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就在此時,數聲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有人快步衝來,而且控製不住自己腳下的真氣,卷起大片的塵土。
南宮采菽皺眉,順著腳步聲望去,卻發現是師兄向邈。
這向邈比她早一年入門,性情忠厚,平日裡行事比她都要沉穩得多,但現在卻是一副震驚慌張的姿態。
她便不由得開口,“向師兄,發生了什麼事了,這麼慌張?”
“一…一…一…”滿臉通紅,呼吸急促的向邈情緒波動太過激烈,一時間連說三個“一”字,卻是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南宮采菽的眼睛驟然發亮,她的呼吸一頓,下意識的便叫出聲來:“難道丁寧真的已經突破第二境,一月煉氣了?”
場間諸生聽到南宮采菽的這句話,第一時間自然反應依舊是覺得根本不可能,然而向邈的反應,卻是讓場間驟然陷入絕對的死寂,每個人都好像被寒冷的北風瞬間冰凍。
向邈劇烈的呼吸著,點頭。
顧惜春的嘲笑神情凝固在臉上,他的手指也僵住。
心中一股莫大的震驚和荒謬的清晰,讓他的腦海裡都哄哄作響。
“這是真的?”
一聲響亮的驚呼聲從謝長勝的口中發出,打破了死寂。他臉上的情緒十分的複雜,好像一張畫卷上被人塗滿了各種各樣的色彩。
向邈再次點頭。
此刻他終於能夠完整的說出話來,他艱難的說道:“剛剛白羊洞傳出來的消息…丁寧已經破境成功,已經到了煉氣境。”
顧惜春的臉色開始有些發白,僵硬的手指微微的震顫。
他不需要再去求證什麼,因為這個消息太過震驚,在進來宣布之前,向邈肯定已經仔細的求證過。
隻是此刻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臉色。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全部聚集在了謝長勝身旁的謝柔的身上。
所有人都想知道她此刻要說什麼。
謝柔麵色雪白,睫毛不停的顫動。
先前霸道嚴厲的姐姐,現在卻似乎變成了一個需要依靠的嬌柔可憐的少女。
南宮采菽感到更加高興。
她忍不住想放聲大笑。
然而讓她和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隻是這一息的時間,謝柔的柔弱又變成了剛硬,她的嘴唇還在微顫,臉上的線條卻是變得冷硬起來。
“我關中謝家人說出的話,便是一諾千金,絕對不會改變。”
“既然丁寧真的在今日破境,一日煉氣,我自然當信守諾言,非他不嫁。”
場間所有人都想看她的笑話,就連她身旁的親弟弟謝長勝也是如此,然而隨著這兩句話出口,場間所有人都反而被她震住。
謝長勝徹底愣住了。
這是玩真的了?
而讓在場所有人再次震驚無語的是,錚的一聲清越的響聲響起。
她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她的劍也是寬厚、沉重而筆直、完全不像是女子常用的佩劍。
劍身和劍鋒都是灰黑色,好像燒過一半的炭的顏色,筆直的劍脊卻是明亮的白色。
這柄黑白分明的長劍,無論是劍柄、劍身的樣式、尺寸,甚至劍鞘,都是最合乎關中地帶製劍的禮製和規格。
“唰”的一聲輕響。
長劍在她的手中輕輕的劃過冰涼的空氣,劃過了她的一縷秀發。
一縷黑色的秀發飄落下來,落在她的手中。
“關中謝家長女謝柔,在此立誓。”
她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懾人心扉。
所有人再度震驚無言。
誰也沒有想到,這名關中女子的性情竟然如此剛烈,竟然會當眾立下重誓。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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