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靶訓練人人有份,照例這個轉校生也必須參與打靶。
男孩子們不禁議論紛紛,一個自信的姑娘居然敢在所有人圍觀下去挑戰不可能的任務!他們一個個在笑談,同時瞪著雙眼觀望。
可是,他們並不是關注遠方的靶子(雖然根本看不清那裡的情況),而是出於人類的本能,重點關注女孩岔開的雙腿,以及呈s型的優美身形。
五顆子彈全部塞入槍膛,娜塔莎長長呼了一口氣,右臉頰輕輕貼在槍托上。
以她的視角看,即便是四百米,那五個啤酒瓶固然非常小,小得僅有螞蟻那麼大,要擊中它們並不困難。
對於她這種遠視眼,四百米外的景致清晰到了極致,而視線通過照門達到槍管末端的準星,三角形的準星頂點,它隻要正對著目標就行了。
瓶子是極小的目標,準星的三角一樣細小。
再者,她是趴臥在一塊帆布上,槍杆抵著沙袋,再加上她長久的作戰經曆,整個人趴臥射擊的姿勢穩定的好似一塊秤砣。
她開槍了!
槍聲剛響,四百米外的一個啤酒瓶應聲炸裂。
突如其來的情況真實的反應在卡岡諾夫斯基舉起的望遠鏡中,一切都是那麼的乾脆,僅僅一顆彈,自己就輸了一公斤麵包!
現在,自己應該高興還是該擔心呢?
他還沒反應過來,區區五秒後又是一聲槍響,他清楚的看到第二個酒瓶子就碎了。
緊接著,又是第三個第四個,沒有任何拖遝,最終所有的瓶子皆化作玻璃碴。
現在,卡岡諾夫斯基已經控製不住自己顫抖的雙手,望遠鏡直接掉在地上。
個彆視力好的男生已經察覺到五個瓶子蕩然無存,他們迅速傳播這一事實,槍聲後本該議論紛紛的學生們,這下鴉雀無聲。
轉到娜塔莎這邊的視角。
她清楚的看到目標應聲炸裂,由於準備的就隻有五個靶子,自己的任務已經出色的完成了。
她嫻熟的拉開槍栓,最後一顆炙熱的彈殼被拋了出來,露出空空如也卻非常溫熱的彈倉。
她接著站起身,擰擰自己的肩膀:“報告教官,我打完了。”
這一聲清脆的呼喚,終於吧卡岡諾夫斯基拉回現實。他興匆匆的走近娜塔莎,大鼻子與胡須幾乎貼在女孩的臉上。
他厲聲質問:“哈爾科娃,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
難道要告訴他我是斯佩洛斯金娜?!娜塔莎琢磨了一下,趕緊回答:“我是新來的轉校生哈爾科娃。”
“呸!收回你拙略的演技吧!”
什麼?他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不可能啊?他如果知道,還會這樣待我?
娜塔莎沒有主動再說什麼,正是一臉沉默。
“哈爾科娃,你不是什麼天才!從我看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察到你經曆過軍事訓練!你如實告訴我,你上過戰場嗎?”
“我……”
難道要告訴他事實?現在告訴他“我剛從戰場撤下來”,他還不得刨根問底問個沒完?
娜塔莎靈機一動,趕忙說:“我是從莫斯科那邊轉移的學生,城市遭遇過轟炸,這樣算不算上過戰場?”
“不!”卡岡諾夫斯基繼續問:“我現在隻想弄明白一件事,你從哪裡學到的射擊技術。我明確的告訴你,你已經具備成為狙擊手的一切必要條件!你十八歲去當兵,幾乎不用進行任何訓練就能投入戰場作戰。美麗的少女,你想要參軍嗎?”
“我……我想!”
“也許你會有些猶豫,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參軍,就是我們偉大蘇維埃祖國和人民的重大遺憾。侵略者的暴行罄竹難書,等你成年後,你一定要參軍。那麼你還是要回答我,是誰教會你射擊的?”
娜塔莎突然覺得自己又遭遇了一位征兵員,至少這個人客氣很多。遙想一年前,自己在沼澤地純粹是被以拉壯丁的形式吸收到遊擊隊裡,那時候自己根本沒得選。現在,自己因為未成年還有著選擇權。
無所謂,反正自己還掛著少校軍銜呢!
娜塔莎到現在還不清楚“少校”的軍銜能給自己帶來多麼巨大的好處,或者說的特權。例如在這新兵訓練營,教官卡岡諾夫斯基才是少尉,一輩子努力升職到大尉,這就是其極限了。
娜塔莎的軍銜可以和本軍營的一票負責人比肩,但她還是太單純了,單純到隻知曉,因為少校的身份,她每個月都能領到三千盧布的津貼,隻要帶著證件和存折去儲蓄銀行領取即可。
錢,鈔票,它們現在並不重要。
如今錢能購買的東西非常有限,唯有土豆和麵包才是最珍貴的,目前它們是難以用鈔票在國營商店買到的。
至於倒賣糧食的黑市,它是存在的,隻不過一經發現就是重大犯罪,黑市商人判處死刑幾乎是必然。
即便如此,蘇聯也不能避免一定程度上的“後方緊吃”現象,尤其是軍隊的後勤,這裡最是滋生腐敗的溫床。
所以卡岡諾夫斯基敢於拿麵包當做獎勵,他完全可以這樣做,雖然這就是一種腐敗。
娜塔莎的精彩表現令他震驚,卡岡諾夫斯基旋即履行諾言,給自己在軍營食堂的幾個夥計打了個招呼,所謂中午吃飯時候準備額外六公斤麵包。
經過了一開始的風波,第六班的全體男生對於娜塔莎完全成了仰慕。至於女生們,她們可是有幸看到過娜塔莎肌膚上的幾道可怕傷疤。
她能隔著四百米,一發一個目標,結合那些特殊的傷疤,難道她沒有上過戰場?騙誰呢!
包括203寢社長柳德米拉,她大膽的猜測,這個娜塔莎·哈爾科娃的確來自莫斯科,想想去年的莫斯科保衛戰,真理報宣稱八十萬市民組成民兵,協助正規軍作戰。後來報紙更是強調,人民大眾的力量,是保衛戰勝利的保證。
所以,娜塔莎肯定是那時候被參加的民兵,甚至和德軍發生過正麵戰鬥。
再大膽的猜測一下,她打扮成大人的模樣加入到女兵部隊。畢竟俄羅斯的姑娘十五歲和二十歲的容貌總是相差不大,她在軍隊裡服役了很久,最後被篩查出來她謊報年齡,這才被一路送到彼爾姆。
“對!一定就是這樣!”柳德米拉很高興自己的猜測是那麼有邏輯性,她愈發的相信這就是事實!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