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拆彈專家都是熟人,就是之前在荃灣公園拆彈的那一批,這下費倫連亮證都省了,朝大樓管理員努努嘴,道:“這人哪兒找到的?”
李晨陽道:“在三四層的樓梯間。”
費倫翻了個白眼,微微仰頭掃視了一下牆頂的監控鏡頭,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炸彈凶徒潛入樓內之後就已經把監控係統搞定了。”
李晨陽和他的同事互相看了幾眼,頓了頓才道:“咱們還是先看看現場環境再說吧!”
ada淩的家不能從正門進,隻能從陽台,如果你們覺得隔壁遊繩太麻煩,就上十一樓,從正上方下。”費倫建議道,“不過要拆彈的話,還是等彆組同事來了,疏散掉大樓住戶再行動比較好!”
眾拆彈專家又是一陣麵麵相覷,因為他們從費倫的話裡聽出了一個意思,那就是淩舒家中的炸彈足以拆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拆彈人的要求就相當高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一旦失敗,不僅會把小命搭上,還會把整棟樓都搭上,更會將整個警隊的聲譽都葬送掉。
淩舒此時也才深刻明白到為什麼將才費倫會連阻止帶奚落,就是不讓她去開自家門,搞了半天,原來炸彈爆炸已經不是她一家人的事了。
想通這點後,淩舒很想跳起來重甩費倫幾十個耳光,可惜李晨陽等人都瞧著呢,她終是沒有動手,隻是惡狠狠地盯著費倫。
費倫顯然注意到了淩舒的灼灼目光,愕道:“看我乾嘛?”
淩舒看了看李晨陽他們,把費倫連拉帶拽地扯到角落,質問道:“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家裡的炸彈足以拆樓?”
費倫隻感好笑,反問道:“以你當時那股衝動勁兒,我告訴你有意義嗎?”
淩舒愕然。
“看吧,你自己也不確定,不是嗎?”說到這,費倫懶得再跟僵立的淩舒多說什麼,抱著冰兒走回了李晨陽等人身邊。
這時,那個大樓管理員醒了。費倫隨意詢問了幾句情況,就推斷出事實跟他所猜測的差不多。
那邊,淩舒回神後,掏出手機再次ca了總台,請求更多支援。
幾個拆彈專家商量了一番,由李晨陽從隔壁遊繩過去,在淩舒家陽台外觀察、拍攝下室內的情況。
看完拍攝的視頻後,拆彈專家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李晨陽沉吟道:“這樣的布局不能稱之為炸彈,而應該叫雷陣……”
費倫插話道:“雖然都是單一的c4,但從布線方式來看,是複合雷陣。”
這話一出,幾位拆彈高手又吸了一口涼氣。
ca完支援走回來的淩舒順勢從費倫手裡抱過氣消了大半的冰兒,奇道:“複合雷陣是什麼?”
這問題仿佛是禁忌,眾拆彈專家都不想談及。費倫見狀,簡單解釋道:“從視頻上看,你家的複合雷陣是對稱的,需要兩個高手分彆從左右兩邊一起拆彈,時間上需要大體保持一致,到了最後雷陣中心的位置,因為電極接駁是倒轉過來的,所以左右兩邊的線必須保持雙通或雙斷的狀態,也就是說剪線的時候左右兩邊得同步,不然……”
“不然會怎樣?”淩舒下意識接問道。
費倫衝她擠擠眼道:“你說呢?自然是……轟!!”
聽到這裡,不止淩舒微微色變,就連拆彈專家們的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不得不說,這種複合雷陣考驗的不是拆彈人本身,而是他拍檔的技術和心理,一旦進入雷陣,就相當於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了拍檔的手裡,滋生出的不安全感會很容易讓人失卻集中力。
拆彈,講求的是膽大心細手穩,如果一個人沒有了集中力,絕對談不上手穩,這拆彈自然就無從說起了。
也就在眾人心有戚戚的時候,分管行動的副處長白紀臣趕到了淩舒家,還帶了不少支援的同事。問明情況後,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命令淩舒帶著冰兒下樓。
淩舒辨道:“sir,我也是警務處的一員,我想留在現場。”看來她對亡夫的相冊還沒死心。
&nada淩,你有多年不在一線工作,你的工作職責不在這裡,請你馬上離開,到樓下安全的地方去。”
淩舒還想再辯,白紀臣先她一步道:“thisisanorder!”
淩舒隻好帶著冰兒一步三回頭地往樓下走。費倫發現,不止淩舒,甚至就連冰兒的眼神中也有很舍不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