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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是稀鬆平常的,隻是這頓飯的重要配菜燉土豆,是設計局裡的兩個女人所做,其中一位還是局長的妻子,飯菜平淡也意義重大。
再者,安妮的確是優秀的廚師。除卻黑麵包是科學院的食堂提供,兩大鍋土豆大亂燉確是由她主廚,這口感可是比食堂的要好很多。
午餐時間很是短暫,楊明誌自知下午還有要事要做,在把忙活一上午的妻子哄得睡午覺後,楊明誌第一時間站在了大辦公室,將所有的設計局聚集在一起。
大家搬來板凳坐成兩排,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如同大山般矗立著的司令,聽後發號施令。
大家也非常的期待,隻想知道局長在軍區司令部那裡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局長一宿未歸,隻怕是連夜和軍區那些人開大會,一切都是關於槍械的生產,肯定是這樣。
換做便裝的楊明誌掃視一眼:“所有人都到齊了。你們不要這麼看著我,我知道你們都在想些什麼。”
波波夫絲毫不見外的站起身:“局長,快告訴我們,您昨日和軍區司令喝酒,都決定了哪些大事?”
“大事?還能有什麼?軍區司令告訴我,他非常看重我們的設計。現在的情況是,大量的報告將迅速送到莫斯科,斯大林同誌也將迅速知曉我們的所作所為。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的成果將得到認可。”
說話至此,大家憋著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安靜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安靜的辦公室熱鬨起來,每個人臉上也都洋溢著幸福勝利的笑容。
“都安靜!”楊明誌狠狠拍著手掌,“同誌們,我們通過一次成功的實驗獲得了軍區司令部的所有高級軍官的青睞,接下來我們可不能有絲毫的放鬆。等到我們的還有更艱巨的工作!我告訴你們,給予我們的時間非常緊迫,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拿出更優秀的設計。現在讓我們開始工作吧!”
楊明誌不想再說什麼口號性的話,務實的工作必須現在開始。
他轉過頭看著波波夫,問到:“昨天我給你交待的任務都照做了嗎?”
“我已經完成了。”說著,波波夫指著不遠處的一張拚湊而成的大木桌:“您讓我們把十支樣槍拆卸,除卻鉚接後的整體件我們無法拆掉外,槍械已經不能再拆了,就等著您的檢查。”
“做得好,讓我去瞧瞧!”
一支突擊步槍連續高強度的使用,嚴重的磨損是必然的。隻要這種磨損是可以接受的,槍械還能繼續戰鬥。
他很快伏在巨大桌案前,周圍的白熾燈明亮著,從而可以看清所有零件的現狀。
十支突擊步槍以零件狀態矩陣排列,零件上一直存在防腐蝕的潤滑油,即便經過使用,部分槍油依舊附著,故而在燈光下還泛著光了。
其中唯有一支槍,它的情況最為特彆,隻見的其槍管居然反射著幽蘭的光。
楊明誌舉起手:“波波夫,那一支槍,昨天我們就是用它打了三千發?”
“是的司令。”
“你把槍管給我拿過來。”
波波夫照做了,可這個老家夥卻有些麵露難色,被敏銳的楊明誌所察覺。
“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擔心?是關於槍管?!”
隨著楊明誌接手和半個導氣管焊在一起的槍管,波波夫又發話了:“局長,這些槍械大部分都是完好無損的,唯獨這一支。僅僅兩個小時之內它就打出了三千發子彈,降溫的方式也是暴力淬火,該槍的槍管……”
“是存在問題嗎?”
“是的,有些糟糕的問題。”
“讓我瞧瞧看。”說話間,楊明誌將槍管瞄準一個燈泡,左眼洞察著槍管內的情況,“等等!波波夫你說槍管有問題?我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問題。”
“是膛線的問題。”
聽其這麼一說,楊明誌聚精會神,似乎真的察覺到了一種異樣。
隻是槍管的內徑略微小於7.62毫米,以使得子彈能貼緊膛線卻也能順利出膛。如今的槍械基本都是這樣的設計,從而保證完美的氣密性。
該類設計的曆史可謂久遠,它甚至可以追溯到十五世紀的最早有膛線火繩槍。
當然這樣的設計給予槍械巨大的戰術優勢的同時,也帶來一種惡心的保養麻煩。
楊明誌看看自己的小拇指,想把小指塞進槍膛也太為難自己了,想來想去,恐怕也就妻子的小手指頭可一試。
“波波夫,給我找一小塊白布,再把通條遞給我。”
每一支莫辛納甘的槍管下都插著一支通條,它也是自古以來的玩意兒,隻為士兵維護槍械。楊明誌的突擊步槍也暫時沿用這一射擊,以方便維護。
突擊步槍槍管短,通條一樣也短。鋼製通條通著一塊白布,直接插進槍口,白布被一直捅著,直到從另一端捅出。隻是白布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它已經是徹頭徹尾的黑布。
見此情況,波波夫已經迫不及待了。
“局長,其他的槍械也都有這種情況,膛線裡藏匿了一些殘渣。”
楊明誌眉頭緊鎖,白布變黑布這件事並不奇怪,但凡是經過了一串射擊,之後的維護工作之一,就是把槍管好好擦拭乾淨。這項工作楊明誌再熟悉不過,包括那個位麵自己當兵時,那一時代的無煙火藥已經非常高級,即便如此,靶場訓練或是軍事演習後,每個士兵還是得費勁的擦乾淨槍管,軍官還會親自檢查,若是發現有雜質少不了寫一篇檢查。
“有殘渣是可以接受的,雖然……雖然白布變黑布確實有些誇張。”楊明誌聳聳肩,“至少昨天的實驗,槍管裡的火藥殘渣並不影響咱們的射擊嘛。”
波波夫一樣皺著眉:“局長,我實話告訴你,這支槍我們已經擦拭過一遍。它的殘渣實在太多了,以至於整個膛線都被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