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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誌還在組織語言,心直口快的耶夫洛夫豪放的說:“如果是需要糧食和彈藥,我們會傾力奉獻的。我們在並肩作戰時培養了濃厚的友誼,以後,我們幾支隊伍還要傾力合作。就像會議上我們提出的戰略,遊擊共和國將成為其他遊擊隊的大糧倉、醫院和兵工廠。”
“啊!是啊!”茨岡人大隊長卡爾馬諾夫激動的說:“我知道你們是非常慷慨的。還有一件事,我們的隊伍裡有許多猶太人,我們注意到你們的隊伍裡也有一些猶太人。我由衷的希望,你們再支援我們一些戰士。如您所見,戰鬥中我們的兵力損失很大,到現在我們的隊伍隻有五千多名合格的戰士了。”
“這……”耶夫洛夫有些支支吾吾,他可以看了看司令楊明誌,注意到那雙不悅的眼神。
這時政委福明發話了:“諸位,我也是猶太人。卡爾馬諾夫同誌,您覺得我是否可以到您的部隊任職?”
“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我似乎……似乎有些貪婪了。”
不管怎麼說,遊擊共和國的損失才是最大的。卡爾馬諾夫看清楚了三位軍事主官態度,立刻做出恭敬的態度。
敵後的各個遊擊隊,假若沒有一個“遊擊運動指揮部”長期的管理,很容易各自為戰,那麼各立山頭也就必然了。因為任何的武裝部隊,他們都是占領軍圍剿的對象,同時他們在打擊德軍偽軍的同時,最大的問題是如何生存下去。
占領軍控製了淪陷區的大部分物資,遊擊隊想要獲取生存下去的物資,要麼是平民冒著被處決風險偷偷運輸,要麼在遊擊區根據自己種田自力更生,要麼就是打敵人的伏擊。還有一種非常惡劣的,就是如同土匪一般,把被德軍搜過一遍的農民,再“征用”一遍。當然,在特殊時期,蘇聯當局默許遊擊隊的這種行為。
極度艱苦的時期,各個大型遊擊部隊的指揮官為自己的部隊著想,想要從富裕的友軍手裡得到大量的慷慨贈與,這是人類的本能呐。
楊明誌吭吭兩聲,站起身:“科夫帕克同誌。”
“我在。”
“您的部隊經過一次奔襲,部隊傷亡了上千人,同時也解救了五千多人!您還繳獲的一大批物資,據我所知,戰利品中有大量的衣物、餐具,以及另一些生活用品。直到現在,您的部隊還是自己保留著這些繳獲。那麼,我們就不必在給你部更多的物資了,您是否滿意?”
“這……”科夫帕克一時有點懵。他自己繳獲的物資當然是自己的部隊擁有,就像遊擊共和國的繳獲現在都扔在他們的倉庫了,此合情合理。他試探性的說:“我……我沒有什麼貪婪的想法,如果您有需求,我會拿出一部分繳獲的物資。如果您……您是擔心分給我們的糧食太多,會對未來產生威脅。我願意用我掌握的物資,跟您兌換。”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奢求您的物資,我們還會給你們大量的物資。我隻是想向諸位鄭重的說明一件事!”
“您請講。”科夫帕克洗耳恭聽。
“是士兵的事!諸位,你們三支遊擊隊將要離開,你們在戰役中損失很大,回到各自的遊擊區後,戰鬥力也不如以往了。很遺憾,我們不可能分給你們一兵一卒,我還要勸說你們,留下一些部隊給我們。”
“什麼?”布馬日科夫和卡爾馬諾夫同時大吃一驚。
最為驚訝的莫過於這位卡爾馬諾夫了:“將軍同誌,您……您非但不把一些經驗豐富的猶太族裔戰士分給我們,反倒是要我把一些戰士留下來。這樣一來,我們的大隊戰鬥力不是更弱了?”
“難道,你們非要逼著一群十三四歲幾乎沒什麼軍事訓練的小男孩上戰場?我可是知道,你們在搜尋村莊時,把村裡的所有到了青春期的男孩征兵。這種行為本身我認為可以,因為我們遊擊共和國一直有少年營這樣的編製。但是,我們的少年營培養了一大批獲得戰功勳章的十四五歲的孩子,娜塔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們能取得成功,是因為我們對軍事訓練一直非常上心,再說我們這裡也有很好的訓練場所。至於你們,我認為,你們驅使一群剛會開槍的男孩打仗,隻是讓他們送死。”
“你!”卡爾馬諾夫很是生氣,可將軍說的的確有道理。
楊明誌安慰著說:“把孩子交給我們吧,隻有在我們這裡,他們才能變成合格的戰士。”
“我同意。”這時,紅十月大隊長布馬日科夫說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位布馬日科夫年逾五十,他的頭發幾乎掉乾淨,一雙腫泡眼是其顯著特征。這雙有些醜陋的眼睛投射出的十分犀利的視線,即便是楊明誌,和他對視都有點莫名的慌張。
在其威嚴的外表下蘊藏著的是理智的內心,和茨岡人大隊一樣,紅十月大隊強行征召了更多的男孩,因為在戰役中麵對的軍事壓力更大,凡是有男孩以報仇為目的報名,隻要拿得動槍,布馬日科夫就同意其加入。
大隊撤到沼澤地,目前幸存的少年兵們,依舊作為紅十月大隊的遊擊隊員存在。
本次世界大戰和其之前的諸多戰爭,童軍是廣泛存在的,蘇軍中一直就有大量的童軍。隻是這些年紀可能才隻有十歲的小男孩,他們因為父親是犧牲的紅軍戰士,作為遺孤就有軍隊負責教育,給予其軍籍,教授其專業的軍事知識。某些關鍵時刻,這些小戰士也會和大人們一起上戰場。因為,這就是他們身為軍人的責任。
可是,紅十月和茨岡人大隊的征召太魯莽,他們也根本不具備訓練士兵的能力。
楊明誌對布馬日科夫的表態非常欣賞,便說:“感謝您的理解。除此之外,我直白的告訴諸位。我認為你們的基層軍官體係問題嚴重,並非是送上一批基層政委就能解決的。你們必須學習一些優秀的步兵戰術,以應對遊擊戰爭。”
說罷,他馬上麵對科夫帕克,“同誌,我早就說過,當戰役結束,我們得組織一個學習班,其目的就是培訓你們的基層軍官。”
“對!此事是要做的,我差一點就忽略了。我的確急著想離開,就是對我的留守部隊不放心。”
“那也不在乎多等幾天吧!”楊明誌遺憾的擺擺手,“其實隻要幾天的功夫,例如三天四天,你們的部隊需要學習一些新戰術。再說了,還有鹽。”說到這兒,楊明誌眼角一斜,嘴角一瞥,意味深長的說:“難道,你們就不想帶著數量驚人的食鹽回歸嗎?比起大量的土豆,食鹽不是更珍貴嗎?”
一個鹽字驚醒夢中人,就算是最想回到自己遠方遊擊區的茨岡人大隊長卡爾馬諾夫,也突擊改了決定。
“鹽!我們要鹽。糧食什麼的,我們可以繼續從當地的平民手裡換,或是大規模采集蘑菇,甚至用有限的土地種地。唯有食鹽,如果您能贈與我們很多,就是長久的解決我們的問題。同時,還能分給平民!現在德軍控製的村莊,村民的食鹽都所剩無幾了!”
“那麼我們說好了。第一,把十六周歲以下的男孩女孩留下,除非他們執意要跟著原部隊戰鬥。第二,你們回各自營地後,立刻組織相當於排長級彆的軍官給我組織起來,明天統統帶到指揮部的門口,之後由耶夫洛夫同誌組織一個突擊性質的軍官培訓班。”
“嘿彆列科夫,你覺得我可以?我可不是做教師的料。”耶夫洛夫麵露難色。
“此事簡單。”楊明誌勾著頭掐腰想了一下,“巴爾岑、拉夫連季、葉甫根尼,還有崴腳康複的克拉夫斯基,他們深諳我們63集團軍特殊的步兵戰術,就由他們做教師給友軍同誌突擊培訓。而您負責統攬大局。
嗯,還有第三點,你們一定要按耐住性子,等到食鹽開始量產,你們帶著大量食鹽走。我想,到時候我們還應該分配你們一些馱載用的馬匹。怎麼樣,你們有異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