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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十一日的雨,對於遊擊共和國的所有人,都是一場災難。
對於軍醫楊桃來說,降雨帶來的溫度暴跌,旋即造成了大量的病人,她的工作量瞬間增加許多。
她是一位優秀的外科醫生,治療傷風感冒也有一套。縱使她已經懷孕近四個月,身為軍人的榮譽感和身為醫生的責任心,驅使她繼續戰鬥在工作崗位,哪怕病人更多!
這一天,部隊撤下來的一部分人抵達了水流湍急的米西渡口。
提前抵達渡口的炮艇,將守衛列奇察的最後二十個士兵送抵,便擔任了渡船工作。
經過長久的戰鬥,茨岡人、紅十月,以及第63集團軍存在大量傷兵,其中重傷員幾乎全部死在撤退的旅途,活下來的也有相當部分,因藥品的匱乏導致傷口得不到很好醫治,罹患敗血病、壞疽等。
一部傷員在三十日就強行從德尼普拉澤地渡河,乘坐在洛耶夫廢墟等候多時的卡車,在淤泥中沿著靠譜的道路冒雨狂飆到鐵匠村總醫院。另一部分傷兵則被強行護送到米西渡口,乘炮艇渡河。
卡車在上午就將重傷員接回來,護士和幫工,小心謹慎的將他們抬下來,再急匆匆的送到大病房。
當傷員大規模抵達前,楊桃等優秀的軍醫,已經開始突擊配製磺胺溶液。
此時此刻,她真的隻能感慨上級的慷慨。空投的大量藥品中以消炎藥居多,這藥劑對治療感冒發燒也有藥效。她領著十多個女護士配藥的緣由,就是為必然會發生的疾病浪潮做準備。
她也聽說,部隊的撤退受到了暴雨的嚴重乾擾,那麼對於大批傷員的救治可能稍稍推遲。
在這之前的幾天,那是戰況最激烈的日子,大量傷員從前線運回,重擔壓身的楊桃幾乎累癱!
她和其他主要醫生一直待在手術室中,夜以繼日進行血腥的工作。他們給傷員截肢,治療骨折和脫臼,將碎裂的皮肉縫合。然而還是有不少傷員沒有挺過去,死在了手術台。
因何?還是因為送回來的時候太遲,加之戰場上不可能對傷口好好處理。楊桃甚至做出一個統計,死者幾乎都死於破傷風和壞疽敗血症。
最繁重的手術終於做完,楊桃僅僅得到一天的安生。
她的身體正麵臨極大考驗,想到丈夫一直待在指揮部繼續指揮這場曠日許久的大戰,自己還是不能停下來。
“兒子!這麼多的傷兵,他們都是你爹的兵啊!他們在前線作戰,現在我可要救活他們!”
楊桃稚嫩的小手撫摸著肚子,她想好好的休息,卻得不到機會。
三十一日早晨十點,來自霍姆尼奇方向的一則電報發送回來,那是專門發給醫院的,即運送傷員的卡車隊即將抵達!
當醫院門口傳來汽車鳴笛,她知道自己的繁忙工作又來了。
“姐姐們,傷員到了,行動起來,我們準備手術!”
口罩、橡膠手套,還有洗乾淨的白大褂,這些裝備全部套在女孩瘦小的身上。戶外的雨繼續下著,光線照射到小小的手術室內,楊桃已經在等候她的第一個病人。
不一會兒,隻聽到大病房內一陣嘈雜。六名護士抬著一個彈夾,其後還有七八個士兵簇擁著,向著手術室奔來。
“醫生!快救救我們的團長!他傷的很重!”
楊桃白了一眼那個大聲喧嘩的士兵,接著目光完全對準簡易擔架上的病人。
因為那個士兵聲稱這是一名團長,楊桃不禁起疑。
“同誌!您說傷員是團長?您是哪個部分的?”
“我們……我們是炮兵團的!這位傷者可是我們的團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