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啦!該拿的的都在箱子裡,還有一些我背在身上。”
“很好。”楊明誌點點頭,接著一個機靈鬼從他身後鑽出。
是佩裡婭,也就是留學生柳紅秀:“桃姐姐,我也準備好了。我們……我們很快就能坐著飛機去莫斯科啦。”
楊明誌輕撫著柳紅秀的肩,小聲說:“去和你姐聊聊,等車都到齊了,我們即刻出發。”
下午五點整,出發的日子終於到了。
終於到了這個節骨眼,望著陳舊的指揮部,過於的種種如同幻燈片,在楊明誌的腦海裡不停閃過。
一身軍裝穿在身,勳章戴的整整齊齊,他最後一次深情回望指揮部的大木屋,頭也不回的坐上吉普車。
薩林奇金、耶夫洛夫、福明還有柳得巴廖夫,還有許多人,留守遊擊共和國的高級人員們執意再去機場一趟,直到看到所有的飛機升空飛走。
和上午一樣楊明誌依舊客串司機,副駕駛依舊坐著戈裡佐杜波娃。後座的情況截然不同,兩個分明年幼的姑娘,楊桃和柳紅秀,她們帶著為數不多的行李乖巧的坐著,同時也對據說是蘇聯最著名女飛行的副駕駛乘客充滿好奇。
對於戈裡佐杜波娃她何嘗不是好奇呢?她絕對想不到,彆列科夫將軍的妻子,年幼的恍若是個孩子。她側過頭悄悄問:“將軍,我冒昧的問,您的妻子她。她真的成年了嗎?”
“當然!她不但成年,跟您一樣也是蘇聯英雄,因為她乾掉了74個德軍士兵。”說罷,楊明誌聳聳肩,接著扭過大半個身子,眼望身後的車隊。
他豎起大拇指,大聲吼道:“同誌們,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
最後的旅途帶隊者依舊是楊明誌,他的吉普恍若火車車頭,引領所有車廂前進。
對於遊擊共和國亦或是整個蘇聯的遊擊運動,他的形象不也是火車頭嗎?
楊明誌一邊開車,也注意著戈裡佐杜波娃的精神狀態,似乎她的情況還不錯。
“飛行員同誌,您喝了兩大杯酒現在的情況如何?”
“什麼?風有些大,我聽不見!”
“我說,你狀態如何?影響開飛機嗎?”
“我已經非常清醒了,完全沒問題。您看,現在起風了,如果我逆風飛行,飛機將迅速起飛!啊,真是妙極了!”
下午刮起了北風,瞬時風力可能有四級。北風一點不柔和,它如同刀子,白俄羅斯的氣候可謂一場北風一場寒,很可能本月底第一場雪就會改變大地的一切。無論是第聶伯河還是普裡佩特河,冰封時節即將到來。
白俄羅斯如此,莫斯科的情況隻怕更糟糕。但對於中國人來說,東北的寒冷是可以輕易跌到零下三十度,摩爾曼斯克的冬季都沒有這般寒冷。
楊明誌絲毫不畏懼寒冷,既然刮起北風,卻如戈裡佐杜波娃所以,風吹之下載重巨大的飛行將能獲得更大的升力。
他好奇的問道:“同誌,我們將直飛莫斯科嗎?”
“不!是圖拉的一處軍用機場,那裡是我們101遠程航空團的臨時駐地。七月底我們對你們的援助,所有飛機就是從那裡起飛的。”
“啊?”楊明誌突然懊惱自己,為何到了現在,才把自己著陸地弄清楚,真是所有的時間都用於喝酒吃飯了。
他繼續問:“圖拉機場到莫斯科有多遠?”
“走公路,大概有一百四十公裡的旅途。”
“什麼?這麼遠?!”楊明誌大吃一驚,以至於吉普車為之一晃。
“您不必緊張,我們將在淩晨抵達,之後所有名單上的人,上級都派了專人接待。您下了飛機將直接乘車出發,可能在明日下午就能進入莫斯科了。”
“真是……真是令我無語。難道飛機就不能降落更靠近莫斯科的機場麼?”
“非常抱歉,現在莫斯科半徑五十公裡內都是禁飛區,我必須服從禁飛區的規定。”
“好吧,這是個無可辯駁的理由。”楊明誌聳聳肩他加大了馬力。
約莫兩個小時後,吉普車隊由回到了霍姆尼奇。
夕陽西下,涼颼颼的西風吹著鬆林嘩嘩作響。突擊炮擔任牽引車的工作,將所有運輸機拉到跑到的最南端,所有飛機排成兩行縱隊,機頭清一色麵相北方,正麵迎接呼嘯的大風。
即便摧毀了眼鏡,光線又昏暗,楊明誌照樣看得出機場上人頭攢動。他注意到似乎有許多小身影正在攀爬梯子登上機艙。
“那些孩子們,看來他們都在登機啊。”
戈裡佐杜波娃看看表:“時間還不錯,我們尚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不得不說,您開車真是狂野,但是我喜歡。”
“謝謝您的誇獎,希望您和遊擊共和國能永遠合作愉快。我們繼續前進,我要迅速登機。這該死的風,我真擔心長期吹涼風會生病。”
十架運輸機,名單上的人並不多,大家齊刷刷擠在一架飛機中。剩餘的九架飛機,塞進了多達八百名戰爭孤兒。
楊明誌深刻的感覺到,老毛子習慣於把一個團體全部塞入一架飛機,或許不僅僅是老毛子,這個毛病是整個斯拉夫民族共有的。一旦飛機失事,整個團體全部打出gg。
這種事不必多想,楊明誌至少能想出三起糟糕的事故。最糟心的莫過於亞曆山大紅旗歌舞團的悲劇,好在現在這個歌舞團不但存在,成員們作為蘇聯重要的文藝工作者,要麼是到朱可夫的部隊中做文藝表演勞軍,要麼就是去了鐵木辛哥的部隊,他們仿佛就是給前線戰士增加戰力buff而存在,並為此在各個戰場奔波。
整個蘇聯時期乃至世界大戰,他們平安無事。然而蘇聯蛻變為俄聯邦,隨著一架失事飛機,他們隨著蘇聯一同化作曆史。
吉普停在碩大的飛機邊,楊明誌下了車,隱約聽到了機艙內的說話聲。
“看來其他同誌已經登機了。”戈裡佐杜波娃下了車,沒有人能看出來幾個小時前她曾大口喝酒。
拍拍身上的灰土,這位英雄飛行員立刻決定將各機機組人員集結一下,因為編隊飛行就如同打仗,她也必須做一番戰前動員。
機群計劃晚上八點整全部起飛,因為蘇聯執行莫斯科時間,普裡佩特沼澤實際比莫斯科晚了一個小時。夜裡八點,太陽才剛剛落入地平線,昏暗的光線對飛行的乾擾不大。再說,戈裡佐杜波娃長期執行的特種空投任務,決定了她的團隊夜間行動經驗及其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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