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桑桑晚上要回家吃飯。
從國外留學回來後,程桑桑就不在家裡住了。
程嘉康和柳微雪給程桑桑在市中心買了套房子,七十平的麵積,程桑桑一個人單獨居住。不在家的七天,家政保姆把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程桑桑直接扔下行李箱,脫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出來後覺得自己的臉色太紅潤,又撲了層粉掩蓋了下。
到程宅後,已經是晚上六點。
家裡隻有一個家政阿姨。
家政阿姨姓陳,在程家做了十幾年,幾乎等於半個程家人了。陳阿姨擺著飯菜,和程桑桑打招呼:“大小姐回來了。”
程桑桑問:“我媽媽呢?”
“夫人給二少爺送湯去了。”
“哦。”
陳阿姨擺好了一桌菜。
這會,程桑桑接到了柳微雪的電話。
“桑桑,你弟弟喉嚨不舒服,我給他送湯去了,你先吃飯。媽一個小時後回來。”
程桑桑乖巧地應答:“好的,媽媽。”
她慢條斯理地開始吃晚飯,時不時還和陳阿姨誇讚柳微雪的廚藝。
柳微雪是g省的沿海人氏,年輕時還參加過選美,拿過冠軍,領獎之日被程嘉康一眼相中,從此麻雀變鳳凰。二十多年的夫妻和和美美,從未有過任何爭吵。
柳微雪與程嘉康成婚多年,數年如一日地照料家庭的一日三餐,從來都是自己動手,不假手於保姆。
每天早上六點準時起來給丈夫孩子做早餐,雷打不動,堪稱當地富豪太太圈裡的楷模。
程桑桑吃完飯後,柳微雪回來了,還帶回一個空的保溫盒。
她和程桑桑抱怨:“你弟多大人了,都不懂好好照顧自己,喉嚨疼都不知道要看醫生。”一抬眼就見到程桑桑發腫的雙眼,以及蒼白的臉色。
柳微雪改口說:“林家真不是好東西,我女兒長得如花似玉……”
程桑桑哽咽地說:“媽,彆提了。”
“好好好,不提了,總有更好的等著你。彆擔心。”
程桑桑紅著眼眶點頭。
柳微雪又說:“上次給你提過騰新日化的小兒子,照片給你看看。”
“媽媽,我最近不想談對象。”
柳微雪本來想說什麼,可一看到女兒紅腫的雙眼,話又咽了回去,點點頭,說:“好,不談就不談,我們程家的女兒是百家求,自然是要挑最好的最適合的,不著急。”
程桑桑擠出一個笑容。
程桑桑離開後,陳阿姨和柳微雪說:“大小姐似乎憔悴了許多。”
柳微雪說:“是嗎?”仔細回想了下,確實是,又說:“明天熬點烏雞參湯給她補補身體。我這大女兒又乖又漂亮,彆家的女孩子都比不上。上次來我們家打牌的方太太,女兒就是圈裡的一個笑話,和我們桑桑一個年紀,叛逆期現在還沒過,非要和他家公司裡的保安結婚,把方太太氣得要命。”
柳微雪笑了笑。
方太太是不會教孩子,畢竟隻要是個孩子就會有叛逆期。
高三那年程桑桑填誌願,程家十分看重,雖然程家家大業大,以後有程默然打理也夠了,但錦上添花的事情,柳微雪也不願放過,給女兒挑了幾個體麵的發展方向。
女兒成績名列前茅,名牌大學宛如囊中之物,而且也很懂事,挑了a大的醫學係。
柳微雪一直很放心。
隻是卻沒想到女兒最後居然偷偷地改了誌願,報考n大的國際航運業務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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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姨說:“大小姐就沒過叛逆期,還是您教得好。”
柳微雪說:“相夫教子一直是我的人生追求。”
她教出的女兒怎麼會有長久的叛逆期?
就算有,也得無情地掐掉。
韓毅摁下車窗抽煙。
周五下午的高中門口熱鬨非凡,穿著校服的學生稚嫩又朝氣,青春又飛揚,對韓毅而言,這樣的場景遙遠得像是上輩子的事情。司機和韓毅聊天,句句都是恭維。
二十四歲的一船之長,肩扛四條杠,豐富的航海經驗,熟練的航線操作,航海業裡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這些無疑都是他能夠驕傲的資本。
韓毅吐著煙圈,理所當然地接受恭維。
高中門口栽了一顆常青樹。
樹下有一個俏生生的女孩兒。
司機也注意到了,說:“那是程家的千金,和嫻小姐是好朋友。”
那一天又軟又甜的一聲韓哥哥他沒忘。
她躲在樹後,探出一個腦袋,似乎在張望什麼,隔了老遠,韓毅仍然能看到她水靈靈的大眼。沒一分鐘,來了兩個流裡流氣的男孩,程桑桑頓時就紅了眼眶,瑟瑟發抖地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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