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並未漫長,泊車的三個小時期限也未超越。
卡斯特留拉和兩位士兵兩手空空而去,歸來時則夾著一份黑牛皮公文包。
他一上車就嚷嚷起來:“將軍同誌,領袖的新命令下達了。”
“哦?在哪裡?”興奮之餘,楊明誌已經沒工夫喝茶。
“在文件夾裡。哦真是抱歉,剛剛我們內務部交接公務時,我先行審閱了一下文件,確保它是完全合法的。為此,我耽擱了一些時間。”
“原來是這樣。”聽到這兒,楊明誌就有些不高興了,合著內務部連斯大林的命令也要審查一番?
對!他們就這種本事,至少在1942年,他們這麼做並不違法。所以等到赫魯曉夫掌權,內務部的一號頭目貝利亞被徹底鏟除,改組而成的新機構克格勃,它的權力雖空前提升,對於領袖,已經被規定必須無條件服從。
嗬,如果斯大林是個皇帝,他們內務部的定位就是一群廠公廠衛,審查皇帝的詔書,這是僭越,這是找死!
可是斯大林不是皇帝,他本人是列寧去世後,各方勢力推舉出來的“提線木偶”。
然而誰又能想到,他從未被他人控製,反倒是血腥鏟除反對者,如今的聯盟內隻有他的盟友和擁躉。
卡斯特留拉本人沒什麼好遮掩的,他率直地打開公文包,將一份印刷文件遞交楊明誌手中。
“將軍同誌,您仔細看看吧。”
“好!”
悠哉無聊蕩然無存,楊明誌坐在木椅逐個單詞閱覽這份斯大林親自簽署的文件。
話說斯大林的字跡有其特點,根據那份字據,楊明誌基本掌握了斯大林的簽名文書。
此文件確實是斯大林簽了名,而且還蓋上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公章,從而賦予它最高的法律效益。
文件的內容是令楊明誌驚訝的。
“這個斯大林急不可耐了?合著我剛到莫斯科,第一時間就得給我瞥到克裡姆林宮去!哎呦,莫非我們還要共進晚餐?我的臉可真大……”
“啊?!這是什麼情況,我還住在克裡姆林宮裡?太惡心了,隻怕我還得被貝利亞監聽。不過我可能沒什麼選擇了。”
“咦?這些後續的安排說的真含糊,和一些專家會麵,商討槍械的事宜?烏斯季諾夫,果然有這個烏斯季諾夫!”
話在內裡嘟囔了許多,至此楊明誌不禁感歎,整整九月份,自己的繁忙難以用語言形容。
從戰火紛飛的白俄羅斯到莫斯科,再從莫斯科跑到西伯利亞腹地,而今又跑回莫斯科。
空間距離極度驚人,幾乎每一天都是繁忙的!一個月時間簡直如半年,工作強度、舟車勞頓之苦,還有生活的壓力,疲憊感,絕不亞於自己在六月底八月初指揮的那場幾乎耗儘沼澤地軍民鮮血的戰役。
即便是疲憊也必須忍受,斯大林的文件上特彆提到了烏斯季諾夫的名字。
這個名字已經被很多人說了無數遍,新西伯利亞方麵,尤其是市長烏莫夫毫不吝嗇對其的褒獎至此,火車之上,費留多夫和卡斯特留拉也說了一大堆。
“啊,兩個傳奇年輕人的相遇,這就是你希望的嗎?斯大林同誌?”
楊明誌定了定神,輕輕把文件當在車廂牆壁的木桌。
他看著卡斯特留拉:“看起來,領袖的命令文件的非常快速的從莫斯科送抵葉卡捷琳堡?”
“是的將軍!我的一些盧比揚卡總部的同事,負責了這份文件的押運工作。他們乘坐飛機昨日就抵達了,就等候著我們的到來。”
楊明誌滿意的點點頭:“很好,這說明領袖非常重視我,非常重視我們這輛軍列。看來,我們可要好好聊聊接下來的事,畢竟是去見聯盟的領袖,我和多布洛夫,必須保持最好的精神狀態,以及最佳的著裝。必須體現我軍人的錚錚鐵骨,還有多布洛夫年輕科學工作者的斯文與銳氣。”
“是的。”卡斯特留拉簡練的回答:“我想,內務部將以最快速度走一遍形式,二十九日夜,您定當睡在克裡姆林宮的臥室中。”
“既然是領袖的意願,我當然是支持的。其實如果我可以選擇,我寧願住在分給我的那套彆墅裡。據我所知,那個彆墅似乎還屬於我,雖然它在轟炸中受損了。”
這件事,兩位盧比揚卡人員不得而知。
楊明誌聳聳肩:“看來這件事,我必須現在將多布洛夫從包廂裡揪出來。”
“您最好如此。”費留多夫的臉上流露出異樣的微笑:“真是一位幸運的年輕人,如果他的確有才,我想領袖會重用他。”
“那就是他的榮幸。首先,他必須證明自己的才能,至少得獲得我的滿意。”
“那麼他令您滿意嗎?”費留多夫繼續問。
“是的!不過……”楊明誌稍稍猶豫了一下,“他有能力成為研究學者,而這種人往往不善於言辭,我就是非常擔心,他見到了斯大林同誌,會緊張得說不出話。”
“這個我能夠理解,他有意回避我的眼神,看來是畏懼我?僅僅因為我是內務部的工作人員?年輕的多布洛夫需要一番來自於盧比揚卡的教育啊。”
教育?他們能搞出什麼教育?他們完全就是維護蘇聯權威的暴力機構。
楊明誌不抱怨什麼,其實費留多夫的話也對,如果多布洛夫不再緊張於見到“藍帽子”的人,那麼見到斯大林以及其他高級人員,畏懼之心怕是也會減弱許多。
這不,正是出於對權威與權力的畏懼,年輕的多布洛夫隻想暫且待在包廂閉門不出,即便他也想知道接下來的事。
楊明誌可不有得這個年輕人,硬生生將其拽了出來,就是再發抖,今天也必須和內務部的家夥們好好說說話。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