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們能把城裡的敵人誘導到樹林裡。這可能嗎?絕不可能,德軍不會再那麼自信,他們會依托堡壘死守。我們的進攻就是喪命。”
“彆說了。”魯德涅夫搖搖頭:“彆列科夫給予我們的是一個命令,難道我們要趨利避害,不去執行該命令?”
“不!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瞧瞧你的話,言外之意不就是拒絕執行命令?我們有什麼權力拒絕呢?”
“我不是懦夫!”突然,波普德林科大聲說,“我隻是為白白犧牲的戰士惋惜。”
“都彆爭吵了,我們必須執行命令。”最終,還是科夫帕克結束了所有的爭吵,“我的指揮官,聽從我的命令,我軍必須執行第63集團軍司令部的命令。現在上級的命令我已經交代給你們了,無論有什麼抱怨,都給我忘掉,我們現在就動身西北,我們必須以最快速度攻擊莫濟裡。”
“但是?”
“沒有但是!波普德林科同誌,難道進入白俄羅斯您突然畏懼了?還是說你在打擊德軍巡邏隊時英勇,麵對德軍的城市就畏懼?諸位,你們不要看輕自己,當我們的主力開始解放白俄羅斯和烏克蘭,我們都將成為正規軍!”
科夫帕克這番也是說給自己聽的,他覺得待著這片森林阻擊可能南下的敵人,自己有著絕對的優勢。進攻莫濟裡,勢必要有攻城的行為,他從沒有攻城的經驗,心頭不禁有些畏縮。但作為兵團司令,如果自己畏縮了,那一世英名真的毀於一旦。為了自己和兵團,乃至烏克蘭遊擊隊的榮譽,這份命令無論多麼惡心,也必須執行!
整個兵團在下午四點半,開始陸續向著西北方向前進。
穿著皮夾克的科夫帕克,他也拎起一支mp40,頭上頂著一個掉漆嚴重的蘇軍製式鋼盔,參與到奔襲的洪流中。
實際上,他對於部隊的未來有些過分擔憂了。因為電報上明確點名了,遊擊共和國會運來二十發火箭炮,因為通訊員的失誤,電報裡寫著“鯰魚”和“火箭炮”兩個單詞。科夫帕克兵團的通訊員從不知道鯰魚火箭炮意味著什麼,他們照本宣科的翻譯,使得科夫帕克本人也不明白,為何鯰魚要和火箭炮放在一起。難道是轟炸了洛耶夫的武器?
科夫帕克狐疑不已,或許那武器就是類似於喀秋莎的火箭彈。不過即便是喀秋莎,僅僅二十枚又有什麼用呢?
如果科夫帕克能詢問一下巴爾岑,他對於鯰魚火箭會有更詳細的了解。偵察營損失慘重,他們也抵達了霍姆尼奇,卻沒有被安排在最前列。科夫帕克兵團全體轉移,巴爾岑被勒令暫待原地,等待裝載火箭炮的卡車抵達後,追上科夫帕克的腳步。
蘇軍緊急集結了十輛卡車,也就是參加過進攻列奇察戰鬥的裝甲卡車。它們又開回來後,每輛車不同程度受到傷害。
卡車這樣的載具,隻要它的軸承和動力係統完好,就算是車頭變得坑坑窪窪醜陋不堪,它的性能幾乎不受影響。
有十輛卡車和三輛半履帶摩托參與到這次行動。
三輛卡車拉著最新生產的鯰魚火箭彈,因為兵工廠又突擊裝填了兩個彈胚,使得火箭彈達到了二十二發的數量。
蘇軍準備了三個專用發射架,並以零件模式封箱,二十名兵工廠工人,不但擔任發射架安裝工作,還順便作為火箭兵。其實巴爾岑的部隊裡還有一些人可作為火箭兵,介於偵察營傷亡過於嚴重,還是不要讓他們兼職。
時間差對於戰爭的進程至關重要,楊明誌給予科夫帕克的命令非常苛刻,即他們要持續行軍,即便夜幕降臨也不能停,部隊必須在天亮前奔襲四十餘公裡,抵達莫濟裡周圍。
給予卡車隊和巴爾岑的命令一樣苛刻。
有六輛卡車是純粹的空車,它們的作用隻有一個——拉人。另有一輛作為油車。
三輛半履帶摩托的掛載點也掛了一個小車,起上有裝了些備用彈藥。
一個有著金色辮發的姑娘,蜷腿坐在卡車車廂,她懷抱一杆svt40,頭頂一個掛滿青草的蘇式鋼盔,身上也披上全新的戰鬥鬥篷。女孩麵無表情,內心卻有著一團火。
她不是彆人,正是娜塔莎。
女孩有些不滿顛簸,微微扭過頭:“伊戈爾大叔,我有些難受。”
“難受?你必須忍著,誰讓你非要參戰的。”伊戈爾一副難為情的表情。
“是啊,顛簸的讓我有些反胃。但一想到明天造成,我們就要襲擊莫濟裡,我就熱血沸騰!”
“莫濟裡嗎?我倒是聽你說過,你以前住的村子,在莫濟裡西北邊?”
“是的。這一次也算是我的一次複仇之戰,我想我已經休息的夠久了。我知道,因為我的戰績足夠多,司令已經不樂意讓我冒險了。可是,司令要襲擊莫濟裡,我怎能不參與。我不想做一個廢人。”
“唉!他是在保護你,你肩膀的傷痊愈了嗎?沒有。你現在還很難受,卻強行參戰。吃任何的苦,你都必須忍著。”
“不!我的傷已經好了!”娜塔莎將腦袋湊過去,她激動的模樣實在符合她十六歲的年齡。
原來,娜塔莎能參與這場行動,完全是楊明誌進行了妥協。娜塔莎向伊戈爾聲稱自己痊愈,這隻是姑娘的逞強。
她獲悉敬愛的司令打算突襲莫濟裡,似乎這是某個奇妙計謀的一部分,既然如此,自己就有必要參與。她是親自闖入指揮部,弄得楊明誌斥責她的“無組織無紀律”。
娜塔莎絲毫沒有對楊明誌的斥責畏懼,而是大聲說明自己的求戰請求,所謂傷已痊愈,不必再在醫院浪費藥物。
她是否痊愈,楊明誌有自己的辦法。楊明誌令她伸直右臂保持三十秒,娜塔莎如實的完成,不過痛苦的表情就寫在臉上。
“或許你的傷表麵上是痊愈了,實際還是沒有的。”
聽了這話,娜塔莎著急得居然跺腳,又猛地捂住胸口那顆大金星:“難道,您要讓蘇聯英雄變成花瓶嗎?還是說您隻是單純的擔心我本人會受傷?”
她求戰的態度倒是令耶夫洛夫和福明等人非常感動,尤其是薩林奇金,居然聲稱:“既然斯佩羅斯金娜同誌願意參加奔襲,我們有必要令其參與。”
楊明誌一時麵露難色。其實這件事,讓她參戰也沒有大問題,見得其他人都是支持的態度,自己也就放了權。
自普裡佩特河左岸戰鬥結束,娜塔莎就一直待在醫院修養,她持續養傷一周,每天都夥食相當豐盛,以至於她乾瘦的臉頰豐腴了一些。
這位恢複許多精力的小英雄,又一次踏上戰場。她的狙擊小組,隨著卡車隊向著西北方向狂奔,楊明誌卻有一些擔心,就仿佛,父親擔憂自己的孩子。
是啊,無數的父母將自己的孩子送上戰場,尤其是這1942年,參軍入伍的年輕人,一百個人能有四五個活到勝利日都是奇跡。
“想些好的吧!也許她能擊斃個軍官?!”楊明誌安定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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