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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普諾夫很想知曉這群遊擊隊究竟有多少人,小隊長的回答著實令他有些吃驚。
“真想不到,你們在不遠處的那片沼澤,還藏匿了四百多人!你們就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還能集結這樣的人數的隊伍,讓我欣慰。”
“是嘛?”伊瓦尼科苦笑道:“我們的確是四百人,但是,真正能打仗的就隻有六十多人。”
“什麼?!隻有這麼點?”
“是的!我們人數雖多,卻非常缺乏年輕人。您應該非常清楚去年四月份開始的緊急征兵。我們是烏克蘭人,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參軍了,像我這樣三十多歲的男人不在征兵範圍內。事到如今,也就是我這樣的人還能和敵人戰鬥。
幸存的四百人裡,很多是老人孩子,還有女人。然而製約我們戰鬥力的最大原因有兩個,我們缺乏糧食,也嚴重缺乏武器!”
“你們缺乏武器?你們不是把鐵路都給炸斷了!”
對此,伊瓦尼科又解釋一番。
“真想不到,你們還有膽子去洛耶夫城裡偷軍火?!”泰普諾夫猛地興奮起來。
“千真萬確,所以敵人被你們包圍起來痛擊,基本沒有還手之力,這是理所當然。但他們攻打缺乏武器的我們,也是易如反掌。
我們太餓了!我們缺乏捕魚的工具,種植的土豆產量極低!我們偷了炸藥才襲擊敵人火車,為了的就是糧食。”
“現在你們完成了襲擊火車的行動任務,取得了勝利嘛。你的臉色有些難看。怎麼?繳獲了那麼多的麵粉,你還沮喪。”
伊瓦尼科點點頭,事到如今他大膽起來:“旅長同誌。您看,您的士兵將我和我的人扣下,到現在都是第二天了。我在您的軍營的確是吃到了飽飯。然而還有四百位蘇聯同胞,正在生死線上掙紮,如若您沒有特殊的情況,我真希望能扛幾袋麵粉,送到沼澤中的營地,這樣再不會有人餓死了。”
泰普諾夫初來乍到,他從未考慮過這種問題,既然小隊長提出來了,就必須給予解決。
再者,這位小隊長在不多的言語中,已經透露出了非常多軍事價值,隻需一些分析,泰普諾夫認為自己應該向上級彙報,申請部隊緊急調動。
他令伊瓦尼科坐下說話,自己亦是盤腿而坐。
他拍著伊瓦尼科的肩膀,一副稱兄道弟的模樣。
“同誌!你和你的人的確該扛著大量麵粉回去!不僅如此,我們突擊烤熟一些土豆,你把這些帶回去,讓其他人得救。
身為軍人,我不但要支持你,還得幫助你。現在請你告訴我,你們究竟是如何通過索日河到當前的位置的?”
“是淌水過來的。”伊瓦尼科的話說的很平和,這位旅長卻驚喜的直接站起來,弄得他大吃一驚。
泰普諾夫興奮道:“我們這樣,我立刻組織人手跟著你去那片沼澤,你和你的人帶路。你意下如何?”
“真是太好了!我求之不得。”
“那就不要拖延時間了,我們迅速動身吧!”
泰普諾夫的突然決定,令副旅長和旅政委非常緊張。
尤其是旅政委紮拉斯基,他湊過來直接重申一下司令的決定,但泰普諾夫這次決定冒險一次。
“親愛的紮拉斯基,這件事你不必阻止我。我們的遊擊隊長都說了路途不會很遠,他為我帶路,我們得把糧食運進去,拯救快要餓死的同胞。在我離開的時間裡,副旅長擔任我的工作。”
紮拉斯基當場質問:“難道,你本人還非去不得?”
“難道不應該嗎?你想想,我們傘兵旅拯救了四百名蘇聯公民,這不是很大的功勞?今夜是不會有戰鬥的,但從司令到基層士兵,都認定大戰是少不了了!我們北邊的那一小片沼澤居然還有數百個平民,讓平民留在戰場,我不能坐看他們死!都這樣了,你難道還要阻止我?”
這上升到了道德層麵,紮拉斯基馬上反駁:“我當然希望他們都活下來,可是你至少得把此事告知司令!你現在通報還來得及。你的理由非常充分,但擅自行動,如若出了事,你可是要受罰的。沒有司令的命令你擅自脫離防區,我隻能恪守職責,向內務部通報了。”
“你……”泰普諾夫一時語塞,跟著楊明誌混了兩個多月,他學到了很多遊擊戰的知識,也知曉了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他的這位將軍司令,在指揮打仗時從沒搞過教條主義,作戰過程要非常靈活,其結果要儘善儘美。
泰普諾夫知道,自己隻要能說服司令,他今晚不但能脫離現在的防線,甚至防線也要挪地方了!
天真正黑下來要等到本地時間晚上九點之後了。
楊明誌的晚餐就是幾個土豆,他無心吃任何高級一點的東西,幾個土豆果腹足矣。他的心思全然在遠方的洛耶夫戰場,通過無線電遙控指揮部隊,並在指揮室的大地圖上,不斷更正象征軍隊的木塊之位置。
傘兵旅在抵達目的地後便開始修築防線,爾後他們有例行發來一些電報,彙報自己當前的處境。
楊明誌將空了的木盤放在一邊,擦了擦嘴角,又伏案看著地圖。
這時候,女通訊兵匆匆跑來,她沒有拿著電文,而是以清脆的嗓音呼喚:“司令同誌!是傘兵旅,旅長有緊急軍務要和你商量!”
“哈哈!看來敵人是從索日河那邊出現了?”楊明誌興奮的皺起眉頭,亦是讓心係戰局的耶夫洛夫、福明湊了過來。
楊明誌等高級軍官匆匆跑入通信室,楊明誌迅速戴上耳機,手握著對講機,確定另一邊就是泰普諾夫本人,就直接發問:“現在告訴,敵人是不是從你那邊出現了?我命令你,不要手下留情,發現就打!”
“不!不!敵人沒有出現,卻也存在一個您絕對不能忽略的重要事實!”
泰普諾夫重點說的,正是德尼普拉澤地存在大量平民的事實。
“什麼?居然還有數百個平民?我們該把他們救出來,你現在的位置未來幾乎注定是戰場,我不允許戰場上有哪怕一個平民!”
司令的大聲回答令泰普諾夫欣慰極了,他一度還覺得此事得跟司令好好解釋,現在看來沒有必要。
“司令同誌,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不該簡單的去把平民帶出來。他們能在那片沼澤生存近一年,被德軍圍剿還有四百人存活。這充分說明那裡是可以埋伏人的,能埋伏四百人,也一定能埋伏四千人!”
“你的意思,莫非是安排伏兵?”楊明誌試探性的問。
“是的!司令同誌,我請求您,我計劃親自率領一個營深入沼澤地,除卻帶走那裡的平民,也是親自考察一下。我認為,如若那裡能埋伏我們傘兵旅全員,就該把傘兵旅布置在那裡,充當一支奇兵。”
聽到這兒,楊明誌激動的身體有些顫抖!現在就是考驗一個將領素質的時刻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楊明誌沒有贅言,乾脆的回答:“你最少留下一個營在當前營地布放,除此之外,儘可能發揮你的主觀能動性!無論你的決定有多麼冒險,我都不會怪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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