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為什麼要管楚人的感受。
丁寧的這種表現,才是真正秦人的表現。
……
驪陵君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生氣或者震驚的成分,隻是他的眉頭卻是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丁寧,認真的說道:“如果一切按你所言,如果我真的有可能成為大楚王朝的君王,那你是否更應該考慮一下我的請求?”
“成為您父親的嬪妃之一?”
聽聞這樣的話語,丁寧的麵容卻是開始籠上了一層寒霜。
驪陵君和陳墨離的到來,本來就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本來就不是很高興,隻是一貫以來的耐心,讓他知道平靜的去改變和重新設計,遠比無謂的生氣要重要。
現在,他是真正的心生不快。
“在你看來那還是難得的際遇?我們該謝謝你的提攜和賞賜,今後終於有錦衣玉食的可能?難道我們就真的如你想象的那麼卑賤?”
他冷冷的看著驪陵君,緩慢而清晰的說道:“我們現在在長陵呆的好好的,難道你覺得我會讓我的小姨跟著你,為了一個這樣的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
驪陵君的麵容依舊平靜,但是他的眸底卻燃燒了起來,他平和的說道:“以一人謀一國,這不隻是難得的際遇,而且你不在意,不感興趣,但彆人卻或許會感到這是有意義的事情,總比在這裡做酒,最終嫁與商人婦好。”
“你這是在侮辱我小姨。”
丁寧笑了起來,他看著驪陵君,無比認真的說道:“你看我都已經這樣…我小姨比我更要高冷,我看不上的東西,她當然更不可能看得上。”
他說的完全是事實。
長孫淺雪,的確是比大多數人想象的都要高傲孤冷。
驪陵君的整個眼瞳都似乎要燃燒了起來,但是他卻依舊沒有失態。
“既然如此,實在是打擾了。”
他微微躬身,認真施禮,然後溫雅的轉身,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有些機會轉瞬即逝,一生都不可能複來,但不抓住,終老之時,卻恐怕會歎息自己的這一生不夠精彩。”
驪陵君有君子風範,但陳墨離卻最終意難平,他緊握著自己的劍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歎息了這一句。
“我這一生,會不夠精彩麼?”
“我倒是希望能夠平凡一些,不要太過精彩。”
聽到他這些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話,丁寧難言的苦笑,在心中輕聲說道。
……
當車簾垂下,將外麵的天地隔絕在外之時,驪陵君的麵容變得黯淡而冷漠。
他可以肯定,丁寧絕對是個真正的天才。
僅憑著坊間的一些傳聞,這名酒鋪年幼的少年,竟然擁有如此清晰而恐怖的判斷,竟然對於遙遠的大楚王朝的大勢,都看得甚至要比他還要清楚。
然而天才不能為他所用,便分外令人憎惡。
而且不能為他所用的天才,便很有可能是將來的敵人。
馬車已然開始移動。
車輪從石板路上碾過,車廂微微的顛簸。
他閉上了眼睛,冷漠的麵容變得更加冷厲。
剛剛的談話,點醒了他很多事情,也讓他再次清晰的意識到,這件事有多麼迫切。
因為丁寧並不知道而他知道,他的父親,強大而貪戀美色的大楚皇朝的皇帝,身體已經在開始變差。
山河路遠,歸家的路如此艱難和漫長。
然而再遠的路,也熄滅不了他心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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