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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打鬥就是斧頭砍殺而已,加上伐木工地的嘈雜,多餘的聲響都被掩蓋,德軍士兵也沒有因為探路的五個人久久沒有回來而起疑心。
因為那兩個頭頂鋼盔的持槍者是真心原因為德國服務,他們確實就是東方營的成員,但伐木者是蘇軍戰俘。即使他們都曾是蘇聯紅軍的戰士,所處的立場已經完全不同。
大量的戰俘被從前線運到集中營,這裡的環境糟糕透頂,德軍隻提供少量的食物,看著饑腸轆轆的人“自相殘殺”廝打一片以求搶到麵包塊。在麵臨餓死的威脅,以及德國宣傳的各種有利於德國的戰報,戰俘們的信仰開始崩塌,一些人向德國人妥協被迫合作,還有一些人乾脆站在了反對蘇聯的立場,成為了偽軍或者東方營士兵。
巴爾岑將所有的步兵排召集後,全連向後繼續撤退,四個被打昏的人一並帶上。
偵察連建立了臨時的環形防禦工事,針對俘虜的審訊也馬上開始。
這四個人漸漸蘇醒過來,在察覺到自己被繩捆索綁於樹乾,一圈又是持槍的人,所有人緊張異常。
巴爾岑自信的站著,直接問道:“說罷,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還穿著我們蘇軍士兵的棉衣?你們是戰俘?還是為德國服務的民夫?”
“我們是戰俘!”一個半邊臉發腫的家夥說道。
“戰俘?士兵,你叫什麼名字?!”巴爾岑趕緊問道。
“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阿薩諾夫,隸屬於第二十二集團軍。”
“所以你就做了德國人的俘虜,現在在做什麼?在給德國人伐木?”
巴爾岑對這個人原來隸屬的部隊一無所知,實際二十二集團軍在一月份時參與了瑟喬夫卡-維亞濟馬進攻戰役。戰場距離白俄南部還是很遠的,這個阿薩諾夫首先被送到奧爾沙,又送到了明斯克城外的集中營。
他如同罪人一般坦白道:“在集中營,德國人不給我們過冬的衣服,不給我們足夠的食物。大量的戰俘凍死餓死,屍體被拉走隨意的焚燒。我們曾幻想投降後還有一線生機,結果等待我們的是地獄!所以為了活命,我隻能選擇合作。”
這個理由聽起來非常靠譜,但真正的政委肯定是不會聽這人解釋,投降了就是偉大祖國的叛徒。
巴爾岑慶幸目前偵察連裡沒有這樣的死腦筋,一切命令都是他親自安排的。
“好吧,阿薩諾夫,我剛才都看到了,你親自殺死了那個持槍的人。他們是誰?為什麼也穿著我們紅軍的衣服?難道也是想你這樣和德國人選擇合作的?!”
“不!”阿薩諾夫激動起來,脖子一扭怒視了另一棵樹乾綁著的人,“我是被迫合作的,否則就隻能痛苦餓死。但是這個人,他是叛徒,他連最後一點良知都沒了!他是德軍的爪牙!他是東方營的一份子!”
這意思巴爾岑聽得明白,那些持槍者曾是蘇聯紅軍,但現在成了偽軍。“現在偽軍也有了個新名詞。東方營?這很有趣。”
巴爾岑走到那個還戴著德國鋼盔的人的麵前,笑裡藏刀的是說道:“混蛋!剛才看你的表現很狂妄啊,對待伐木工拳打腳踢。我們都是斯拉夫人呐,你卻出賣靈魂為德國人服務,你真是偉大祖國的叛徒。”
他是估計這番說教是不可能引起這個厚顏無恥的人的內疚,更糟糕的,此人乾脆抬起頭卯足力氣啐了一口!
“呸!我才不是斯拉夫人!你們這群混蛋!我可是波蘭人!”
“波蘭人?!”巴爾岑一驚,其他的戰士聽到這用俄語說的話,一樣是詫異的。
“原來你是波蘭人,他們德國人不是侵略你的國家,殘殺你們的人民,你卻還要為他們賣命。再說了,你為什麼會穿著我們的軍裝,為什麼會出現在戰俘營?如果你仇恨我們,為什麼要加入蘇聯紅軍。”
如果這個家夥真的是波蘭人,考慮到波蘭和俄國好幾百年前的仇恨,矛盾是不可能迅速化解的。
遙想當年,波蘭立陶宛聯邦平獨鎮露,1612年差點將沙俄滅國,後來隨著國力的衰弱,被沙俄與普魯士、奧地利吞並。史沉浮,波蘭獨立也就是趁著沙俄到蘇俄轉變的混亂期,但他主動進攻蘇俄,對蘇俄進行無差彆屠殺,也遭到殘酷反擊。不但蘇俄紅軍一路反攻到華沙城下,卻又被波軍反攻,為了和平一半的白俄羅斯國土割讓給波蘭,這一切恩怨成了二十年後蘇德瓜分波蘭的原因之一。但在蘇聯人看來,他們不認為自己是侵略,難道那會自己被占領的國土也算是侵略。卡廷慘案則確實是蘇聯對波蘭當年的無差彆屠殺的以牙還牙。
基於這樣的史,這個家夥完全不懷疑自己會被處死。在臨死前,他隻得瘋狂謾罵毛子,以求心裡舒坦。
“比起德國人,你們俄國人更可惡!我從不想做蘇聯人,結果你們侵略我們。至於我這身衣服,這是被強迫的,就像現在德國人強迫戰俘工作一樣!”
巴爾岑立刻懂了,這個人是在39年戰爭時,解放的半邊波蘭的人,他就是波蘭人。所以這種人恐怕並不會仔細關注德國人在西邊波蘭做的事。反倒是東邊波蘭,蘇聯收複舊的白俄羅斯全境,對全體人民進行意識形態改造,這衝擊了相當多的人,尤其是在1920年後移居至此的波蘭人。
巴爾岑並不是和這個人吵架的,他需要獲得資料,比如說東方營。可是這個家夥嘴太硬,肮臟不堪的詞彙接踵而至,就算巴爾岑再有好脾氣,也難以忍受。
阿薩諾夫看得出這位長官猙獰的麵孔是在忍耐這個波蘭人的謾罵,他趕忙說道:“關於東方營的事我了解很多,其他方麵的事,隻要我知道的就完全告訴你們。”
有了這番保證,波蘭人的價值就低很多了。
終於這個家夥竟然說道:“德國是敵人,蘇聯也是敵人,至少我們現在可以和德國人一道,把你們全部殺光,你們這些斯拉夫豬隻配做奴隸。”
巴爾岑終於忍無可忍,他拔出腰間的匕首,對著這人的喉嚨就是一刀。“去死吧!廢物!”
這人終於報償了什麼叫做死亡的恐懼,他睜大雙眼,鮮血如湧泉噴在地上,身體因失血而劇烈顫抖,兩分鐘後一切都精致了。
巴爾岑的怒氣未消,盛怒之下的一刀殺也讓他現在有些後悔,“我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對,連長就是操之過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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