也快發作了。
這沐微微時不時來找茬,這一次差點讓她喪命的風寒也是沐微微的惡作劇之一。
現在先收一點利息。
倚翠聞言,滿腔的怒火熄滅了,她真的快要哭了。
“小姐,趁熱打鐵不是這樣的用的。”
許靜站起身,擺了擺手:“走吧,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主仆兩人就這麼光明正大的離開了南陽候府。
“小姐,奴婢去叫一輛馬車。”倚翠看著外頭有點猛的太陽,連忙道。
許靜點點頭。
沒多久,倚翠叫了一輛馬車過來,很簡單樸素的馬車,在侯府門衛驚訝的目光中上了馬車。
晉國的戶部掌管晉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許靜要辦理女戶的話,必須去戶部辦理。
許靜一個妙齡女子帶著休書來戶部立女戶,在戶部引起了轟動。
晉國經曆了四朝,辦理女戶的女子少之又少,不到兩位數。
更彆提眼前這位南陽候的前二兒媳婦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眼前女子的夫君現在還在邊關戰場未歸,她手中的休書是怎麼來的,除了南陽候夫人,不會有彆人了。
戶部辦理戶籍的官員看了一眼休書上寫的休棄原因,目光奇異的看向許靜。
許靜淡定的站在那裡等待,沒有絲毫的窘迫和不自在。
“許小姐,這是你的新戶籍,請收好。”
辦理戶籍的官員很快將她的戶籍辦好,交給了許靜。
許靜道了一聲謝後,從容自在的拿著新鮮出爐的戶籍離開了戶部,心情雀躍不已,沒有在意眾人微妙的眼神。
從現在開始,她自立門戶了。
外頭等候的倚翠看著小姐出來,暗暗鬆了口氣,連忙迎了上去。
“小姐,戶籍辦好了嗎?”
許靜心情極好的笑著點頭:“嗯,辦好了,走吧,咱們回去。”
主仆兩人正欲上馬車。
這個時候,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隊衣著鮮亮,整齊肅殺的人馬狂奔了過來,領頭的男子是個陰柔俊美的青年,渾身散發著陰鬱狠戾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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