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祺揚自打周六早上返港,尾巴就開始翹上天了。
也是,關利一家已經被扔進海裡喂鯊魚了,少了爭出位的心腹大患,蔣祺揚乖張跋扈就不足為奇了,所以他一出現就叫囂道:“各位sir,我這兒可是正經八百的酒樓,你們這樣搞法,我們還用做生意嗎?信不信我投訴……”
話音未落,故意“躲”在仇兆強身後的費倫閃了出來,哂笑道:“蔣祺揚,警察臨檢還用你教嗎?想投訴的話,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蔣祺揚聞言微愕,旋即定睛一看,見是費倫,頓時微微色變,堆起笑臉道:“唷~~費sir,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少廢話!”費倫瞪了他一眼,衝其他同事道:“繼續臨檢。”
戴岩、仇兆強等人見狀,不禁心下莞爾,憋住笑重又查起了身份證。
蔣祺揚哭喪著臉湊到費倫身邊,道:“費sir,咱不帶這樣的,我這酒樓是小本買賣,可經不起折騰!”
費倫斜了他一眼,道:“我沒打算折騰你,隻是想借臨檢找個混混而已。”
蔣祺揚心中有鬼,不禁探問道:“費sir,您想找誰?不是我自誇,在這銅鑼灣,我的人頭還算熟,隻要您吩咐一句,我保證兩天一定幫您把人給翻出來。”
“是嗎?看不出來你的能耐比我們警方還大哈!”費倫揶揄道。
蔣祺揚聞言狂汗,連連擺手道:“怎可能比警方還大。不過您要找的是混混,這俗話說得好,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要是找普通人我可能還無能為力,但找古惑仔嘛,我自信還是有點門路的。”
“ok,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想找關利手下那個外號病貓的家夥。你有把握找到嗎?”費倫似笑非笑道。
蔣祺揚心頭狂震,下意識就問道:“你為什麼找阿貓?”甚至連尊稱“您”也忘用了。
費倫若有深意地掃了眼蔣祺揚,道:“我為什麼找他。你會不知道麼?”
蔣祺揚假裝愕了一下,而後道:“這……我怎麼會知道,阿貓是關老二手下,又、又不是我手下。”
“那你能不能找到呢?”
聽到費倫這話。蔣祺揚心頭打了個突兀。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麼接話,好半天才道:“費sir,您如果真想找阿貓的話,應該去找關老二呐,跑來我這兒臨檢乾嘛?”
費倫哂道:“怎麼?我要是不找人就不能臨檢了,是這意思麼?”
“沒、決沒這個意思!”蔣祺揚連連擺手道。此刻,他腦門上雖然沒出什麼汗,隻是油光滑亮了一點。但暗地裡已經汗流浹背了。
不過蔣祺揚身後不遠處一個染了灰毛的馬仔正厲瞪著費倫。
這點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費倫的法眼,他隨手拍了拍蔣祺揚的肩膀。又朝那馬仔努了努嘴,道:“你是沒這意思,但我看他好像有這意思。”
微欠著身子的蔣祺揚立刻偏頭剜了灰毛一眼,斥道:“阿粲,還不過來向費sir道歉。”
灰毛阿粲明顯是個刺頭,雖然聽從蔣祺揚的吩咐走了過來,但到了費倫麵前還揚著下巴,不屑道:“阿sir,我就是看你不爽,你咬我啊?”
費倫聞言,眼神瞬間陰鷙下來。
蔣祺揚喝道:“怎麼跟費sir說話呢?”彆看小蔣童鞋嘴上這麼說,實際上見費倫吃癟,他心裡甭提有多爽了。
費倫踱前小半步,在距離阿粲半臂的地方站定,與灰毛阿粲四目相對,嘴角泛起殘忍笑意,眼瞼上翻,目光瞟向了天花板。
阿粲本以為費倫會拿他怎樣,沒想到費倫視線上瞟,這實在有點出乎他的料外。下意識地,阿粲的眼睛也往上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阿粲倏然發現視線下方出現了一個砂鍋那麼大的黑影,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感到整個腦袋一震。
“呯!!”
費倫的拳頭不偏不倚地搡在了阿粲鼻梁上,阿粲隻覺得眼前一黑,旋即鼻梁骨內劇痛來襲,整個人的上半身在一股巨力的帶動下,不由自主地向後飄去,跟著撞在幾個同門混混的身上,大家全變成了滾地葫蘆。
突如其來的變化,把阿粲搞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痛處,不僅有血,還血肉模糊,而且原本挺翹的鼻骨已經完全塌陷了下去。
不得不說,費倫突兀的一拳實際上連半分力都沒用到,不然阿粲不可能隻塌了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