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個家夥瘋了?如此飲酒你會受傷。”
“我……我難受……”耶夫洛夫狠狠的將酒瓶扔到一邊,或是過於興奮,他竟哈哈大笑,然笑容逐漸消失,他抱著腦袋陰沉下來,居然傳來陣陣啜泣。
本該的歡快的送彆宴,被耶夫洛夫這麼一搞,氣氛突然陷入尷尬。倒是這個家夥的酒品還不錯,隨著酒精慢慢上頭,他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不過話是說不停了。
他嗚嗚囔囔說了一大堆,無非是對過去輝煌戰果的暢談,甚至還有舊時美好時光的追憶。
這些的確是非常好的談資,甚至是薩林奇金也敲著桌子,接著酒勁高唱起《草原騎兵歌》。
直到迷糊的耶夫洛夫問道:“彆……彆列科夫,您說的都是真的?十二個月後,我們的主力將……將解放基輔?”
“那是當然!”因為也喝了酒楊明誌陷入興奮,他拍著胸膛做出鄭重保證:“我告訴你們!十二個月後紅軍將解放基輔,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親自帶兵殺回來。屆時我想我就不再是一名集團軍司令,而是方麵軍司令。”
“嗬嗬,還方麵軍司令,你以為自己是誰?”薩林奇金調侃著問。
“我?我是彆列科夫,一個將永載史冊的人。等我回來的時候,留守沼澤地的所有63集團軍官兵都將加入我的方麵軍,然後我們……嗯……我們一口氣衝向明斯克,為咱們284師死在明斯克郊外的一萬兄弟……報仇!”
最後一個“報仇”說得那真是慷鏘有力,雅間裡的人們陷入群體性的狂歡,大家嗷嗷大叫著烏拉,著實嚇得唯一的女性戈裡佐杜波娃神經緊張。
她覺得自己像是進了黑熊巢穴,這裡都是群吃人的怪物。
將軍酒後的戰局展望真可謂夢幻,十二個月後解放基輔意味著什麼?當然是蘇軍反攻到了第聶伯河,意味著蘇聯必將取得勝利。
待氣氛穩定下來後,戈裡佐杜波娃果斷問及此事:“將軍同誌,您是認真的嗎?您如何斷定十二個月後的戰局?”
“我當然是認真的。您很在意一年後我們能否解放基輔?”
“那是當然的!我是哈爾科夫人,解放基輔意味著我的故鄉也跟著解放了。一想到我的同胞還在忍受著敵人的殘暴統治,我就心痛不已。”
“啊!原來您竟是哈爾科夫人。”薩林奇金顯得有些吃驚,“我去過那裡,那是一座偉大的城市啊。五月份為了解放這座城市的戰略進攻失敗了,但是不要灰心,偉大的蘇聯紅軍會堅持不懈的抗爭,我們將一直作戰,直到消滅所有的戰爭罪犯。”
如此提起的話說到了戈裡佐杜波娃心坎裡,興奮之餘,她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事實證明,在返航之前的幾個小時喝酒,絕對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乘客因痛飲烈酒昏昏欲睡,這沒什麼關係,倒是飛行員喝醉了真是糟糕。
飯局結束了,戈裡佐杜波娃拍拍有些昏沉的腦袋,心底裡痛罵自己的不自覺。
但她驚訝的注意到,最重要的乘客彆列科夫,他竟像沒事人似的。
“尊敬的戈裡佐杜波娃同誌,您略有醉意。我想您可以休息幾個小時,目前還不到下午兩點,我們時間充沛。”楊明誌關切的說。
“不必了,我還可以。區區一點酒不耽擱我開飛機。”
“哦天呐,酒後開飛機,您也真是個瘋狂的人。”
“您這是讚許麼?”她拍拍胸口的那枚金星勳章,“我不停的飛行,直到看到了太平洋。我就是個瘋狂的人,這個時代需要這樣瘋狂的人。包括您!”
話雖如此,楊明誌對酒後開車都有很大的顧忌,何況自己的身家性命將在幾個小時後,交給這位喝了酒的飛行員。鬼知道她到了晚上八點是否恢複精神,但是現在她應該好生休息。
楊明誌招來兩名衛兵,攙扶著戈裡佐杜波娃去了集團軍指揮部的休息室。
吃罷了飯楊明誌並非閒著,他和薩林奇金等人商量了一下後,給硫磺礦場打了一通電話。內容無他,就是令警衛看守將德軍620師師長亨得利森捆起來,立刻押到指揮部。
……
一間昏暗的木屋厚重的房門被打開,其中關押著一個身形消瘦的囚犯——德軍師長亨得利森。
蘇軍並沒有對他拷打,完全是將其作為一個囚犯,限製了他所有的人身自由。他被俘的近兩個月時間,所處的環境就僅限於區區十平米的小屋內。或是出於傲骨,他透露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後就緊閉雙嘴,或許動用肉刑能撬開這家夥的嘴,然薩林奇金為了自己的榮譽,拒絕濫用這種刑罰。這個亨得利森的態度也的確堅硬,熬鷹的手段取得的成果極其有限。
亨得利森終被折騰的不輕,蘇軍懶得再審訊後,他就被一直關押,戶外發生的一切他幾乎一無所知。
這和“棄暗投明”的707師團長勞倫斯的處境可謂天差地彆。
房門突然被荷槍實彈的警衛看守打開,強烈的陽光照進來,亨得利森竟下意識的用手遮住眼眸。
他氣憤的質問:“是不是我的時間到了?你們要殺了我。”
話是用德語說的,由中老年人構成的看守群體聽不懂德語,他們對於侵略者的頭目更無任何好感。兩個警衛衝進了,他們拎著麻繩,直接捆住了亨得利森的雙手雙腳。
被捆著如同待宰的肥豬,剛被俘的時候亨得利森就遭遇這番奇恥大辱,如今竟再遭一次。
他拚命的用德語咒罵,用詞無比肮臟,隨著一坨麻布塞入他的嘴,整個人也就僅剩無意義的嗚嗚。
戰俘營裡鬨了大動靜,所有留守的德軍戰俘紛紛湊了過來。諸如勞倫斯,他擁有不勞動的特權,平日裡就擔任一般戰俘的管理,更是與許多警衛關係還不錯。
隔著一層鐵絲網,勞倫斯問道牆外的警衛:“他是少將師長,你們將把他怎麼樣?難道是處決?”
警衛搖搖頭:“是司令下達的命令,那個戰服必須立刻送到指揮部。他長期不配合我們的工作,為了避免他逃跑或是咬舌自儘,我們隻能出此下策。”
“好吧……”勞倫斯沒有再多問,他生怕自己追問的太多會引起懷疑。目前的生活狀態還算湊合,顯然不激怒俄國人才是最明智的。
沒人知道師長亨得利森會去哪了,隻是大家透過鐵絲網看到,那些粗魯的警衛將可憐的師長抬上一輛吉普,接著向著北方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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