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強打精神守夜的德軍哨兵,目睹到了從不遠處林子裡騰起的兩個綠色光點,他們幾乎是瞪大雙眼看著,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甚至揉揉眼睛確定那是無比的真實。
突然間,四麵八方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吼聲。
可以說,正是德軍軍中傳言遊擊隊會趁著夜色偷襲,才使得所有的官兵幾乎是抱著槍械睡覺。子彈都壓在槍膛裡,唯有保險合上罷了。
烏拉的吼聲是蘇軍進攻的顯著標誌,睡夢中的德軍官兵瞬間被驚醒,不需基層軍官催促,他們紛紛進入戰鬥狀態。
敵人在哪裡?不知道!總之哪裡有吼聲,哪裡就是敵人。
與此同時,兵力達兩千人的第21遊擊旅,士兵們舉著上了刺刀的毛瑟步槍,發狂的展開衝鋒。
德軍的反擊火力開始了,然而黑夜籠罩讓德軍的機槍難以取得絕對的優勢。再說了,他們的彈藥消耗得厲害,許多官兵居然在用從半履帶裝甲車上卸下來的重頭機槍彈。固然這類子彈對步槍膛線有著令人抓狂的磨損,危急時刻有子彈總比沒有強。
或是遊擊旅官兵養精蓄銳後衝的快,或是卯足了勁渴望建功立業,亦或者是德軍的防禦出現漏洞。
終究是有一百餘名士兵成功衝到了德軍陣線上。
黑夜中,雙方都不好瞄準,遊擊旅本就做好了拚刺刀的準備,這些人衝到了德軍陣地後,旋即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
清醒過來的德軍士兵絕對想不到,他們的敵人居然穿著著東方誌願者的黑色製服。衣服上的一些標誌已經摘取,其人的左臂還捆著一條紅色麻繩。炮火和篝火的光芒照亮了戰場,刺刀戰就在火焰背景下血腥開打。
然衝進去的遊擊旅士兵兵力太少,一番激戰後,硬是被蜂擁趕來的德軍強行壓了回去。損失了五十多個弟兄,刺刀戰的遊擊旅官兵又被迫撤了出去。
但戰局已經朝著不利於遊擊旅的方向發展。
菲奧多洛夫就在遠處觀戰,他僅憑肉眼,就看到了一副可怖的畫麵。
戰場上突然發生了一連串的大爆炸,仿佛己方部隊遭遇了敵人的野戰炮轟炸。再一仔細看去,他看清了端倪——德軍的突擊炮發威了。
“該死!我怎麼忘記了德國人還有這個!”他非常的著急,卻也沒有辦法。
士兵是裝備了一些德軍的m24手榴彈,用它去炸突擊炮,那是絕不可能的。
德軍的反擊火力也絕不是突擊炮的瘋狂轟炸,他們的機槍更是瘋狂掃射,真是讓人絕對,德軍還有大量的彈藥儲備。
“真是見鬼,德軍還有所保留?他們的大部分後備彈藥都在我這裡,難道白天的作戰,德軍故意保存實力了?”
很顯然,進攻部隊遭遇了很大的損失,繼續進攻,怕是遊擊旅剛剛起義,就非得折損一大半人。
菲奧多洛夫一直不認為自己的部下能征善戰,在給德軍賣命時,部隊遭遇遊擊隊的騷擾,多數時間是選擇保守的打發,隻要能用子彈把遊擊隊去勸退,就萬事大吉了。
今夜的作戰,真可謂部隊所經曆的最可怕的惡戰,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損失多少人,可能有三百或者四百。
他嚴重缺乏攻堅的重武器,再加上白俄羅斯夏季的白天來的很早,天快亮了,哪怕是拂曉,隻有天空變得深藍,德軍的機槍手就能精確瞄準,屆時,純粹是自己的惡夢。
部隊不能全軍覆沒,更不能嚴重損失!
戰鬥進行了近半小時,菲奧多洛夫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第21遊擊旅的戰士且戰且走,他們沒有再戀戰,撤到出發的位置後又收到了旅長進一步的撤退命令。活著的還能行動的人,按照命令紛紛向輜重集結點遁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戰場逐漸安靜下來,唯有大量的野火還燃燒著。
德軍官兵紛紛渾身是汗,心臟更是狂跳不已。
至此,肖恩和克裡格完全沒有誰睡意,二人幾乎犯了心臟病。
站在防線陣地上,拎著手槍的克裡格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而是完全的茫然。
“真是瘋了!瘋了!這些遊擊隊,簡直如同幽靈一般!難道他們就不能按照常理出牌嗎?”
不一會兒,肖恩匆匆跑來,找到這位癱坐地上的戰友。
他神情緊張的蹲下來,大聲說:“我找失蹤的警察團了。”
“什麼?!”一聽這個,克裡格振作起來。“在哪?”
“您跟我來吧。”
肖恩指著幾具屍體,戰場火焰的映照下,屍體的衣服透露出了他們的身份。
格裡克真是驚得渾身雞皮疙瘩,就算紋章被摘到,他看得出屍體穿著的就是警察團的製服。瞧瞧那靴子,那可是德軍的製式軍靴、軍裝也有彆於德軍,是純黑的。
“我……我的上帝!我們居然遭到了警察團的進攻。”
“不!不!我想他們背叛了我們。”肖恩仿佛明白了一切似的,但克裡格絕不接受這個。
“不可能,他們叛變怎麼可能毫無征兆。我們還安插人手在其隊伍裡,還有這些人,他們是效忠我們的。以往的剿匪作戰,他們也很儘力。”
“但是,他們今夜向我軍夜襲,就在我軍陷入困境時,向我軍夜襲!閣下,我們處於信任,令他們看管我們幾乎所有的後勤物資,真是見鬼,我們被他們騙了。”
克裡格真是渾身難受,這下子,警察團的失蹤真的有了完美的解釋——他們投靠了遊擊隊,或者說他們就是遊擊隊。
克裡格落魄的坐在地上:“真是窩囊!極度的窩囊!我們遭遇了背叛,經此一戰,不僅糧食僅供維持兩天,彈藥也快告罄。再不撤,我們就完了。”
肖恩一驚:“難道,我們現在就撤?”
“不撤退,莫非留在這裡等死?叛變的警察團襲擊我一次,誰能保證遊擊隊主力不會再襲擊我一次?我們就這點兵力這點彈藥,就是和遊擊隊拚刺刀,我們也占據下風。現在聽我指揮,我們必須現在撤退。反正天快亮了,此處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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