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呢?單純就是自行車缺貨,就是有貨,價格也略貴。但凡兜裡有錢,市民還是優先去買耐儲存大列巴。
“哎,我向誰借自行車啊,那不是寶貴的東西嗎?”娜塔莎有些為難。
“不,如果是你,借個自行車應該不是困難事。你可以在班級裡問一下。據我所知,你的班長吉爾·伊萬諾夫,他家境殷實,他父親又是在郵局工作。從事這樣的工作,他們家不但有自行車,恐怕還有多輛。”
居然是去向吉爾借,本就拿了他一根鋼筆的禮物,自己本就不好意思,現在好要勞煩他?
等等!吉爾也加入俱樂部了!
突然間,結合部長尼基塔的話,娜塔莎感覺這裡麵有一層隱情。
這個尼基塔,他是非要攛掇自己和吉爾?
難道一定要有自行車嗎?如果這是必要的,自己完全可以買一輛,哪怕價格昂貴。
“自行車的事,我想可以緩一緩。畢竟三公裡,我走路過去也不是問題。”
“當然,我隻是一個建議。”尼基塔說。
娜塔莎沒有再逗留,疲憊的她隻想早點睡覺。難道明天真的去找吉爾借自行車,他真的有嗎?娜塔莎使勁琢磨一下,還是走路更靠譜一些。她暫且這麼想著。
現在的她實在不想和吉爾走得太近。
又是那個林蔭道,兩個那聲隱秘的碰頭。
“我都問清楚了。她當民兵參加戰鬥不假,她沒有消滅一個敵人。”
“哦,真是太好了。”
尼基塔和吉爾就這麼碰頭了,對於吉爾,他可不希望自己心儀的姑娘手上沾上鮮血。
女人們,如果可以她們還是要儘量遠離戰爭,雖說現在蘇聯女性一樣有權力上戰場,她們最好還是不要有殺敵的經曆。
這隻是吉爾的個人想法罷了,他覺得,曾殺人的女人,身心即為容易癲狂,哪怕那個人是侵略軍。一個好端端的姑娘,會因此變成廢人。
吉爾很高興娜塔莎還是純潔的。
“但是她打出過至少五百發子彈,我想她的槍法也是這樣煉成的。”
吉爾聳聳肩:“你可以嗎?尼基塔,如果你和她比賽,你能贏她嗎?”
“這……”尼基塔想了想,搖晃起腦袋,“你曾看到她擊中四百米外的目標,具備這樣的實力,我很擔心。若是按照俱樂部的習慣進行打靶比賽,我想正職部長就是屬於她的。”
聽到這兒,吉爾倒吸一口涼氣,他實在不能想象,那位娜塔莎擔任射擊俱樂部部長的英姿。
“哦,還有一件事。”
“是自行車的事吧?你問好了?”吉爾迫切追問。
“也許吧,但是你要考慮她的態度。我覺得她似乎對你有些戒心,這其實是正常的。明天,或許她會找你提出借自行車,或是閉口不談。她跟我說她也願意步行去靶場,你知道她的運動能力很不錯。”
“那我就主動一些?”
“說的不錯。但願,她不會拒絕你。”
現在吉爾已經心領神會,老朋友尼基塔已經鋪了不錯的路,剩下的就是自己再接再厲了。
新的一天,天氣真的不怎麼好。天空遍布隱瞞,微弱的北風不停吹著,細小的雪花密集落下。
整個天空布滿了細小的冰晶,世界也顯得霧蒙蒙的。
彼爾姆開始降雪了,位於烏拉爾地區的這座城市,每年九月都有可能迎來降雪,至於更靠近波羅的海的地區,則是糟糕的秋雨。
也許是糟糕的天氣讓娜塔莎悶悶不樂,整個上午的課程,吉爾總是不是的瞥一眼娜塔莎那張頗具氣質的臉。
整個上午他沒有主動搭訕,待到下午放學他終於憋不住了。
他挽留住意欲去食堂的女孩,直白的說起自行車的事。
“我聽說,你需要一輛自行車?”
“嗯?”娜塔莎先是驚訝,稍稍一想,現在的她可以斷定,吉爾和尼基塔就是演了一出戲。
吉爾繼續說:“我已經打聽好線路了,要去那個靶場路途不遠,卻也不近,一輛自行車是很好的代步工具。”
“這……”娜塔莎下意識的向後退兩步,緊接著的是吉爾的跟進。
“我想,我還是走路吧。路徑我已經記好了,明晚在靶場的集會我不會跑錯地方。”
“唉,可是我不希望你疲憊呀。”
“不!總之謝謝你,我肚子好餓,我要撤了。”說罷,娜塔莎麻利的跑走。
她這麼著急,一方麵是真的肚子餓,另一方麵也是不想和吉爾再廢話。所謂去的晚一些,那時候學生們已經排起冗長的隊伍,等待是容易讓人抓狂的。
吃過飯,娜塔莎很慶幸自己回到教室自習,沒有在被吉爾搭訕。
班長吉爾去哪了?他沒有來班級自己,藏到一個隱秘的所在?總不會是藏在通向女生宿舍區必經之路的某個林子裡吧?
哎呀,那就太糟了。外麵還嚇著砂礫般的冰晶,密密麻麻的很是惱人。天氣寒冷,吉爾也不見得會待在戶外。
且說這場小雪,娜塔莎琢磨著,若是它越下越大,自己就不用擔心什麼自行車的事。彼爾姆的冬季肯定勝過白俄羅斯的寒冷,戈梅利每年冬季必會被白雪覆蓋,彼爾姆的維度更高,降雪隻會更大。
戶外的街道真的堆起十厘米的積雪,騎車的事就可以免了,也省的自己再和吉爾說一堆廢話。
可惜,天不遂人願。
周四的早晨,雖未有陽光明媚,天空還是陰霾,雪已經停了。
難道,真的要找他借自行車?
為什麼?真的非自行車不可?一雙腳不行嗎?
走路,當然行!吉爾他願意騎自行車那是他的事,娜塔莎做好了決定,今日穿得厚實一些,校服外麵再套上一件呢子大衣(盧比揚卡總部大樓送的一件小號呢子大衣,它無任何標注)。
女生的校服非常漂亮,男生校服立現男子氣概,奈何天氣冷,前往校舍的學生們,一個個都套上大衣,許多人頭頂起絨毛。隨著未來氣溫注定越來越低,人們的裝束也會愈發向著臃腫的方向發展。在沒有保暖絲襪的當下,愛美的女生們,她們更愛溫暖。
那麼,吉爾連夜在乾什麼呢?
本著他彼爾姆老市民的身份,他知道九月的雪不長久,它隻是一個開始。
雪會很快停止,道路也會快速乾燥,自行車的行進沒有問題。
他連夜就乾起一件事,拎著起子扳手,把之前卸下的可載貨物的後座再組裝回去。一塊麻布被他不斷折疊,最後做成墊子,捆紮在後座上。
明眼人都知曉他這麼擺弄他的老自行車,就是為了帶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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