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一群妖豔女人中脫穎而出,獲得她那花心風流父親寵愛的女人,沒一個簡單的。
絲毫不知連嬌兒是她父親新納的美妾。
沒有人阻撓,許靜帶著倚翠等人很順利的到了正院,建安伯府的下人見到這位被休棄的大小姐,私下竊竊私語,幾乎都是鄙夷不屑。
許靜魂力一掃,他們的話都聽入耳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那兩個門衛的態度果然是例外。
這才是烏煙瘴氣的建安伯府風氣,這些下人大部分都是沈氏姑侄的人,勢利諂媚,最會看風使舵,一群牆頭草,哪邊強勢哪邊倒。
看到安靜無比的正院,許靜握了握拳,深吸了口氣,她回來了。
看到大小姐進入正院,連嬌兒很識相的沒有跟著進去。
倚翠等人也沒有進去,守在門口。
一進去,許靜就看到了臉色憔悴的李媽媽。
李媽媽是母親的心腹和當年出嫁時的陪嫁丫鬟,一直陪在母親身邊。
“李媽媽,我回來了。”許靜的聲音微微有些激動。
李媽媽一怔,定定的看著眼前這位明媚大氣的女子,嘴唇動了動,顫抖的聲音帶了一絲不確定:“你……你是小姐?”
“是我!”許靜點頭,眼眶微微發熱,“李媽媽,母親……母親還好嗎?”
李媽媽不知怎麼說,夫人現在的情況,估計就一個半月的事,她勉強一笑:“小姐放心,夫人還是老樣子。”
許靜沒錯過李媽媽的異樣,心一沉。
“李媽媽,我先去看母親。”
李媽媽連忙點頭,小姐回來的正是時候,夫人時日不多了,再珍貴的藥材也維持不了日漸油儘燈枯的身子。
許靜掀開珠簾,進入了裡屋,屋子裡滿是藥味,一個骨瘦如柴,臉色蠟黃的女人緊閉雙眼躺在床上。
如果不是感應到她心口處的起伏,都以為這是一位毫無知覺的人。
許靜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轉眼三天過去了,夏初的天氣並不熱,微風吹拂,帶來絲絲涼快。
許靜在書房裡翻看了許一收集的一大疊證據,越看臉色越冷,美眸火光直冒,差點沒氣得渾身發抖。
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一個掌櫃名下竟然有好幾個二三進的院子和多個莊子,出入馬車隨行,比她們母女倆這兩個主子還像主子。
許一還特意在資料上標明他們最近一個月才這麼張狂。
若不是得知她們母女命不久矣的消息,這些人豈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囂張。
“好,很好!”
許靜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資料丟到幾案上,俏臉布滿寒霜,心頭怒火衝天,她看向一旁的許一,直截了當的下令道。
“許一,報官抄家!”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不將這群蛀蟲,不,應該是蝗蟲下大獄,否則難消她心頭怒火。
“是,小姐!”
許一最為欣賞小姐解決事情不拖泥帶水,雷厲風行的性子。
報官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有老大在,那群人絕對沒好下場。
等許一離開後,倚翠連忙給小姐倒了一杯茶。
“小姐,喝杯茶消消氣。”
許靜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聲音冰冷刺骨。
“十六年了,他們恐怕忘了我手中還有他們的賣身死契,一個個都明目張膽的耍起主子的派頭來。”
在晉國,簽了死契的下人是主人家的私產之一。
生死都掌握在主人家的手中。
抄家發賣是輕,就算是主人直接處死都可以。
許靜直接選擇報官。
將所有的麻煩都甩給了官府。
相信官府定會秉公處理。
哪怕被休棄了,她許靜依然是建安伯府的嫡出大小姐,老伯爺都放出話要庇護她,建安伯府磋磨了她們母女這麼多年,借點勢不是應該的嗎?
有勢不借,非要自己來,那才是蠢。
……
有了金吾衛統領衛西陵暗中幫助,官府的行動很迅速,不到一天時間,就將所有的店鋪掌櫃和莊子管事以及他們的家人都抓到了地牢。
抄家抄出了一百多萬兩白銀,轟動了整個京城。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許靜母女身上府,各種傳言滿天飛。
一百萬兩白銀,這是一個令人垂涎的數字。
京城的鋪子有十五個,都是地段極好的旺鋪,幾乎包攬了衣食住行,莊子都是京郊的大莊子,每個至少百畝,有九個。
這些都是楊氏當年的陪嫁,可見其嫁妝豐厚程度。
現在是許靜的嫁妝之一。
十六年,足足十六年,這些鋪子的掌櫃和莊子的管事每年送來的收益一年比一年少,最後十年更是出現了虧損的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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