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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宿舍的氛圍非常的其樂融融,一切真的變得有些恍惚,娜塔莎恍然覺得自己又回到了1940年的秋季。
“好了!”舍長柳德米拉拍拍手,“娜塔莎,你有權支配自己的東西,你隻要防著貪吃的安娜就行了。我年紀最大,我是老一。安娜是老二,莉莉婭是老三,你年紀最小是老四。現在,咱們的203寢室終於滿員了。看起來時間也不早了。姐妹們,要不我們先去食堂等著?”
此時,娜塔莎基本融入了狀態,她猛然覺得自己的處境又有點少年營的感覺。
不,現在應該叫做遊擊共和國第一青年旅了,極為年輕的旅長就是自己的愛人哈爾科夫。
少年營啊,那裡也有一位叫柳德米拉的姑娘。射擊能力出眾,已經擊斃了超過十個敵人,故而已經獲得一級衛國戰爭勳章和一級遊擊隊員勳章。那個姑娘還有更大作為!
既然說到吃飯,娜塔莎感覺自己確實有些餓了。
她非常熟練的擼起左衣袖,“嗯,如果晚餐時間是六點,還有半個小時了。”
她根本想不到,這一不經意的動作,引得另外三人再度瞪大雙眼。
“娜塔莎,你!你居然有腕表!你……你可真有錢。”
有錢!這就是安娜在驚呼的。
“我的腕表。”娜塔莎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腕表竟是多麼的貴重,她連忙解釋:“是我叔叔送我的。”
“哦,看來你的叔叔不是一般人呐。我就不行,我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哪裡有錢去買腕表。或許我幸運一些,我的父親曾受過工傷,所以沒有去當兵打仗……”
“閉嘴吧!安娜。”舍長柳德米拉暴力打斷了她的話,意識到問題的安娜也連忙閉嘴。
為何?戴眼鏡的莉莉婭,她在一年前永遠的失去了父親。
娜塔莎的眼角餘光注意到眼鏡姑娘表情的細微變化,也跟著沉默了。
柳德米拉掐著安娜的脖頸,繼續說:“人家是從莫斯科來的,肯定不一樣。你這位彼爾姆的市民就不要再說三道四了。娜塔莎。”
“嗯,舍長。”
“叫我柳德,在這裡我就是你的大姐,你可以信賴我。現在跟我走吧,我們先去食堂。你的學生證帶好了嗎?”
“我放在皮書包裡了。”
“把它帶好,我帶你去將飯票領取。其他人,跟我走。”
由於一年多的軍旅生涯,娜塔莎學到了另一個要務就是服從命令。
所謂舍長,她立刻就想到了軍隊的班長。
不,還不是這麼簡單。被彆列科夫將軍特訓過的第63集團軍以及近衛284師,部隊的最基層部隊不是步兵班,而是戰鬥小組。
一個班有三個小組,核心小組的人數正好四人。
娜塔莎覺得自己已經融入到新集體中,融入的方法非常簡單,隻要將舍長柳德米拉當做戰鬥小組的組長不就行了。再說這個姐姐明顯有著責任心,以後聽她的話,對自己總不會糟。
娜塔莎就跟在柳德米拉的身後,她不停觀望著,以看清學校的布置。
一行人沒有走多久便到了學校的大食堂。
它是一幢有著巨大穹頂的建築,一樓是公共食堂,二樓便是學校的大會禮堂。
雖沒有到達飯點,食堂裡已經熱熱鬨鬨。
娜塔莎尤其注意到,一個小隔間的窗戶處,那裡已經派了兩行隊列。
“舍長,他們在做什麼?”
“是領飯票。”安娜突然竄出來解釋說。
這時,柳德米拉先是把安娜拽回去,再心平氣和的說:“你在莫斯科上學時難道不是這樣?”
“額……確實不是這樣。”娜塔莎不好意思回答,她可不知道莫斯科的中學什麼情況,總之莫濟裡中學,由於學生人數不多,午餐又都是免費的,那裡的廚師隻要看到來者穿著校服,直接就給打飯了。
“是這樣。為了避免糧食被浪費,學校每周給學生發一次飯票。飯票還分早餐午餐和晚餐,正確的票據才能換取一頓飯。聽著。”
“嗯!”
“飯票不要弄丟了。”
“我會的。”娜塔莎輕輕點頭。
彼爾姆市相當多的孩子是住校的,即便一些孩子就家住城裡,但他們的家人都投入到極端忙碌的戰時生產中,委托學校照顧孩子,此乃明智之舉。這便是活躍的安娜還要待在203寢室的原因。
之所以學生排成兩行隊,僅是男女有彆罷了。
相當多六班的孩子已經領完了下周的飯票,所以娜塔莎並未再次遇到她的其他同學。
但她已經融入了校園生活,不是麼。
娜塔莎領導了21張飯票,她將其放進包內。緊接著,四人找到無人問津的木桌安靜坐下,隻等著開飯。
她們沒有等待許久,晚上六點一到,緊閉的櫥窗全都打開了。
學生們再度井然有序的排隊,偌大的食堂滿是歡聲笑語。
娜塔莎對於晚餐的要求非常簡單,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可以說,她是非常好養活的姑娘。
站在排隊的隊伍中,最後輪到她領取晚餐,隻見的學校提供的餐食可謂簡單至極。
幾個木盆裡堆滿了煮土豆,另一個大鍋中熬煮的全是菜湯。
她沒有任何的怨言,因為,在遊擊共和國,軍民的晚餐基本都是這個。
她的新飯缸裡盛滿了菜湯,另一小木盤裡放著三個土豆。她掂量一下,晚餐主食就是一公斤的土豆罷了。
如果自己還是在軍隊,一頓飯吃上兩公斤土豆完全沒問題。那種飯量雖說不上淑女,然則每天的體能消耗非常巨大,她懂得自己的極限飯量。有一次真是太餓了,自己愣是一天吃掉了四公斤土豆。
儘是學習的話,看來用不著消耗太多體能。想想看,以後晚餐就是一公斤土豆,應該是受用的。
再說了,作為一位土生土長的白俄羅斯人,而且是那種所謂血統最純正的白俄羅斯姑娘,對於土豆的喜愛,怕是印刻在骨髓裡的。
四人再度聚在木桌前,簡單的晚餐就此開動。
此情此景,娜塔莎產生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再定睛一看,一切又完全不同。
她輕輕抬頭看向天花板,此事整個房間的白熾燈完全點亮,房間內燈火輝煌。
“你覺得如何?這頓晚餐?”柳德米拉問。
“還可以,我並不反對土豆。”
“嘿嘿,現在是非常時期,土豆是無奈的,麵粉都給前線部隊,我們這些後方人員幾乎天天都是土豆。”
“她說得對。”安娜搶話說,“明天的早餐還有午餐都是土豆,娜塔莎,希望你能理解。”
“是,我理解。”
“那就好好吃飯吧。”柳德米拉安慰說,“至少每周有一次午餐,學校會提供麵包片。甚至還有魚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