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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次,這些看似完美的偽裝隱蔽,在德軍的無線電偵測車的天線下,偽裝蕩然無存。
從5月22日淩晨開始,有多達六輛偵測卡車檢測到了異常的電磁波。卡車能偵測的範圍最遠是5公裡,在德軍的指揮部,相關人員通過確定己方卡車位置,再在地圖上以卡車為圓心繪製一個個圓圈,最終確定了一個區域。
今夜的亨德利森沒有早睡,在得知“鼠窩”的位置基本確定,就更無心休息了。
他手握對講機,對蓄勢待發的德國軍隊和本地人組成的治安警察下達命令:“你們立刻封鎖基洛夫大街和勝利勝利大街的路口,要儘可能的不發出噪音!在抵達位置後堅守路口,抓捕一切可疑分子,若其拘捕直接開槍。”
當晚,有一千五百人展開行動,如此大的陣仗怎麼可能做到天衣無縫?!
蘇聯的反抗組織覺察到了風聲,他們還是晚了一步!畢竟是多達六輛無線電偵測車確定了起位置,反抗組織也不是鼴鼠,他們已經插翅難逃。
最終,德軍完全確定了無線電發出的那棟建築,一百多名士兵破門而入展開搜查,並順利的找到了“鼠窩”。
就在最後關頭,位於地下的抵抗組織成員毫不猶豫的砸毀了發報機,並拿起左輪槍準備最後的戰鬥。
槍戰是非常短暫的,這些左輪槍在麵對德軍的衝鋒槍時倍感無力。有兩名抵抗組織成員當場犧牲,他們也擊中了一名敵人。剩下的抵抗組織成員全部被抓獲,這間地下室也開始為德軍大肆搜查。
守在師部的亨德利森很快接到了捷報,他當即下令:“你們立刻審訊這些人,全力搜查他們的活動區域,務必用最短的時間搜到最多的情報。在搜集完情報後,這些人明日當眾吊死!”
德軍一共俘獲了五名反抗組織成員,他們首先遭遇了毒打,而在扭送到監獄後,等待他們的更是慘無人道的酷刑。
因為審訊這些人的並非德軍正規士兵,而是負責治安的烏克蘭人組成的偽警察。就在戰爭爆發前,彼此之間都是蘇聯公民,這場戰爭改變了一切。
就在監牢中,這些遊擊隊員痛斥叛國者的罪行,然偽警察自有一套合乎他們邏輯的說辭:“我們打擊的是斯大林的暴政,你們,則是斯大林豢養的狗!你們是俄羅斯人,我們是烏克蘭人!你們的存在本身就有罪!”
鞭子抽在這些人身上化作一道道殷紅的血痕,他們甚至用燒紅的鐵塊燒蝕著人的皮肉。儘管如此,這些英勇的遊擊隊員寧死不屈。
偽警察什麼也沒有問出來,似乎這些人根本不知什麼是痛苦,若是繼續摧殘下去,隻怕在明日絞刑前人就先被弄死了,這就不好交差了。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說道:“既然你們什麼都不說,那就算了!反正在你們的據點也找到了一些文件,這些完全足夠!明日一早,你們所有人都將被執行絞刑!”
至此,沉默已久的一名遊擊隊員,一邊吐著血,一邊罵道:“你們的末日不遠了!天亮之後,當我們被絞死,就有天降正義來懲罰你們的罪惡!自蒼天而來的火焰,將審判你們這些罪人!”
此言一出,立刻令那軍官來了興趣。此人絲毫不對囚犯的詛咒產生厭惡感,這不過是弱者最後的哀嚎罷了!問題就在這人說的這番話,這話過於文鄒鄒的。
“嗬嗬?!難道你這個人還是個猶太人?是個拉比!”他打了響指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拔掉他的褲子,如果真是個猶太人,我們又有功勞可上報了!”
當前切爾尼戈夫城內的民族關係非常尖銳,占據多數的烏克蘭人,不管是否處於真心,他們都被命令對少數的俄羅斯人采取敵意。按照德國占領軍和偽烏克蘭製定的邪惡計劃,當這個民族主義國家穩固後,將驅逐全部的俄羅斯人,這裡隻許存在烏克蘭人。
因此,城裡的俄羅斯族裔總被作為遊擊隊的幫凶進行迫害和驅逐,而猶太人吉普賽人,一經發現直接殺害。
偽警察斷定此人不是猶太人,也就沒對這人說的話當回事,不過是一番毫無用處的言語詛咒罷了!詛咒能比槍有用?
真正的愛國者是殺不完的!
介於當前尖銳的敵我矛盾,活躍在蘇聯淪陷區,其他國家的蘇聯諜報人員,他們都清楚一個簡單的道理——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
切爾尼戈夫的地下組織在城裡設立了多個據點,他們的規矩是,一旦一個據點被敵人發覺、人員遇害,其他據點立刻從隱蔽走向前台,接替“陣亡者”的工作。
5月22日淩晨被德軍搗毀的是最大的一個據點,當晚的行動可謂大動乾戈,城內的另外三個據點當即行動起來。他們對犧牲的同誌表示遺憾,大家沒有更多的悲痛,既然從事這項危險工作所有人都做好突然犧牲的準備,他們打開了關機的電台,繼續開始聯絡。
這便是切爾尼戈夫城內永不消逝的電波,此時此刻,這些電報員們,他們個人的生命早已不算什麼!他們就是整個蘇聯情報網絡中的一個小小節點,每個通信節點都至關重要。個人的生命可是舍棄,情報傳遞不能斷!這就是他們這些地下諜報人員所能做的!
另一方麵,德軍也在繳獲的文件中發現了一些他們希望的東西,尤其是一份就在搜查進行的兩個小時前接受的文件。
因為搜查的太突然太精準,往期的文件都被當做柴火燒掉,這幾天的文件都還留著呢。
這份電文很快被送到了亨德利森的師部辦公室,他興高采烈的接過著用德語二次翻譯後的電文,接著就皺起眉頭。
“這是什麼情報?俄國人要乾什麼?他們要轟擊切爾尼戈夫?!真是癡人說夢,難道他們的軍隊已經到城外了?還是說俄國人還有實力強大的空軍?匪夷所思!”
亨德利森看到的正是薩林奇金發出的那份電報,不僅僅是他看不明白,包括蘇軍的這些地下戰士,亦是覺得莫名其妙。
他和參謀們在辦公室內探討了一會兒,還是討論不出結果。唯一能讓他高興的,就是繳獲的其他電文證明了羅馬尼亞軍隊的慘敗是因蘇軍的第284師參戰!不僅於此,蘇軍的真正編號已經換成第63集團軍,284師在其管轄範圍內。
“至少,我們知曉了沼澤地敵人的真麵目,這座城市距離第聶伯河直線距離僅僅五十公裡!如若切爾尼戈夫麵臨著巨大的城防壓力,壓力的源頭便是那支蘇軍的第63集團軍!得此情報,我們也可以向上級邀功了!”
“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參謀長讚譽道。
“算是吧!施密特,不知我們的人審訊犯人還有什麼結果。”
“應該會有新的發現!您稍等,我打電話詢問一下。”
來自師部的電報直接打到監獄那裡。在戰前,這裡是切爾尼戈夫市的警察局拘留所,如今成了關押反德分子和可疑人員的好地方。
偽警察沒能從囚犯的嘴裡搞到有價值情報,他們自然被批判一番。
無可奈何下,偽警察也隻好複述了下囚犯的詛咒。
德軍這邊並沒有完全將這詛咒付之一笑,因為和繳獲的文件加以比較,似乎蘇軍真的在籌備什麼。
亨得利森拿捏不定,他心中擔心,又總覺得自己單純是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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