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頓時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每一個王朝的遼闊疆域裡,總是會有些了不起的宗門,總是會出現些了不起的人物。
大魏王朝的雲水宮在大魏王朝已經滅亡十幾年之後,還能被每個秦人記得,便也是可以用了不起來形容的宗門。
雖然不像趙劍爐擁有那麼多可怖的宗師級人物,但雲水宮卻也出了一名神秘而強大的白山水。
至少各大王朝的修行者都可以肯定,雲水宮的白山水在大魏王朝被滅的時候,就已經越過了第六境,已經成為了正式踏入第七境的修行者。
十幾年過去,沒有聽說過白山水有趙劍爐的弟子那種一劍屠城的顯赫事跡,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他還好好的活著。
能夠在大秦王朝無數軍隊和修行者的追殺下還能好好的活著,便說明他比起以前更加強大。
白山水,還不是他和長孫淺雪現在所能正麵麵對的敵人。
“你不要管這件事情了,我會去查。”丁寧沉默了片刻,喝光了碗裡剩餘所有的麵湯,一邊開始洗碗,一邊看著長孫淺雪,凝重的說道“而且現在事關孤山劍藏,監天司和神都監都會把所有的力量用在追查雲水宮的人上麵,在最終白山水出現之前,我們要做的事情最好就隻是默默的旁觀這件事的展,否則會被拖下水,根本撈不到什麼好處。”
“我會把那人的特征告訴你。”
長孫淺雪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丁寧的說法,然後她轉身朝著臥房走去,“我在床上等你。”
這句異常曖昧的話在此刻的她口中說來依舊異常的冰冷,甚至帶著一種不可一絲逾越的肅殺之意,然而看著她的背影,丁寧的身體裡這才開始恢複溫暖。
……
山中夜涼如水。
在距離白羊峽不遠的一片山坡上,有一片青色的殿宇。
這片殿宇本身都是用灰色的山石建造而成,隻是因為外牆都纏繞著年歲很長的青色藤蔓,所以才在黑夜裡都顯得一片青色。
在最深處一座青色藤蔓下布滿無數劍痕的殿宇裡,用最好的羊毛編織的華麗毛毯讓整個殿宇在濃厚的秋意裡也顯得溫暖。
一名花白頭用青玉簪盤起的修長老者看上去無比的潔淨,連指甲都修剪得十分整齊。
他的眉毛有些淡淡的青色,雙眼微微內陷,麵容平靜然而依舊顯得十分的威嚴。
他便是青藤劍院的院長,狄青眉。
此刻他冷冷的注視著手裡一份便箋,嘴角慢慢浮現出一縷陰冷而嘲諷的笑意。
“白羊洞薛忘虛和杜青角這兩個老糊塗,一直都是冥頑不靈,連見了元武初年那麼多鮮血淋漓的事情都不知悔改。現今已經歸了我們青藤劍院,薛忘虛這個老糊塗居然還想出這麼一招,竟然說既然兩宗合一,青藤劍院弟子和白羊洞弟子已無分彆,那白羊洞弟子便也能參加我們的祭劍試煉,竟然還反過來打起了我們的青脂玉珀的主意。”
狄青眉的對麵端坐著一名背負著雙劍的青衫中年人。
這名青衫中年人便是他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名真傳弟子端木煉。
此刻聽到這名威嚴老者的冷笑,端木煉眉頭微皺,沉聲道:“那師尊,您會同意他的請求麼?”
“我自然會同意。”
威嚴老者冷諷道:“若是我連他這樣的請求不同意,又怎能反過來把話套住他,又怎麼能圖他的靈脈?”
“靈脈?”端木煉眼睛裡瞬間閃過一絲異光。
“杜青角和薛忘虛這兩個老糊塗在皇後表達出意思之前,便已經將白羊靈脈破壞成了三股,但他們以為這樣就能保住他們的靈脈?”
狄青眉冷笑了起來:“皇後娘娘好不容易在彆處找了點他們的錯漏,將白羊洞都劃給了我們,我們如果還讓他們保得住那三股靈脈,皇後娘娘怎麼會對我們滿意?”
“薛忘虛想要將那三股靈脈留給他們白羊洞的人用,我們不可能讓他如意。”
狄青眉看著自己前方的端木煉,緩緩的說道,“你替我去向薛忘虛回話,告訴他,他的請求我允了,但是這三股靈泉自然也是青藤劍院和白羊洞共用,唯有有資格者用之,所以到時候便也作為祭劍試煉的獎勵,給祭劍試煉的勝出者用吧。”
端木煉沉吟片刻,說道:“師尊大計,然白羊洞所有學生裡,張儀和蘇秦不可小覷,這兩人無論從入門時間還是年紀來看,都符合參加祭劍試煉的標準。”
“既然生怕我們門內弟子對付不了,便像個辦法把他們真正的變成我們的人。”狄青眉看了他一眼,緩聲道:“我聽說張儀比較持禮迂腐,但蘇秦卻是人才,而且和張儀一直不和。”
端木煉的眼睛微亮,他站起身來,認真的對著這名掌握青藤劍院大權的威嚴老人行了一禮,告退道:“弟子明白。”
(晚上要回鄉下家裡吃飯,所以今天的第二更就提早到現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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