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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達在戰役期間受損,因戰事激烈,楊明誌絲毫沒有動再造雷達的念頭,雖然“心臟”般的磁控管完好無損。
沒有雷達就難以早一步探測到友軍飛機的下落,好在戈裡佐杜波娃在即將抵達前,通過機載無線電,直接向遊擊共和國發去電報。
機群在大概紹斯特卡上空的位置,向遊擊共和國發去電報,待到身處霍姆尼奇的楊明誌獲悉電報內容時,機群都快到切爾尼戈夫了。
機群自起飛後,航向隻有輕微變動。他們飛過奧廖爾,又飛過紹斯特卡,再貼著切爾尼戈夫飛行,再突然轉向西北方向,實際是從鐵匠村的上空飛過,再在霍姆尼奇機場降落。
戈裡佐杜波娃故意選取這樣的形同“左勾拳”的航線,而非絕對平直,也有迷惑敵人的意味。
楊明誌放下電報紙,在他的麵前站著十多人,他們都是遊擊共和國領導層!
“他們即將抵達,同誌們,我們可要整理好衣著,一定要表現出最佳風度。至少向那位蘇聯女英雄表現出我們高傲的精氣神!”
“司令說的很對!”薩林奇金高舉起右拳:“我們都是男人,可不能讓尊敬的女士感覺不適。尤其是您,耶夫洛夫同誌!”
“我?我怎麼了?”耶夫洛夫猛地抬起頭,一臉無辜。
“我說您能把手指放下嗎?您不要再摳鼻子,您好歹也是副司令。請注意形象!”
“好吧……好吧……您瞧,您的話已經把大家逗樂了。”
這一宿耶夫洛夫睡得不好,一想到自己同袍兩年多的彆列科夫要離開,他心裡豈能好受?
他輾轉反側,結果不慎著涼,鼻子囔囔得實在難受。他尋思一下,薩林奇金的話很對,不管怎麼說,自己穿著整潔的軍裝,胸前還掛著多枚勳章,眾多榮譽加身卻又做出粗鄙之舉,實乃是對自我身份的褻瀆。
耶夫洛夫作為一個有些大大咧咧的人,看到其他人笑話自己不簡單,自個也加入進來。一番歡樂,迎接飛機的緊張氛圍蕩然無存,大家離開林中的駐紮去,在數以千計的士兵護衛下,走向機場。
戈裡佐杜波娃有些擔憂霍姆尼奇機場的人們會手忙腳亂!這次行動是直接降落,以前發生過這種事嗎?根本沒有。
事實瓦全不是這樣,她是純粹的杞人憂天,霍姆尼奇這裡早已做好迎接準備!
一團黑煙滾滾升起,它如同一個柱子,可以在高空看到。
已經獨立飛行的運輸機編隊,各機組降低到僅有一千米的高度,在戈裡佐杜波娃領航下,直接從鐵匠村和米西渡口上空略過。
數以萬計的軍民向著高空的飛機揮舞帽子,甚至有視覺犀利的人,看清了那機翼上的碩大五角星!
對軍民來說,鐵十字符號象征死亡,紅色五角星就代表著美好希望,因為那是蘇聯空軍的塗裝。祖國的運輸機正向著霍姆尼奇飛去,一切的傳言都成了現實!
“烏拉!祖國沒有拋棄我們!”
“斯大林萬歲!偉大聯盟萬歲!”
……
許多人甚至爬上木房頂,向著漸行漸遠的飛機歡呼,直到飛機消失在視野裡,他們非常麻利的從房頂上下來。機群去霍姆尼奇了,不代表歡呼至此結束。
那些英雄的飛行員在節奏司令前,將抵達鐵匠村參觀做客。這可是幾個月以來的第一批空中來客,難道不該夾道歡迎嗎?
遠方,沉悶的轟鳴聲傳入楊明誌耳朵裡,他拿起望遠鏡,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瞄去。
“好極了,他們正在飛來。”
“我也看到了!彆列科夫!您覺得,他們像不像是即將著陸的信天翁?”耶夫洛夫興奮地問。
“是像大雁吧,真是配得上這次行動的代號。這是今天飛抵普裡佩特沼澤地越冬的大雁,是一群鋼鐵。”
此刻,那些排列在跑道兩側的大坑,各個燃起橘黃色的火苗。士兵掀開了木蓋,點著了坑裡的木柴,這些大坑呈矩陣排列,所以熊熊燃燒的火焰,完全承擔起了跑道指示燈的作用。
大清早的陽光還有點點昏暗,作為長機的戈裡佐杜波娃機組,因看到了那些奇怪又有序的篝火,瞬間明白了其用意。
“彆列科夫同誌,您真是個天才!您居然懂得指示燈!真是謝謝您的指引。”
一番興奮的嘀咕,她除了指示飛行員按照篝火指示燈的指引降落,又握緊步話機:“各機組注意!準備著陸!所有機組按照編號著陸,未到編號者低空盤旋。”
裡2運輸機體積並不算小,當然和後世的波音747想必,可謂是侏儒麵對居然。
在本時空,該型運輸機依舊能給旁觀者龐然大物的感覺,一個女人能完美操作這樣的巨大機器平安著陸,楊明誌除了佩服未曾謀麵卻熟知其大名的戈裡佐杜波娃外,也是佩服軍民修築的機場它沒有澆鑄水泥竟也堅固異常!
莫斯科時間,九月一日早晨六點五十分,十架裡2運輸機平穩的著陸在霍姆尼奇機場。
螺旋槳紛紛停車,厚重的側麵機艙門被打開,楊明誌令率領著同誌們向飛機走出,令人震驚的場麵發生了!
隻見一位位荷槍實彈的蘇軍士兵,從機艙裡魚貫而出。他們下了飛機立刻站起隊列,從其嚴重有彆於一般士兵的裝束來看,他們是傘兵!楊明誌瞬間想到五個月前第一次見到傘兵233旅的官兵,新來的士兵和那些人如出一轍。
他眉頭一緊,意識到事情絕不簡單。
“薩林奇金同誌,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為什麼會有許多傘兵抵達?”
“您問我?我想我應該直接問波諾馬連科!電報上根本沒有關於傘兵的情況,肯定是上級做本次行動作出調整。”
“好吧。”楊明誌聳聳肩,“見到了那位著名的戈裡佐杜波娃同誌,我想我將明白。”
對於楊明誌來說,那個女人並非隻聞其名而未曾謀麵,通過薩林奇金提供的一張破舊的郵票,他獲悉了這個女人的長相。
既然是貼在油票上的肖像,圖像經過了處理。ps技術可不是信息時代的特產,當膠片照相技術發明,對照片的處理技術同時誕生。她的肖像明顯進行了美化,那一頭微卷的頭發甚是飽滿,她的臉頰亦是麵色溫柔。
不過她並非是楊明誌認為的貌美之人,僅從肖像上以貌取人,她分明就是個女強人。聯想到其功績,楊明誌能聯想最貼近她的人物,莫過於典型意義上的“居委會大媽”了。
俄羅斯的年輕女人,她們非常願意為心怡的男人梳妝打扮,然而一旦結婚了,她們就覺得男人已經到手,再不用悉心打扮,因為敞開了胃口,又因必須吃大量的麵包對抗嚴冬,身材往往發福。
但在戰爭時期,蘇聯的糧食大部分供應軍隊,平民普遍隻能勉強果腹。
唯有一些高級人員,在吃飯問題上依舊能保持高規格。
楊明誌估摸著,距離戈裡佐杜波娃的壯舉過去四年多了,隻怕走下的飛機的就是一個有些肥胖的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