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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是笨蛋,刺刀是好漢,如若時代還處於線列戰排隊槍斃的時代,俄國人的強大兵員是其強大的保障。但在二十世紀,拚刺刀是非常罕見的,因為在可能的肉搏之前,防守的一方的自動火力能收割無數人頭。
蘇軍和德軍的肉搏戰終於趨於結束,德軍奮戰到了最後全部陣亡。他們沒有一個人投降的,更因為白刃戰的特殊性,蘇軍也不可能接受其投降。
戰鬥必須分出勝負,失敗的一方必須全軍覆沒全部死亡!
巴爾岑滿臉的血汙,他喘著粗氣,在空中形成一朵白霧。誰活著誰死了,霧氣說明了一切。
一些戰士倚靠著步槍站著,槍刺都彎了,他們的雙目迷茫,眼睛已經為殺戮染紅。渾身都是敵人的血跡,軍裝上也滿是破損,一些棉絨順著裂口蹦出來。
還有很多人癱坐在地上穿著氣一言不發。
更有一些人,他們還在和敵人搏殺著。不!他們是在和屍體搏殺,德軍士兵已經戰死,蘇軍士兵還在拿著匕首在其身上瘋狂戳刺。這本應該令人作嘔的景象,在殺紅了眼睛的戰士看來正常不過。
戰鬥終於停止,柳得巴廖夫長舒一口氣:“戰鬥真是慘烈,我們終於獲勝了!”
這位戈梅利市長已經見過了太多的血腥,他看到過德國人在戈梅利城內搞的屠殺,在轉戰途中得知了蘇軍戰俘們被虐待的慘劇,在和柴科夫大隊會和後,從逃進來的農民嘴裡得知了德軍屠村的事情。
死亡的氣息蔓延在整個淪陷區,德國占領軍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隻要他們認定某個人是猶太人、茨岡人,或者是支持蘇聯的,就可不經審訊的殺害。在這方麵,國防軍要點臉麵,黨衛軍則毫無廉恥。
正是見過了太多死亡,在這不太大的兩片森林的隻見的空曠地域,已經倒下了太多的戰士,柳得巴廖夫依舊保持著淡定。
他招呼道:“大家都站起來,不用害怕,我們的戰士們已經解決掉敵人了。”
這話是對廣大的普通民眾說的,婦女兒童還有傷員有二百多人,他們是非戰鬥人員更是要被保護的對象。這一戰他們完全沒有被波及,但對慘烈的戰場和橫飛子彈的沙沙聲嚇得不輕。
娜塔莎也站了起來,她和伊戈爾將地上的彈殼都撿起來,其中部分彈殼還能複裝。
“走吧,娜塔莎。我們該和大部隊回合了。”伊戈爾一扭脖子,領著女孩走出森林。兩人還是保持著武裝,伊戈爾更是懷抱衝鋒槍,子彈上膛的他必須提防垂死的敵人的冷槍。
另一方麵,巴爾岑恢複清醒後立刻命令活著的人:“同誌們,立刻打掃戰場,將活著的戰友帶走!搜集敵人的武器和彈藥,發現垂死的敵人立刻補上一槍。”
肉搏戰中有一點德國人還為死亡,他們失血嚴重正遭遇到最大的痛苦,嗚呼哀哉,蘇軍的補刀和補槍,倒是給了他們一個痛快。
幸存的戰士們紛紛將受傷的弟兄拉走,甚至不少人在懇求戰友賜予他們一槍結束痛苦。
這些傷員紛紛被帶走,有些重傷員明顯就要死了,他們還剩下最後一口氣,乾脆對前來視察的柴科夫說道:“隊長,殺了我吧。我活不下去了,讓我快一點解脫!”
對於巴爾岑來說,他的內心難以忍受這種痛苦。在傷員聚集區頻頻傳來槍聲,圍觀的戰士們默然著臉,他們看到重傷員在自殺。
每一聲槍響,巴爾岑的內心就緊張一下。這些傷員手持手槍在自殺,從人情上,誰也不希望自己部下就這麼死了。可是他們不死,又是對轉戰中的部隊巨大的拖累,傷員也知道這一點,他們慷慨的選擇了犧牲。
最後一聲槍響平息了,巴爾岑遺憾的回過頭,問道悲憤中的柴科夫:“現在他們都死了,之後你怎麼辦?”
“把他們掩埋吧,我不希望我的人暴屍荒野。”
“可是,敵人一定會很快趕回來,我們的時間不多!”巴爾岑提醒道。
在這關鍵的時刻孰輕孰重柴科夫分得清,敵人肯定會很快趕來,戰士們損失巨大已經不能再繼續戰鬥了,全軍必須馬山撤離。這時,兩人看到柳得巴廖夫正帶著婦孺和傷員通過這片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