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樣。”薛忘虛看了張儀一眼。
張儀便隻得愁眉喊道:“肥腸麵兩碗。”
“要不再多喊一碗吧。”薛忘虛這才有些滿意,看了張儀手中的麵碗一眼,“你也帶個碗和我們一起去吃。”
“這怎麼行。”張儀下了決心一般,兩口便把碗裡的麵全部吃完,然後才歉然道:“五穀本天子所賜,又經農夫辛勤播種,磨成米麵,豈可浪費。”
薛忘虛看著他鼓著腮幫子的樣子,輕歎了一聲,說道:“你隻記這些古語,卻不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說法。你若是知道這洗碗之人喜歡時不時挖鼻孔,你還會不會如此說法?”
張儀的眼睛頓時鼓了起來,麵上的神色極其精彩。
也就在此時,丁寧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的小院中。
張儀轉身,在看清丁寧的麵容的瞬間,啪嗒一聲,他手中的麵碗掉落在地,碎成數片。
薛忘虛忍不住搖頭:“就算是表示憤慨,也不要摔彆人家的碗啊。”
張儀卻是如結巴般顫聲道:“小…小…小師…”
薛忘虛終於覺得異樣,他定定的看著走來的丁寧,眼睛也漸漸瞪大。
“第三境?”
他呼吸有些不順,輕咳了數聲。不能確定般看著丁寧問道。
丁寧微微一笑,開始端盆準備洗漱的熱水。
“這簡直是…”
薛忘虛說了幾個字,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形容,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
……
長陵城東郊外,有一處僻靜院落,院牆圍著的範圍很廣,然裡麵的建築卻小巧精致。
一間灰牆黑瓦的小屋前,有一片天然的碧泉,四周全是荒草地。
此時枯黃百草上覆蓋著白雪,中央的泉水卻是依舊靈動。散發著絲絲的熱氣,其中甚至有數尾紅鯉在其中遊動。
一名看不出年紀的修行者盤坐在這片小屋裡,正對著這片碧潭。
之所以說看不出年紀,不是歲月沒有在他臉麵上留下印記,而是他的頭發和胡須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修剪過,長發及地,胡須也遮掩了他小半的麵目。
隻是即便長發垂散,如荒草亂長,他的身體依舊有英姿勃發之感。散發著春天般的氣息。
兩名身穿華服的男子站在他身前左側的台階下,一名看上去三十餘歲麵目,另外一人卻是五十餘歲,都有著那種位置極高的權臣才會有的不怒自威的氣勢。
“弟弟。我們可能錯了。”
三十餘歲,頭發用一根玉簪盤起的男子有些苦惱的看著這名散發修行者,說道:“我們留意過的那名酒鋪少年,已然到了第三境。破境速度比安抱石和淨琉璃還要快。”
“不會比他們快,我聽聞在祭劍試煉中,他便是借助了丹藥。直接從煉氣下品到了煉氣上品。”散發修行者一動不動,目光依舊凝視著前方的碧潭,說道:“而且就算用各種靈藥養身,最多到第五境便要早衰…第五境沒有什麼意義。”
三十餘歲男子輕聲問道:“家裡要聽取你的意見,所以你的意思還是和之前一樣?”
散發修行者依舊一動不動道:“一樣。”
兩名華服男子不再多言,退出這個獨特的小院,乘坐著一輛青銅色的馬車離開。
“他說的也有道理。”
有些沉悶的車廂裡,三十餘歲的男子沉吟道:“安抱石和淨琉璃是不借助任何丹藥修行,嚴格來說,這丁寧的確未必比兩人破境更快。丹藥的藥氣沉積體內,會對將來的元氣感悟都有影響,所以的確…”
“有什麼道理!方繡幕是練劍練得傻了,難道你也傻了!”
然而他的話語卻被五十餘歲男子的冷笑斥責聲直接打斷,“祭劍試煉到現在才多久?還不到三月的時間!彆說此子祭劍試煉時才過第二境中品,便是那時就已然到了第二境上品,安抱石和淨琉璃從第二境上品到破境進入第三境用了多久的時間?彆人不知道,你難道還不清楚?隻是用第二境上品到第三境的時間比較,你便明白了!更何況此子還跟隨著薛忘虛去了一趟竹山縣,奔波勞碌,並未連續閉關修行!”
三十餘歲男子頓時呆住。
“四個月…安抱石和淨琉璃,第二境到第三境的八個月時間裡,主要所花的時間都在後段。”
呆了數息的時間之後,他才深吸了一口氣,震驚道:“如此說來,還是丁寧快。”
“方繡幕現在叫方朽木差不多,練劍連成如此模樣,也不知對著一個泉池一坐數年又能坐出什麼花來,偏生家裡又對他最為倚重。”五十餘歲男子冷笑道:“他不看好此子,我卻是要試試,連皇後都因為薛忘虛而對此子有些注意,想要看看他在岷山劍會上的表現,我便也推波助瀾一番,若此子真有非凡成就,家裡將來對他的看法也自然有所改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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