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蘇秦一臉寒意的看著身前的一名白羊洞的年輕教習,“張儀有資格進入白羊草廬修行我沒有意見,但是才剛剛進入山門不到一日的丁寧有什麼資格?”
白羊洞這名年輕教習對於蘇秦的態度十分不滿,然而麵對隻是自己學生身份,但真元修為已經和自己差不多的蘇秦,他十分清楚蘇秦將來的成就和他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他強行按下心中的不快,儘量和言悅色的推脫道:“這是洞主的決定,洞主既然決定這麼做,想必應該有他的道理,畢竟丁寧在山門外的測試也足夠驚人。”
說了這一句,看著蘇秦的臉色似乎變得越來越難看,這名年輕教習便又無奈的,用唯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真誠的勸解道:“我畢竟隻是負責傳話…而且,洞主也把你放在三人裡麵,你已經能夠得到用靈脈修行的資格,你又何必去管洞主決定的另外兩名人選是誰,畢竟你也隻能用一條靈脈。”
這名年輕教習覺得自己已經講得很入情入理,甚至覺得已經將自己放在了小人的位置上,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蘇秦的麵容卻是變得更加冰寒。
“這不是我能用幾條靈脈的問題,而是公正公平的問題。”
“你也應該明白,利用靈脈修行,是我們白羊洞最高的獎賞,若是隨手便賜給了剛入門的弟子,那今後門內的弟子,誰還會真正為宗門出力?”
他的聲音不算響亮,但冷冽而清晰,在山道上遠遠的傳出,傳入了很多在刻苦修行的白羊洞弟子的耳中。
年輕教習的臉色漸變。
他開始明白這段時間蘇秦為什麼越來越鋒芒畢露,在門內的一些表現越來越強勢。
因為白羊洞歸入了青藤劍院,因為白羊洞以往存在的階層,已經不被皇後和王朝承認。
若是能夠讓白羊洞大多數人站在他的身後,那他今後便有可能變成白羊洞的主人,更加容易的爬向長陵更高的舞台。
“你的野心來得太快,也太早。”於是這名年輕教習臉色異常難看的低聲嗬斥道。
蘇秦此時卻是冷笑著,眼睛的餘光掃著越來越多的聚集到他周遭的白羊洞學生,聲音卻壓到了極低,“我卻聽說人活著一定要有野心,我還聽說鯉魚躍龍門便是要借勢,我還聽說,人要出名,便要乘早。”
年輕教習的臉色更加難看,然而看到越聚越多的等待答案的憤怒眼睛,他的心中卻是微慌,不知道此刻該作何處理。
“洞主做這樣的安排,便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資格。”
就在此時,一聲冷漠而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在年輕教習的身後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從薄霧裡走出的李道機的身上。
李道機橫在身前的劍柄,還在散著淡淡的紅光,攝人心魂。
上百名攏聚在附近的所有白羊洞學生微微一滯,但沉默裡卻有著一種隨時要爆的可怖氣機。
蘇秦微微一笑。
他覺得今日裡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收獲更多的威信。
“什麼資格?”他有些輕蔑的看著李道機橫在胸口的劍柄,在心中想著,即便你現在比我強,但在不久的將來,我便一定可以過你。
“丁寧已經通玄。”
李道機的臉上,也極其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一絲冰冷譏諷的詭異笑容。
他看著麵容瞬間僵硬的蘇秦,又補充道:“丁寧昨日入門,昨日已通玄…他半日通玄。”
“什麼!”
一聲聲不可置信的驚呼聲在山間響起。
蘇秦臉色變得蒼白,他沒有說出話來,但這些驚呼聲卻代替他將他心中的不可置信喊了出來。
每個人都和經卷洞裡那數名青藤劍院的學生一樣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因為在他們的記憶裡,整個長陵,似乎隻有一兩個人在開始真正修行的時候,能夠做到半日通玄。
年輕教習的身體也顫抖了起來。
他知道李道機出來之後,這件事就不歸他解決,然而他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
半日通玄的怪物…如果這樣的怪物都沒有資格得到靈脈的輔助修行,那白羊洞裡還有誰有資格?
“這是真的麼?”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出這聲音的人是沈白。
他是一開始最為激烈的反對丁寧入門的人,而現在,他震驚的眼睛裡,卻開始燃燒著一種希望的火焰。
如果這是真的…如果白羊洞真的有這樣的一個怪物,能夠茁壯的成長,那將來的白羊洞,還會像現在這麼屈辱麼?
李道機看了他一眼。他沒有回答沈白的問題,隻是用一種冰冷而嘲諷的語氣,緩緩的說道:“現在再談論資格也沒有了意義,昨日青藤劍院狄青眉院長已然下文,讓我們白羊洞學生也參加祭劍試煉,若是能夠最終勝出,便能和青藤劍院的學生一樣,得到同樣的獎勵,但我們白羊洞的這三股靈泉,也是最後優勝者的獎勵。”
“什麼!”
山道間,再次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聲。
李道機冷漠的掃過在場的每個人,“洞主已然答應了…所以如果覺得心中有怨氣,如果覺得白羊洞有失去了什麼,想要拿回來的話,就憑自己的劍去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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