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眉頭微蹙,道:“這數年未有大災,明明可以多給,為什麼反而要削減?”
謝長勝自認來時已經做足了功課,但這個問題他卻沒有思考過,頓時一愣。
南宮采菽和徐鶴山互望了一眼,他們也根本未考慮這個問題,隻是聽丁寧提起,都出身將門的兩人卻是直覺有問題。
“應該是因為鹿山會盟。”
隻是沉吟了數息的時間,南宮采菽便說道:“之前我大秦王朝和楚、燕、齊這三朝訂立盟約的時間已到,重新訂立盟約的鹿山會盟還有三個月…即便現在我大秦強盛,聖上又可能入了八境,那三朝不敢不重訂盟約,然而為了預防變數,要打的準備肯定也是要做好的。”
“他們那三朝哪敢打?”雖然覺得南宮采菽說得的確有道理,但謝長勝還是忍不住嘲笑道:“大楚皇帝整天陷在溫柔鄉裡,燕皇出了名的謹慎,至於大齊倒是有些危險,鬼氣森森的軍隊很難對付,隻是國力和我大秦王朝如何相比。真打起來,拖都拖死他們。”
丁寧看著傲然的謝長勝,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他們想打不想打的問題。”
謝長勝頓時一愣。
在場所有人都不是笨人,都聽出了丁寧話語裡的意思。
“小…”張儀開口,他習慣性的想喊小師弟,但是突然反應過來現在小師弟已經是沈奕,他便有些不習慣的改口:“師弟,你覺得聖上會想打?”
“若是你和三個人平時一起在爭東西,你們修為都一樣,但突然你的修為比另外三個人都高了一境,你會不會乘機威脅他們三個,逼他們拿點東西出來?”丁寧看著張儀,問道。
張儀想了想,自然道:“這好像不太好…不會。”
其餘幾人驟然聽到張儀這樣的回答,頓時都喝水被噎了一下般有些無語。
“所以說你婦人之仁。”丁寧說道:“你是不會,可是彆人都會。”
南宮采菽皺起了眉頭,沉吟道:“的確,若是聖上真是踏入了八境,要打不打就已經是他想不想的問題,而不是和先前一樣,另外三朝想不想的問題。”
“你的見解一直都很高明,純粹的做一名修行者實在很浪費。”
又已許久未出聲的薛忘虛此時出聲,有些感慨的看著丁寧,說道:“這次的鹿山會盟將和以往有很大不同,會有大變。今年的岷山劍會,有這本小冊子的關係,也會有很大不同,現在這冊子上的許多人,到岷山劍會真正開始時,很多人都會不在上麵。”
沈奕聽懂了薛忘虛前麵的話,卻是沒有聽懂後麵的話,他愣了愣,道:“岷山劍會距離現在也不過半年,這上麵的人又都是已入三境,這麼短時間修為不可能大變,怎麼會到時候很多人都不在上麵?”
“不如就是不如。”謝長勝鄙視的看了一眼沈奕,說道:“若是你也在這冊子上,你看到平日裡你覺得不如你的人排在前麵,你會不會不服氣,會不會忍不住去挑戰他?若是說了足夠狠的狠話,到時候輸得慘了,敗的一方還有沒有臉麵再去參加這次的岷山劍會?”
沈奕張大了眼睛,他終於徹底反應了過來,有哪一個年輕才俊不是心高氣傲,除非真的是像有些人距離獨孤白等人有明顯的差距,否則怎麼可能會服氣?想到這本小冊子注定會引起的後果,他忍不住驚聲道:“這本才俊冊就相當於是一本挑戰冊,很多人應該會忍不住要挑戰排在前麵的…所以今年裡的岷山劍會,其實相當於預賽都已經開始了。”
驚聲說完這幾句之後,明白謝長勝之前話語裡嘲諷意思的他又看了謝長勝和丁寧一眼,虛心而認真的說道:“我當然不如丁寧師兄。”
謝長勝哼了一聲,倒是也不好意思再說他,轉頭看著丁寧認真的說道:“這是采菽喊我們一起來給洞主拜年和看你的最大原因,因為這對你是不利的。提早開始…你修行的時間就越不夠。哪怕接不接受彆人的挑戰都在你手裡,但總是麻煩,會耗費口舌和時間,而且有可能還會有不好的名聲。”
丁寧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不會有不好的名聲,因為我不會拒絕彆人的挑戰。”
謝長勝和南宮采菽等人全部愣住。
“抱歉,要拿你做例子。”丁寧對著沈奕說了這一句,然後說道:“修行不一定要靠打坐,我不拒絕彆人的挑戰,但也可以市儈,也可以從彆人的手裡贏取一些東西。”
沈奕想到了自己輸掉之後花了很大代價找到的三陽草,他非但沒有生氣,眼睛反而亮了起來。
薛忘虛嗬嗬的笑了起來,“很有趣的想法,丁寧你總算知道尊師重道,知道平時太少事情我會呆著無聊。而且一般那些排在最前的也總不好意思挑戰你吧?”
丁寧微微一笑,道:“贏得越多,你越風光。”
“你就覺得你準贏?難道你的名字才叫長勝?”謝長勝皺著眉頭,說了這一句,但轉瞬又笑了起來,“不過我還是喜歡你這種毫無道理的信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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