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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像楊明誌這樣私人物品屈指可數,例如裡固施科夫,他被斯大林本人欽點去莫斯科委以重任,這固然是大好事,可是這一去,不但可以帶走的東西不多,他還必須和家人分離。
斯大林需要的僅他一人,並不需要他的妻子,需要的僅僅是他的頭腦。
倒是有一大群人注定輕裝,這就是數以百計的孩子們,他們平均年齡還不到十歲,有許多是七月底八月初從北方逃來的難民兒童。將要孩童在八月三十一日上午全部抵達了霍姆尼奇,他們住進駐軍和於此定居平民的木製營房,享受著壁爐的溫暖,吃著土豆與麵包塊。
他們獲悉,隻要再等兩天,大飛機就能抵達,大家登上飛機就能去安全的地方。
他們是戰爭孤兒,失去了父母親人,如今唯一能相信的就是霍姆尼奇兵站的女兵阿姨們。也正是女人善於照顧孩子,楊明誌才決定把女兵派去增加防衛。
楊明誌在八月的最後一天,親自開車去機場視察了一番。自上次視察過去三天,這三天時間,軍民對炮彈的建設從未停止。土地被夯土碾壓得更為致密,以至於當突擊炮狂奔時,履帶掀起的泥土可以忽略不計了。
“很好,沒有誰會擔心了。飛機將安全起降。”
如今,唯一可能乾擾飛機的是糟糕的氣象,楊明誌站在堅實的土地上,他的雙眼望著西方血紅的夕陽。
夕陽預示著明天是個大晴天,或許九月份的白俄羅斯將陰雨綿綿,至少九月一日不會。
戈裡佐杜波娃將親自帶領一支航空中隊降落在霍姆尼奇,作為將軍,親自迎接這位女性蘇聯英雄可謂是當仁不讓的義務。
十架裡2運輸機將在明日大清早抵達,這一宿,楊明誌必須在此過夜。
除了他,遊擊共和國的高級人員幾乎全都來了,以至於軍事指揮部內隻有十幾位年輕的參謀員留守著。楊明誌估摸著,假若德軍出動大量飛機對著霍姆尼奇附近區域狂轟濫炸,遊擊共和國說不定會陷入群龍無首的地步。
這種可能性並非沒有,所以楊明誌等高級人員今晚的宿舍就是在樹林深處。這裡定居的人們並非高度聚居,駐軍營地也比較分散,如此操作是為了得到大樹植被的遮掩,也是在忍受空襲時將損毀降到最底。
完全被動是不可取的,防空部隊開著改裝後裝有四聯mg34高射機槍的吉普,和所有的德什卡重機槍而來,並在機場附近建立了十個防空陣地。
八月最後的一個傍晚,呼呼吹來的北風預示著凜冬將至,平坦的機場上,依舊有數以千計不停跑動的軍民。基於這些人的任務增加了,即增蓋建築,以使得霍姆尼奇兵站能在未來容下更多的駐軍居住。
“嘿,我說,他們明天就到了,終於等到了這一時刻,一想起彆列科夫你就要離開,我心裡空嘮嘮的。”
“為了真正能提早結束戰爭,我必須離開。耶夫洛夫同誌,依舊的第63集團軍和同誌們,可就要由你獨立指揮了。”
“所以我真的擔心。你的離開意味著司令和參謀長都離開,如果我們參與了大規模戰役,我……我真的很發怵。”
“那就不要主動招惹德國人。用東方的諺語就叫做悶聲才能發大財。”
“彆列科夫,也許您有些低估了我們。”薩林奇金反對說,“我覺得,如果第63集團軍實力足夠強了,有理由發動大規模作戰。身為軍人,我時刻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為祖國犧牲死而無憾。”
“戰爭的事還是冷靜一些吧!我即將去莫斯科,這是好事。或許我應該親自跟領袖說說,不要盲目的用士兵的血肉之軀去盲目衝鋒,我們需要更靈活的戰術。如果蘇聯的年輕小夥子都犧牲了,以後可怎麼辦?”
薩林奇金搖搖頭:“我勸你不要跟他說這些話,在這裡隻有我最了解斯大林同誌。您知道沙皇嗎?或者說您能聯想起你們中國曾經的那些皇帝嗎?您要順著他的想法,在一些原則問題上千萬不要質疑他。”
“我懂了,或許隻有讓我們的戰士獲得高科技武器,獲得更強的戰鬥力與防禦力,方可減少傷亡。我在領袖麵前人微言輕,但在這裡,目前我依舊是司令。在我臨行前,我必須囑托你們,不要高估自己,更不要輕視自己的生命。如果你們要執行較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比如一口氣出動一個團的兵力,必須把詳細情況告知遊擊運動指揮部,屆時我可以提供一些參謀建議。”
“好吧。”耶夫洛夫點點頭,“你的話讓我安心許多,如果我有困難,我就直接給莫斯科方麵發電報。”
這時,隻顧著抽煙的科夫帕克直接扔了煙蒂:“如果以後的作戰中你們有困難,我會義不容辭率部增援,就像剛剛結束的戰役那樣。”
“還要我的部隊。”說話者是紅十月大隊隊長布馬日科夫,茨岡人大隊隊長亦是同樣發言。
“對!我們可以互相協同啊。”耶夫洛夫陷入興奮,“同誌們,以後我們有困難,你們要幫助我們。你們有困難,我們也會出兵。所有的遊擊隊聯合起來,我看我們就是一支方麵軍!”
圍著篝火的人們陷入笑聲中,楊明誌亦是尷尬的賠笑。幾支遊擊隊互相協同是好事,如果他們足夠默契,聯合施行一次大規模戰役完全可行。隻是這樣做的後果,會遭遇慘烈的報複啊。
楊明誌於此再不想說什麼悲觀論調,或許他們都做好了犧牲的覺悟,求仁得仁,他們或許把戰死沙場作為畢生最大的光榮。
他們圍著一攤篝火聊到了晚上八點,甚至圍著篝火,甚至如同普通士兵一般粗狂的吃完了晚餐。
他們的確都是戰士,就算是年過半百的柳得巴廖夫和薩林奇金,在蘇俄內戰與乾涉戰爭期間他們都是戰士。
戰士的生活是粗狂的!一匹馬在拉動金屬碾子的時候前蹄突然滑道,沉重的碾子因為慣性直接碾碎了馬匹的大腿骨,這匹馬不一會兒吐血而亡。
馬匹犧牲在了建造機場的任務中,薩林奇金揪心歸揪心,他以樹枝插著馬肉炙烤,愣是吃下三大塊。其他人則完全沒這方麵顧慮,馬肉固然不如牛肉好吃,它畢竟是稀缺的紅肉。蘸著鹽,以烤馬肉和烤土豆填飽了肚子。
幾乎每個人都喝了些伏特加,為了明天一早大家精神抖擻,沒有人貪杯,在喝得微醉時後,熊熊燃燒的篝火因沒有再添柴漸漸熄滅。
當它化作暗紅的灰燼時,一間不大的林間木屋裡,傳來楊明誌的陣陣鼾聲……
飛機要來了。興奮?緊張?作為經曆過許多次慘烈激戰的楊明誌,他的心態早已放得平和,唯有想到要零距離的和曆史上赫赫揚名的斯大林麵對麵才會有所激動,不過,恐怕以後會經常見到這位蘇聯領袖,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就像是當初不了解薩林奇金,仿佛這個家夥囂張傲慢,其實呢,他竟是布瓊尼的親密戰友,愛馬的同時卻也還不猶豫的抱著馬肉大快朵頤,這一點真是有些矛盾。
或許,斯大林在暴君的惡名以外,真的就是個慈父呢?四十八個小時候即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