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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亞親自過來?他來乾什麼?商談?還是幾個小時前的事?關於彆列科夫的?
說實話,烏斯季諾夫不想和貝利亞交談什麼,兩人隻有純粹的工作關係而已。
再說貝利亞的內務人民委員的身份,著實令他很是忌憚。
多年前,許多高級人員就是貝利亞帶隊逮捕的,那些人的下場頗為悲慘,要麼還被關在古拉格,要麼早就化作塵土。
如果是純粹工作上的事,烏斯季諾夫倒是願意和貝利亞談。
隻是現在已是深夜,這一時間點殺過來,莫非還有什麼要事?
懷揣著忐忑,烏斯季諾夫連忙脫了睡衣,換上一套得體的便裝。彆墅的燈紛紛打開,所有衛兵緊急集合,以迎接內務人民委員同誌。
三輛轎車停在彆墅門口,沒有任何的繁文縟節,貝利亞繃著一張老臉,他下了車囑咐部下就地警戒後直奔彆墅客廳。
此事,烏斯季諾夫已經親自站在一樓的大客廳,一樣一臉嚴肅的等候著。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犯得著您這麼晚親自拜訪?難道電話裡說不清?”
貝利亞像是沒聽見似的,他站在烏斯季諾夫麵前直白的說:“美國人正在研究一種威力巨大的秘密武器,這件事您非常清楚。”
“是,我知道這件事。這和您親自到來有什麼關係?是緊急任務。”
“是關於彆列科夫,我非常費解,他如何知道?似乎那個男人還知曉很多。”
“是嗎?”烏斯季諾夫拍拍自己迷糊的腦袋,擠出一絲笑容:“我很佩服這個彆列科夫,是戰術專家,還是學者,而且對軍事戰略也有自己的看法。”
貝利亞依然一臉嚴肅:“您不要笑,現在,我隻想拜托您一件事。”
“啊?您……”
烏斯季諾夫萬萬沒有想到,他堂堂內務人民委員居然有求於自己,難道內務部不再神通廣大了?真是匪夷所思!
“好吧,既然您堅持,我們上樓詳談。”
貝利亞並非第一次來烏斯季諾夫在莫斯科的彆墅,其實對於烏斯季諾夫本人,他大部分時間在烏拉爾地區,尤其是在喀山和彼爾姆活動,它們都是烏拉爾地區的重工業城市,回莫斯科的次數不多,自己的彆墅也更像是旅館。
此事的貝利亞無所謂住客,他喝了一杯烏斯季諾夫提供的提神咖啡,開始說明自己的目的。
“彆列科夫知道的事太多,有些事是我們渴望了解的。”
“嗬嗬,是您非常渴望了解的?既然如此,您即可將其逮捕加以審訊。”
“您……”貝利亞嚴肅的臉更是眉頭緊鎖,“您在譏諷我?”
“不。難道還有您不能掌握的情報?我不覺得彆列科夫是複雜的人,從其麵相來看,此人頗為坦蕩。”
“親愛的同誌,那些關在古拉格的反蘇份子,哪一個不是眉清目秀?這說明不了什麼?彆列科夫下轄的第63集團軍法理上是我們內務部隊,然而現在,他們的頂頭上司是鐵木辛哥。我沒有得到最高領袖的授權,無權審訊他。但是,彆列科夫明顯對那件事頗為了解。您幾個小時前可是看過他的表情的。”
“是。他的表情顯得非常興奮。”
“我不覺得他是故弄玄虛,他懂得很多東西,沒有人知曉他的腦子裡究竟有多少智慧。未來您將與他進行合作,不僅僅是這次輕武器的試驗驗證問題,你們必將有更大規模的合作。那麼,您可以有意提到核子武器的事。”
烏斯季諾夫深深的點點頭:“您……真的相信他知道很多?”
“但他畢竟知道,比起近乎一無所知的我們,他的價值依舊是重大的。”
“也就是說,您希望我當麵問他。”
“是的。您不必直白的詢問,過分的正式,我擔心他會帶有極大的戒心。我想到一個和平的計策。”
“哈哈?您還有和平的計策?”
烏斯季諾夫覺得非常可笑,他貝利亞擔任秘密警察頭目的那幾年,可是屈打成招了一群人,糟糕的名聲人儘皆知卻有心照不宣。
但烏斯季諾夫不能否認一件事,冷酷無情的貝利亞有著很強的主觀能動性,在督促兵工廠生產這方麵,他又拿出當年契卡的那種勁頭。完不成任務,廠長下獄。查明是故意怠工,廠長和直接負責人,直接槍斃處理。這些並非停留在口號,真的有廠長被處以槍決。
極端的監督客觀上幫助蘇聯的武器生產量,每個月都在迅速增長。
“我知道您喜歡喝酒,那就招待彆列科夫喝酒。人喝了酒說不定就酒後吐真言,這時候你問他,儘量獲取消息,這對我們非常重要。如果美國第一時間搞出這種武器,我們就該在幾個月後搞出來,否則對於我國的國防造成巨大災難。我們必須從任何渠道獲取情報,我覺得彆列科夫是個很有潛力的突破點。”
此刻,烏斯季諾夫隻覺得貝利亞的想象力過於豐富。他彆列科夫還是個物理學專家?怎麼可能!毫無邏輯上的可能性。
畢竟話是從“二號人物”貝利亞嘴裡說出來的,其人級彆更高,烏斯季諾夫把猶豫放在一邊,先把它答應下來。
同時,烏斯季諾夫也嚴肅起來,他的唯一職責就是管理全聯盟的武器研發和生產,親自負責具體操作,貝利亞隻是非常合格可靠的監督者、催促者。
既然貝利亞為了彆列科夫的幾句話就半夜殺過來,烏斯季諾夫也不得不多思考一些。
現代戰爭正在說明一個事實,軍事裝備的優越性將成為左右戰爭勝利的決定性力量,並能很好的彌補士兵訓練不足的弊端,至少烏斯季諾夫是這麼認為的。
讓烏斯季諾夫記憶尤深的,還是彆列科夫提出的“危機平衡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