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麵對這名神都監便衣官員豺狼般隱含威脅的目光,這名腰掛黑色鐵劍的軍中修行者的麵容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他隻是依舊神情冷漠的說道:“因為我是斷知秋,期門軍士統,封賞百戶。”
神都監便衣官員頓時一滯,麵色變得極度難看起來。
大秦王朝軍功爵位共分二十級,八級之上便已享有很多特權,享受百戶的賦稅,這已經是第九級的官爵才能享受到的封賞,再加上對方是複雜長陵防衛的期門軍士統,已有足夠權利不受神都監的這種約束。
“裡麵的人出來吧。”
這名名為斷知秋的士統沒有再看這名神都監官員,冷漠的目光落在了車廂上。
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便在此刻,從他的身體內沁出。
感受到這股氣息,車廂裡的王太虛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蒼白。
丁寧的心也倏然下沉。
他的感知甚至比王太虛還要強出不少。
而且斷知秋是故意展露出了這樣的真元氣息,所以他可以確定,這名士統是修為已經到了第五境的軍中強者!
以此刻王太虛的傷勢,在旁邊還有許多軍士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如果戰鬥起來,他絕對不可能在這樣的一名軍中高手的手下逃生。
……
“我倒是要看看,有誰能讓我白羊洞的人從裡麵出來。”
隨著那名士統斷知秋的一聲輕喝,就連停駐道邊的戰車都被徐徐拖動,眼看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止他讓丁寧和王太虛出現在這清晨的陽光下,然而就在這時,他後方的道上,卻是傳來一聲平淡而蒼老的聲音。
場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去,隻見道上走來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
這名老者麵如白玉,雙唇卻是朱紅,身上的白色道袍上鑲著黃邊,腰間佩著一柄像裝飾般的白玉小劍,看上去很有仙骨道風,然而可能是因為趕得太急,有些氣喘。
在這名老人發聲之時,車廂裡的丁寧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他將車簾掀開了一條縫,遠遠的看到這名老者,卻是輕聲的嘀咕了一句,“怎麼看上去反而比杜青角還老…這麼老了,不僅是老,而且連火氣都沒有,還行不行啊?”
王太虛的眉頭依舊深鎖著,他也從縫隙裡看到了那名老人,看到那柄白玉小劍,他也已經猜出了這來的人是誰。
他感到震驚,但是卻依舊緊張。
因為那名老人距離他們所在的馬車距離很遠,所以這名老人不僅要行,還要足夠快才可以。
斷知秋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不要想著在我出手之前搶著出手,你來不及。”白發老人看著他,說了這一句。
斷知秋冷笑了起來:“你想必就是白羊洞的洞主薛忘虛,隻是即便是白羊洞洞主,也沒有資格插手我的查檢。”
這名白發老人正是平日裡始終枯坐在白羊洞最高道觀裡的薛忘虛。
看著斷知秋的冷笑,他也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此時我不講資格,隻論實力。”
斷知秋的目光驟寒,嘴唇微動,正待說話。
薛忘虛卻已然說話:“我昔日的功勞比你現在的軍功多得多,現在白羊洞已歸了青藤劍院,我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地方,按我的功勞,哪怕慢慢削,這樣的事情我也可以多做幾件。而且你們大概是狗急了要跳牆,這樣吃相難看的事情,難道也做得?”
他的語氣雖然依舊平淡,和丁寧所說的一樣,好像聽不出任何的火氣,然而他的話語,卻是說不出的霸道,他眼梢的那種驕傲,也是讓斷知秋的嘴角忍不住的微微抽搐。
斷知秋的目光劇烈的閃動數下,然後他冷厲的直視薛忘虛,說道:“好,那就看看你有什麼實力可以說這樣的話。”
薛忘虛依舊沒有絲毫火氣的微微一笑。
他甚至微微側轉過了身體,沒有看這名渾身開始散發恐怖殺意的軍中修行者,而是看向白羊洞所在的北將山後更遠的山峰。
在此時的晨光裡,北將山後更遙遠出的山峰就像是水墨畫裡那最淡的一筆,隱隱約約好看又顯得不太真切。
“看我將那座山搬來。”
薛忘虛在此時說了一句場間很多人都難以理解的話。
然而就在他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他所望的那條淡淡的山峰,卻是驟然變得清晰起來。
斷知秋的臉色驟然變得雪白,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也就在此時,上方的天空裡,轟的一聲悶響,似乎多了一座山。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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