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孫悟空說道：“不必那麼麻煩了，五方揭諦又去開小差兒了，如今沒有在附近。”
景添一愣，想了想點點頭：“好。”
話音一落，景添的雙眼瞬間失去了神采，在孫悟空的注視下一頭栽倒在地，而下一刻，又是一名景添出現，並揮手將克隆體收回了世界珠空間。
“請大聖再看。”景添微笑著伸出手。
“無需看、無需看了。”孫悟空麵色怪異地連連搖頭，同時還嘀咕不斷：“真是奇也怪哉、怪哉奇也……”
“此話怎講？”景添十分好奇。
“你是怎麼弄成這副怪樣的？”孫悟空好像比景添還好奇，打量著景添‘嘖嘖’有聲。
“請大聖教我。”景添的意思是讓孫悟空明說，彆再一直吊人胃口。
“也好。”孫悟空點了下頭，也不去拿水果了，用下巴點了點地麵示意景添坐下。
景添十分聽話地盤膝而坐，滿臉認真地靜待分說。
“你的修為真是太奇怪了……”孫悟空講解之前忍不住再次感歎了一句。
“請大聖明說。”景添略微苦笑。
“你的修為怎麼好比呢……”孫悟空撓了撓耳後絨毛，再次搖頭說道：“是不是根本就沒人教過你修行？”
“大聖明見。”景添頷首。
“怪不得、怪不得。”孫悟空眼神怪異，接著問道：“那麼你是否知道修行的境界之分？”
“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景添口述道。
“哈哈哈哈。笑死俺老孫了。”孫悟空一陣尖銳地狂笑，半晌才笑聲收斂，在景添那尷尬的表情下說道：“你所說這些東西是練氣士的那套，虧得老孫剛才還以為你要問仙道修行呢。”
“這……還請大聖指點明路。”景添再次放低姿態。
孫悟空受領了景添的溜須，點點頭說道：“其實你說的那些也不算錯，你這身修為就在這個階段，不過你的神識……真是怪哉，怪哉。”
景添心裡是快要崩潰的，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孫猴子說話居然會如此磨嘰。半天都轉不到正題上麵。
好像聽到了景添的心聲，孫悟空終於不再兜圈子，開口說道：“你的身體修為還在煉精化氣階段，不過奇異的是你根本就沒有煉精的痕跡，真奇怪你體內的靈氣是如何得來的，難道是什麼天材地寶？靈果丹藥？”
“這……”景添愕然，想了想後、將自己修行武功的記憶分離了出來，用心靈之力向孫悟空的腦海傳去，畢竟要口述的話太費時間。
不過景添的心靈之力卻並沒能侵入孫悟空腦海。直接被擋下了。
“雛兒何此？”孫悟空感受到了心靈之力，頓時麵色有些不善。
“呃……我是想將記憶傳給你。”景添連忙解釋。
“原來如此。”孫悟空麵色恢複，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必不必，正好口述出來以供按老孫解悶兒。”
“好吧……”景添無奈。隻好開口講述。
許久之後，聽完的孫悟空已經不知搖頭多少次了，待景添話音落下，孫悟空再次搖頭：“那個什麼長生功倒的確有些練氣士的意思。不過你沒有繼續修行，反而憑空得來一身靈力之後便放鬆了。”
“撿芝麻丟西瓜了麼……”景添自言自語。
“這個形容倒是有趣，不過卻很貼切。”孫悟空點點頭。教導著問道：“你聽說過法力麼？”
“自然。”景添頷首。
“你知曉為何仙道需要修行法力？”孫悟空再問。
“這個……不知道。”景添十分光棍兒地搖頭。
“也罷，待我細說你知。”孫悟空伸手再次拿起一根香蕉，待景添幫著扒開之後咬了一口，同時含糊著說道：“煉精化氣，為的便是將體內吸收的靈氣化為法力，那樣才能將靈氣變為你自己的東西，否則就像你這樣……”
孫悟空眼帶笑意地看著景添身軀：“你要知道，凡是修行之人都有‘掌控天地間靈氣’的手段，隨著修行愈高，掌控靈氣的能力就越大，而你這般渾身充斥著靈氣的存在，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將你體內的靈氣引發，後果可想而知。”
唰……
景添腦門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雙眼瞳孔驟縮。
孫悟空沒有關心景添如何，而是繼續說道：“接著便是煉氣化神，用法力蘊養靈魂、形成神識，而練神返虛便是令神識凝聚的階段，此階段一成、則神識虛實自如，哪會如你這般神識鬆散不堪，雖然你之神識奇哉的龐大，但仿佛隻是一層麻布一般，隨意一根針就可以刺穿了。”
景添腦門的冷汗再冒，即便抬手擦拭仍舊成縷流淌。
孫悟空見此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乃至你所說的煉虛合道，是為由練氣士轉變為仙道的階段，成則進身為散仙，敗則破碎金剛，陰靈要麼散歸天地、要麼修成鬼仙，後路無期。”
景添的思維是十分發散的，他從孫悟空的話裡立即展開了聯想。想到了‘大唐雙龍傳’裡麵的情況。
那裡的武道便有破碎金剛一說，眼下聽了孫悟空的話景添才明白過來、那個所謂的‘廣成子破碎金剛’是怎麼回事了。
那便是孫悟空所說的陰靈脫離肉身，煉虛合道失敗的結果。
不過想想也是，‘大唐雙龍’裡麵的先天便是對應著煉氣化神；宗師則對應著練神返虛，武功中加入了意誌；而大宗師則對應著煉虛合道，舉手投足都會使敵人深受幻象影響；而破碎虛空則對應著孫悟空所說的散仙階段了。
不過那個世界的武功仍舊不屬於修仙功法，在凝聚神識方麵除了那個‘道胎魔種功法’之外，其他武功都沒什麼效果，自然那個世界一直都沒有人能夠成功破碎虛空。
景添的發散思維是被孫悟空開口喚回來的，隻聽孫悟空繼續說道：“散仙也有所不同。比如地府的鬼仙、天庭的神仙、人間修行的人仙，待掌握得‘道之皮毛’後，便會進階為地仙。”
孫悟空要麼不進正題，一旦進入的話就開始滔滔不絕。
隻聽他繼續說道：“求道求道，一旦掌握了‘道之皮毛’，便會受到天道的考驗，降下三災，五百年一次磨難，度過則進階太乙。敗則魂飛魄散，至於太乙散仙和太乙金仙、以及後麵的大羅就不和你說了。”
“嗬……受教了……”景添語氣十分自嘲地苦笑一聲。
此時景添有些受打擊了，一直以來都感覺自己的實力不錯，以往的每個世界都近乎無敵。沒想到在孫悟空這裡一檢驗，他的實力卻是那麼的不堪。
孫悟空發現了景添的低落，輕笑一聲說道：“道心不堅。”
景添恍然回神，無奈地笑了笑。
“你如今改過也不遲。散去體內的那些靈氣，從頭開始修行。”孫悟空說道：“你的神識已然得天獨厚，重新修行的話也要不了多久。反而太乙之下，因為你那龐大神識的關係，可以令你的實力同階無敵。”
“請孫大聖指點！”景添語氣誠懇，俯首作揖。
“仙法不得傳，我隻能指點你散仙之前的境界。”孫悟空提醒道。
“無妨。”景添堅定地說道。
“心性倒是沒有那麼不堪。”孫悟空笑著點頭，接著便不再說題外話，悠聲開始指點景添如何凝聚神識，如何將靈氣化為法力，又如何修成散仙……
景添一直在認真聽著，集中了全部注意力想要將孫悟空的每個字都牢牢記下，不過凝聚神識的東西聽著還好，但凝聚法力的辦法景添就聽得皺眉了。
不知為何，一旦景添有著凝聚法力的想法，頓時就會在心裡升起一種抗拒的感覺，仿佛一旦凝聚法力的話他就會後悔似的。
景添十分不解這種心血來潮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不過他此刻也沒有時間多想，不敢分心地聽著孫悟空講解。
一個小時過後，正在景添詢問不解之處時，孫悟空突然抬頭，雙眼金光一閃：“嗯？五方揭諦回來了，你是離開還是換做化身留此？”
“不多打攪了，我要回去整理一下，下次再來看望大聖。”景添想了想說道。
“如此甚好，也不枉我指點你一回。”孫悟空笑著點頭：“你來陪我解悶，待我脫困之後必有你的好處。”
景添心中暗笑，想著這孫猴子居然也會拿捏人。
他知道孫悟空的意思，無非是脫困之後看景添的表現，表現好的話就會教一些散仙之後的修行辦法，否則兩人的教導之情就到此為止了。
不好繼續逗留，景添對孫悟空笑著點點頭，揮手再次弄出一大堆水果，繼而拱拱手，瞬間消失不見。
孫悟空盯著景添消失的地方，半晌輕笑一聲，搖搖頭伸手，拿起一個雪梨‘哢嚓’一口，繼而含糊著呢喃：“怪胎，怪胎……”
且說景添回到了空間，卻是一臉鬱鬱。
“如何？”露西關切地上前來問道。
景添看著露西，又看了看露西手中的蟠桃和仙丹，半晌歎了口氣：“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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