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些女兵從未被調動,連上級對這些女兵營也是區彆對待。
阿納托利渴望上戰場,上級並沒給他機會。或者說也曾給過機會,作為戰略預備隊來用。
友軍們的戰鬥力太強,敵人被打的丟盔棄甲,功勞被友軍們收割,自己依舊是所謂的戰略預備隊。包括這一次,他們奉命前往米西渡口,在那裡建設前哨基地。
女人們還是坐在工廠裡繼續紡織,大規模生產軍需品,行軍打仗的事還是交給男人。
在阿納托利看來,這種觀念說不上性彆歧視。“誰讓女人每個月總有一周身體虛弱呢。”
如此,五百多士兵,加上二百多個年長的村民,趕著馬車向米西渡口推進。
從鐵匠村到目的地也就十幾公裡,這在平地上不是長距離,在沼澤地絕對是一番痛苦征程。
幾天前的連續降雨,沼澤地不但恢複了泥濘本質,它真是到處泥濘。這一帶的地理蘇軍詳細勘察過,因而阿納托利的隊伍有路可走。
這所謂的路純粹是前人踏足過的路徑,以及一些乾燥的小土丘,在旱時通向米西渡口的路就頗為蜿蜒,現在簡直是災難。
馬車在出了村不久,車輪就不得不在沒腳踝的泥濘中前進。這樣深的泥巴人能接受,車輪也不受太大影響。
但泥濘隻是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第聶伯河河畔,這意味著什麼?沼澤、小型河道和大量蘆葦叢!
馬車的存在隻是讓軍民減少負重,馬車不可能抵達河畔!當車輪突然陷入沒膝的泥漿後,阿納托利下達了艱難的命令。
“所有人!卸下所有馬車的物資,我們徒步前進!在天黑之前,抵達目標紮營!”
乾燥的平地,軍人急行軍,一個班小時就能完成這段距離,阿納托利乾脆用了四個小時!
太陽已經落山,在最後的落日餘暉中,前路消失了!一牙新月高掛天空,寬闊的河麵反射星鬥。河麵上波光粼粼,河畔不時有浪花輕輕拍打的聲音。陣陣清風吹來,滿是泥土的芳香。
夜幕的降臨隻有一步之遙,阿納托利終於能長出一口氣。
他當即命令電報員,立刻和指揮部通信。
隨行的電報員正滴滴的敲著發報機,如卸重負的阿納托利,和他麾下的七百多人,待在草叢中休息。
米西渡口之所以在和平年代作為渡口,正是因為起地理環境。河的左岸是米西村,村莊固然是成為廢墟,那裡的很多站台存在著。一年來無人打理,一些站台碼頭破損嚴重,還有一些還能使用。
其正對著的河右岸,這裡也有小小的站台碼頭,甚至還有幾間破敗的木屋。
阿納托利坐在的環境,在一年前還有漁民光顧。如今,人們休息的場地已經長滿青草,一年前必然是寸草不生——這是一處鮮魚收購市場!
可惜物是人非,敵人來了,好好的村子成了無人廢墟,隻有冤魂風中嗟歎。
阿納托利多少還有些迷信,戰鬥之前還曾在自己胸前畫十字。這種行為在蘇軍中被視為錯誤,軍官甚至因此關過他的禁閉。結果是他活下來了,還活到了現在。這是多麼荒誕滑稽?他當然也沒那麼前程,如果自己活下來是因為劃十字的好處,那麼手指多在胸前動動也沒什麼不妥。
戰爭年代,有些念想沒什麼不妥,尤其是隊伍裡的這些五十歲的村民,隻怕他們出生後,都在教堂接受過洗禮,和牧首的禮讚。至少信個上帝,人還有個念想,這樣冒著德軍的槍林彈雨衝鋒時,能少一點恐懼。何況,教會都被領袖斯大林定義為愛國團體了!
他令休息好的部隊紮營,尤其下令不準黑夜生火。
這是因為阿納托利還有一項任務,從16日晚上開始,針對米西渡口附近河段展開偵察,隨時保持有哨兵存在,發現河麵上有亮著燈光的船隻存在,立刻發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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