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在大廳裡忙碌的蘇聯護士們,赫然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一個年輕的女人,她有著一副驚恐過度的臉,其臉頰和衣服上滿是腥紅。
“出意料事故了!有誰能幫幫我們!”格蕾塔情急之中隻能喊德語的,這突兀的話語在這醫院尷尬極了。
很多在場的輕傷員大吃一驚,紛紛朝著她看。有些人還對照顧自己的護士說:“難道醫院裡也有德國人了?”
這些疑問,護士並不隱瞞。其實很多傷員是理性的,這裡有巴爾岑的人、多羅寧炮兵連的人,還有很多民兵。他們大多數是參與過十二月份的激烈作戰,甚至親自參與了對德軍運傷兵車隊的伏擊戰。那些投降的德軍軍醫護士們都被帶走,士兵們明顯感覺到了長官們對這些人的特殊態度。不少人立刻就悟出了長官的計劃,即這些人將就像做軍醫,為蘇軍服務。
大部分人的覺悟高,在得到護士肯定的回答後也沒說什麼。
也有個彆的對德國人充滿鄙夷,一個粗魯的傷員指著驚慌的格蕾塔。“那個女人,她是德國人。她在傷害我們的戰友,我們應該現在就把她殺掉。不!在殺掉之前,我要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話充滿了攻擊性,幫他包紮的護士,也就是黑土村裡經過簡單醫療培訓的大媽,立刻製止了他的言論。“如果有意見就向長官說。我們收到的命令就是,配合這些德國人給重傷員治傷。”
“真是不可理喻,長官們太相信這些人了。看看這個女人乾的好事!”
既然是命令,這名傷兵隻能把意見保留在肚子裡。
滿是血汙的格蕾塔突兀的站著,院長本來是盯著楊桃,隨時給她做下手,幫助截肢手術的,結果來了這麼一出。
“親愛的,如果可以的話,這台手術稍微推遲一下。看來我們出了醫療事故,我得親自上陣!”
院長沒有多言,拉著一名翻譯,穿過傷兵的病床,直奔手術室。
在那裡,他看到了已經不再反抗的傷員,他的腿現在依舊在流血,地上已經有了不小了一攤。這血液的鮮紅色的,很顯然這是傷到了動脈。
在看看其他的幾名德國女人,她們也被嚇壞了,身上也滿是血汙。她們確實並非在傷害這個病人,而是在想辦法給他止血。
“不好,任由鮮血這麼流淌,這人會失血而死!”情急之中,院長已經無能為力。如果這個時候拉斯柳京在,方可進行這種難度高的手術,其人現在鯰魚村,等他來了,這人已經死了。
這個傷員,要麼任由他鮮血就這麼流儘,要麼賭一把。
院長令翻譯告訴這些德國女人:“你們五人,全部立刻離開這個房間!快!”
翻譯的話多少帶有個人情緒,這令格蕾塔緊張不已。說好的好好表現,圓滿完成任務,結果卻因為自己在錯誤的時間拿著柳葉刀放在了錯誤位置,釀成事故。她忐忑的領著自己的姐妹出了這間房,並一直到了戶外候著。
院長火急火燎的又到了楊桃那裡,“謝天謝地,你沒有進行手術。現在截肢手術停止!你快跟我來!”
他的說話的時候已經氣喘籲籲,這不是累的,而是嚇得。楊桃能感覺到他的驚恐,醫療事故是發生了,難道特彆嚴重?
楊桃還是確定一下:“我的醫術也有限,如果是複雜的手術,我恐怕也難以勝任。”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你是拉斯柳京的學生,如果你不行,那麼我們就沒人能行!否則我們隻能看著傷員鮮血流儘!”說罷,院長一把拉著楊桃的手,徑直朝著那間手術室奔去。
我們的楊桃是淡定的,她目前僅有十七年的生命裡,卻在幾年內見到了太多的生死,太多的悲劇,以及充滿了鐵鏽味的血腥。
眼前的這個傷員情況非常糟糕,距醫療事故發生區區幾分鐘,這認的血就流了很多。
院長告訴她:“醫療事故就會柳葉刀不甚割到動脈,情況非常危急。”
割到了動脈?搞不好這人的鮮血在短時間內就流儘了。這可真是個嚴重的事故。巨大的麻煩擺在楊桃麵前,她立刻弄清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旋即故作冷靜,扭過頭對院長說道:“你快去找來護士,要我們的人。我需要幫忙!還有,給我準備更多衛生棉!”
時間緊迫,楊桃已經顧不上那麼多。她看到地上撒了不少醫療器械,這些暫時是不能用了。好在備用器械還有很多,女孩冷靜的拿起止血鉗,在以大量衛生棉吸血之後,順利找到了血管以及其坡口。
“我的個天!這還真是大動脈!謝天謝地,你的血管坡口並不大!”楊桃壓製著震驚的心,對已經幾乎陷入休克的士兵說。
現在的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受傷的止血鉗掐著血管坡口,一旦鬆開,就能再次噴血。她就這麼等待著,直到幾十秒後,院長領著幾個人趕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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