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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楊桃都在野戰醫院幫忙。
醫院這裡本就是她應該在的崗位,結果進入沼澤地後就被丈夫調走了,所謂學習真正的戰術技巧,在真正的戰鬥中也確實表現的不錯。但是她沒有絲毫的傲慢,換上了白大褂的她依舊從事著護士的工作。
但是看到那些被收斂回來的戰士的屍體,那些死者的慘劇令人觸目驚心。那是一大堆焦胡的東西,夾雜著硝煙和烤肉的問道。那是最惡心的氣味,楊桃沒控製住當初就吐了。
醫院的不少護士也沒有把持住,把中午吃的飯全吐了出來。
莉莉婭撫著楊桃的背:“這麼久沒有過來,是不是覺得這些都太血腥了,你受不了。”
楊桃費力的頓了頓氣,有狠勁把嘴裡的東西吐乾淨。“沒事兒,可能確實是你說的。但是,這些也太惡心了,我真的有些受不了。”
莉莉婭看著這姑娘,她眼角都擠出了眼淚,無奈的搖搖頭。
收斂死屍大家都不想的,這些倒黴的戰士被敵人的航炮撕裂成了碎片。一共七個死者,每一個死相都是慘的。另外的五個傷員,他們非常的幸運,隻是被單片擊中的胳膊和腿。血是流了不少,經過了消炎和包紮,血已經不流了。
醫生拉斯柳京非常淡定的把所有嘔吐的護士喊到一邊,還不耐煩的訓斥了一番。
他大聲嚷嚷:“咱們現在已經不是在明斯克的醫院,剛才敵人的突然襲擊給咱們的士兵造成很殘酷的打擊,我知道你們看到的都是觸目驚心的景象。以往咱們救治的戰士還不是這麼血腥,現在你們已經看到了,或許以後還得看到更殘酷的。所以你們必須適應,有時候我們必須冷血一點,否則就很難作為外科醫生。”
楊桃洗耳恭聽,她忘不了剛才見到的。比如一個戰士,他被炮彈思成兩截,人早已死去。他的內臟冒著白霧,巨大的血腥味和胡味彌漫著。
楊桃以往個戰士們包紮傷口,那裡見過這麼殘忍的事?給戰士從肌肉裡取出子彈,這是她能夠接受的。本來女孩已經認為自己已經足夠的淡定甚至冷酷,事實證明,她的心裡承受能力還是有限。
死者全部被醫生拉斯柳京檢查了一遍,他令士兵挖掘墳墓,把戰士就地掩埋。
死亡,這是戰士們最不想麵對的事。似乎俄羅斯的士兵很容易陣亡,對於這些人來說,死了就是死了。戰死後一切都沒有意義,甚至是收屍這種行為,活著的蘇聯士兵也往往懶得搭理。
近衛284師一貫的主張便是儘量收斂戰死者,然後掩埋掉。比如在轉戰途中的羅莎斯卡亞村的戰鬥,戰死者和死難的平民都埋葬了,甚至修建了墳塚,為的是戰爭勝利了還能做一個紀念碑。
楊桃收到的是丈夫的直接命令,所以在救助傷員的時候特彆賣力。
正巧,楊明誌和那個飛行員絮叨完,看看時間也快太陽落山了。“妻子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她還吐著。”楊明誌急匆匆的跑到醫院,他一眼看到了妻子那小小的身影。
這丫頭不但在這裡,而且在和醫生進行一次外科手術。
楊明誌非常好奇的湊過去,他看到搭建露天棚子的手術室,一名戰士被麻繩捆在木板拚成的手術台。
這個場麵非常的血腥,戰士的腿部中彈,醫生正在向他的腿部注射一些液體。
“貝茜卡,再準備一直嗎啡,我們這次得用大劑量。”拉斯柳京命令道。
楊桃趕緊敲碎那小玻璃瓶,玻璃注射器灌滿液體後交給醫生那裡。
醫生在傷員的左大腿上灌了兩支嗎啡,他十分擔心在手術過程中因為劇烈的疼痛,傷員掙紮而導致意外。楊明誌看到,這個倒黴的戰士,他嘴裡還叼著一個裹著麻布的木棍。
“親愛的,覺得疼痛你就大聲喊吧,但是腿部儘量不要晃動,我是非常專業的外科醫生,會把彈片取出來。”
拉斯柳京的話給了戰士很大的安慰,他緊張的瞪大眼睛頻頻點頭。
“好極了,現在開始手術。莉莉婭,把柳葉刀拿來。貝茜卡做好接應準備。”
楊桃負責後續的手術器具,因為沒有酒精,她隻好使用原始的辦法,用沸水煮器具的方式來殺菌。熱水盆裡還有手術鉗等工具,待會兒會用它把找到的彈片拿出來。
醫生就順著傷口的方向尋找那個彈片,他割開了傷口,頓時鮮血湧出來。
“貝茜卡!止血棉!快一點。”
楊桃楞了一下,她察覺到了丈夫在觀察著她,一緊張沒聽清醫生的命令。
“貝茜卡!不要被血腥嚇道,快點!止血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