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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了整個白天的顛簸,兩輛卡車終於平安抵達了彼爾姆市。
乘坐兩輛舊卡車的跋涉,巴爾岑感覺自己一介師長,爾今簡直受到了虐待。
繼續忍耐吧!就算道路不佳不過是讓骨頭酸痛,待回歸戰場,還有更糟糕的事等待著。
彼爾姆市銀光素裹,昏白的世界中,那些工廠一直在噴著濃煙。
城市的道路也多寬闊,一些帶有棚子的卡車一直在疾馳忙碌,並留下有著防滑鏈痕跡的車轍印。
趕在天黑前,他終於抵達了彼爾姆市的軍人旅館,因其師長的身份,不但入住一個不錯的房間,還要參與一個簡單的飯局。
烏拉爾軍區派人來接應這位324師師長,亦有征兵委員會派來的專員。
本著俄國人的性格,巴爾岑顧不得桌是上的熏肉和麵包,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我的時間非常寶貴,我計劃招募至少五十名技術兵。就是明天!一天完成任務。”
“您……您也太著急了。”一個姓波波夫的征兵委員會專員根本想不到,這個師長居然如此著急。
“不抓緊時間是錯誤的!我的部隊很快就要上戰場,在最後關頭我需要這些技術兵。他們目前還是學生,我必須用很短時間訓練他們。”
麵對坐著的兩人一想也是。
那位姓謝苗列夫斯基的軍區特派員亦是無心吃飯,他本就有一大堆關於明日征兵的事宜要向巴爾岑說,現在立刻開始。
“按照您的要求,第一中學已經得到通知,他們在積極響應。”
“很好。”巴爾岑滿意的點點頭。
“他們中學有幾個學生俱樂部,我想,您需要的技術兵就可從這些成員裡選拔。”
“這是好事,此事我必須說明白,我需要五十名人才,不是所有十八歲的孩子我都要。”巴爾岑嚴正的講:“說實在的,我並不希望這些國家未來的棟梁,去和我這樣的老家夥到前線和敵人拚命。現在我們實在沒有辦法。”
“是的。”謝苗諾夫斯基適時的介紹一下當下的征兵情況。
情況不容樂觀!
“我獲悉,這次針對烏拉爾地區的征兵是特殊行動,征召的都是技術兵種。但在可見的未來,我非常擔心,征兵年齡下限會到達十八周歲並寫進法律,甚至……”
現在,征兵問題的艱難真的隻有各級征兵委員會最清楚。
畢竟現在蘇聯失去了整個烏克蘭,俄羅斯也有大片土地淪陷。敵人攻擊速度太快,數以千萬的公民還沒來得及舉家後撤,就被敵人控製了。
到了1942年十月,曾有一億八千萬人口的蘇聯,僅僅一年時間,實際控製人口居然還不到一億。
反觀德國的情況,包括奧地利和蘇台德地位,所有德意誌人口高達八千五百萬。加之德國還有大量的仆從國。僅從人口上來比較,歐洲大陸死命作戰的兩個陣營,理論上可征兵人口,德國是占優的。
當然,那隻是理論。
謝苗諾夫斯基熱愛他的國家,在這風雪之夜,想到自己工作之困難,情不自禁說了些悲觀論調。
還是征兵委員會的波波夫連忙說:“所以,年輕的學生們深知危局,他們的從軍意願一直非常強烈。”
巴爾岑點點頭:“我從不懷疑這一點,那些年輕人作戰總是非常勇敢,他們隻是欠缺作戰的技巧而已。還有一件事。”
“您講。”波波夫說。
“我聽聞斯佩洛斯金娜也在第一中學。”
此言一出,波波夫身子一怔,“您……您怎麼知道。”
“廢話!她是我的兵,我怎能不知道?!這次來彼爾姆,我還給她帶了禮物。都是些生活用品。”
巴爾岑並沒有告訴這兩位,自己本是娜塔莎上司這件事,故而讓兩位頗為吃驚。
“不錯,她就在第一中學。”得知基本概況後,波波夫謹慎的問:“難道,您希望再次征召她?對不起,這是不行的。”
“我懂!那是上級的命令,我的征兵名單裡也沒有她的名字。但是一年以來,我們都是並肩作戰,按年齡我做她叔父也沒問題。她的經曆很可憐,我現在沒有能為她做些什麼,就送些禮物吧。也許……也許我以後就沒機會了。”
直到這時候,軍區派來的謝苗諾夫斯基才想起來,這個巴爾岑他一直在沼澤地奮戰。
烏拉爾地區是蘇聯兵源地之一,爾今烏拉爾軍區的最大任務就是訓兵,一時間光下發的師級部隊新番號就超過五十個,但能否訓出五十個整編步兵師還是未知數。
所以新晉的師長人數有很多,向謝苗諾夫斯基這類軍區的下級工作人員,他實在不太清楚各個師長的過往,當然其中有名的他琢磨一下還能想起來。
“您要送她禮物,這是完全合理的。”
巴爾岑旋即點點頭:“不僅如此,我還要好好看看她,離開了該死的沼澤地,精瘦又一身傷病的她是否恢複健康。”
“她的情況一直很好。”波波夫旋即說:“據我所知,她已經適應校園生活,她還很愛學習,有意通過自己努力考進大學。”
“啊!她真是優秀的孩子。”
寥寥幾語,巴爾岑基本估計到娜塔莎當下的生活,起碼物質上是不用人操心的。
巴爾岑繼續道:“聽著,我是代表23師的師長,我們都是一個戰壕的兄弟。明天是十月八日,彆列科夫將軍也將坐著軍列直奔彼爾姆,到那個時候,我們可要到這個旅館飯店再吃上一頓。”
“是,我也得知這一情況。”謝苗諾夫斯基說,“您希望我做一番安排嗎?”
“當然,協助我們征兵是您的責任與工作,給我們布置一個酒場,讓我們能敘敘舊增進戰友情,再對未來做個討論,算是我拜托您的。”
“好的,這件事我會辦好。”
就這樣,關於“征兵行動”的一切事宜,巴爾岑自詡已經不必擔心。
他唯一要做的,其實就是親自麵試那些報名的十八歲大男孩,以一個老戰士的身份,評定他們是否可以參軍。
畢竟聰明的頭腦和紮實的知識是成為技術兵的前提,然而羸弱的身體素質,知識再豐富,這樣的人也不能參軍。
不滾怎麼說巴爾岑也是上到七年級的人,他對自己不能接受更高等的教育自卑。他對一些學生也有一點偏見,所謂過於品學兼優著,有可能就是個瘦弱的書呆子。
十月八日,在漫天的雪花中到來。
大清早,戶外的氣溫跌到零下五度,巴爾岑知道內陸的彼爾姆,氣溫很快就能輕易跌到零下二十度。
如此惡劣環境訓兵是艱難的,而且隻有給汽油柴油摻入最優秀的防凍劑,才能保證卡車正常行進。
當然,在這樣惡劣的天氣條件展開軍事進攻,對於進攻方,那真是糟糕的阻力。
不過與大自然的寒冷截然相反,今日的彼爾姆第一中學非常熱鬨。
一名師長要參觀學校,親自挑選最優秀者參軍?!這份殊榮哪個一個幸運兒能得到呢?
征兵委員會在昨日晚上就設立了臨時性的新兵報名辦公室,它就在教室綜合辦公室大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