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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廣場很大,站內卻並不大。
漫長的西伯利亞大鐵路,相當多的路段是單行道,以至於從東到西的運動,許多路段必須兜圈子。
新西伯利亞這裡的情況還不錯,它畢竟是大城市,進入這座城市的是雙行道,進入火車站後,道路迅速變成了十條。
以二十一世紀中國人的眼光看到當今的蘇聯鐵路,它的確非常寒酸。
軌道之上停著一些軍列,狹長的月台已經熙熙攘攘。
特殊時期,普通的旅客運輸幾乎暫停,所有的客運車站搖身一變成了貨運站。
戴著軍用鋼盔的駕駛員開著叉車,把一個個木箱裝運車皮。箱子裡都是什麼?定是武器彈藥無誤。
還有更多的鐵路工人,正徒手扛著麻袋,踩著梯子往車廂裡運。麻袋裡裝的又是什麼,楊明誌用腳指頭想,也知曉那就是麥子。
和大街上的冷清截然不同的是,火車站內一副繁忙的景象。
周遭的建築,尤其是車站候車廳的偌大鐘樓,它們都被積雪所覆蓋。
整個世界因此顯得灰白,偏偏所有的軍列都是黑色塗裝。火車頭大部分位置塗著黑漆,關鍵部分則是紅旗。最顯眼的莫過於車頭,那裡擺著一顆碩大的紅五星。
現在的車頭也和以往的不一樣,楊明誌注意到,車頭前段都增設的軌道清理器,它們本是清除軌道上雜物,現在紛紛安裝,明顯是清楚積雪。
漆黑的列車散發著陣陣蒸汽,配上周遭積雪的環境,還有陰霾天空中不斷降落的細小雪花,整個就是一冰汽時代。
“真是壯麗,一副蒸汽朋克的感覺。好在,這裡的氣溫還沒有跌到零下八十度!”
俄羅斯人不乏不畏寒冷的莽夫,一些搬運工明顯是渾身燥熱,居然僅著單衣擼著袖子拎麻袋。楊明誌可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之人,那滿是麥仁的麻袋,怎麼著一袋也有一百斤。
有兩列“黑蛇”般的狹長軍列正在裝貨,貨物是彈藥和糧食,它們將開往西方,極有可能就是支援斯大林格勒。
車隊穿行在人群中,沒有遭遇什麼乾擾,楊明誌終於抵達了他的目的地。
轎車剛剛停穩,楊明誌就看到一列與眾不同的列車。
“嘿!格裡申科,看來我們去莫斯科,一路上享受的待遇要提高咯!”
“是的將軍,我會一如既往的保衛您的安全。”
“不僅僅是我,還有多布洛夫。不過,軍區司令看來會派遣很多人保衛我們的。”
“哦?那樣……我豈不是要失業了?”格裡申科調侃道。
“不,你必須保持警惕。當然,還有費留多夫和卡斯特留拉那兩個家夥。已經有段時間沒見了,但願你的兩位同行,沒有在新西伯利亞吃得體態臃腫。”
等待楊明誌的就是豪華軍列,它的動力依靠兩節火車頭串聯,可所拉車廂屈指可數。
這意味著什麼?
速度!意味著不可能再如來時那般磨磨唧唧。
他還看到,一些荷槍實彈的士兵已經完成了警戒,閒雜人等確實不會出現於此。
烏莫夫和軍區司令梅得偉捷夫有意擺出這種排場,說不上什麼隆重,一次送行會還是得有的。
車站地麵的積雪一直被清掃著,唯有軌道內的積雪難以清理。
轎車停下,楊明誌踏在結了薄冰的水泥地。
“親愛的,下來吧,當心。”
“嗯。”楊桃點點頭,她鑽出車廂旋即左顧右看。三周前自己也是從這裡下車,今日一見,風雪下的車站是另一番模樣。
“走吧。”楊明誌一甩脖子,“親愛的跟著我。格裡申科,跟著我去看看貨物的情況。列彆德,你繼續待在駕駛室候命。”
搬運木箱的事不勞楊明誌費事,多布洛夫裹著厚厚的毛毯,和衛兵為伍,一路親自押送這批木箱。他不覺得任何的寒冷,反而是一想到自己要去首都就精神抖擻!
他已經在發號施令,要求護衛的士兵妥善卸貨。
楊明誌掐著腰滿意的點點頭,就是這時,身後傳來頗為熟悉的呼聲。
“彆列科夫同誌,看來您更關注您的樣槍啊!”
說話的正是軍區司令,楊明誌扭過頭,非常自然的與之交涉。
喝過了酒就是朋友,司令掏出煙點上,再送到楊明誌的手裡以示友好。
“啊,既然您到了,我就不廢話了。”
猛地吸了一口煙,梅得偉捷夫旋即介紹起身後的人們。他是否介紹也無所謂,麵前的一群黑衣人楊明誌全都認得。
他們都是新西伯利亞的嫌貴,是這座大都市的行政中樞人員們。
烏莫夫和戈洛夫斯基,還有許多曾一起噸噸伏特加的老家夥們。
當然,來自盧比揚卡的費留多夫與卡斯特留拉,也必須乘著這趟軍列返程。
軍區司令還是介紹了一圈,最後說道:“戶外還是寒冷,我們進候車廳。同誌,還有一份莫斯科傳來的命令,我有義務向您說明。”
“是領袖的命令?”楊明誌問。
“對。不要磨蹭了,我們走。您的貨物完全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怎能不用擔心?我還想看著它們被妥善裝進車廂呢!
但楊明誌沒有表現得質疑,這個梅得偉捷夫還有烏莫夫等人,大家都是自己人,樣槍的事亦是雙贏的美事。他們辦事,確實可以信賴。
或許,這裡麵還有彆的什麼安排?
楊明誌還是更想了解斯大林究竟發來了什麼命令。難道真的要由梅得偉捷夫神神叨叨的宣布?既然有命令,為啥昨天不宣布?或是大清早派人去設計局?
現在,搞的就跟接聖旨似的。
某種意義上,斯大林的命令就跟聖旨差不多,“鐵男”本就是合法的蘇聯最高領袖,而今又是萬民擁護。
斯大林能下達怎樣的命令楊明誌能夠猜到,無非就是督促西伯利亞方麵趕緊把樣槍送過去。
至於親自下令要求研發者必須去莫斯科,這是楊明誌始料未及的。
“真是見鬼,烏莫夫肯定知道這個命令,你居然壓著不說,故意誘導我,讓我主動去莫斯科。也罷,我去意已決,斯大林有沒有這方麵的命令都無所謂了。”腹誹一番,楊明誌自是完全接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