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勝和南宮采菽、徐鶴山從一開始便占著的這個坡岸位置極佳。
正好是正對著陳柳楓和範無缺所在石台的位置,而且正好是河岸上一塊自然隆起的土丘頂部,都接近石台的高度。
這樣近乎平直的視線,對於一條不寬的野河而言,幾乎就像是站在石台上看這場戰鬥了。
隻是這塊河崗隆起處地方不大,也差不多隻能容納謝長勝等人和後來的薛忘虛、丁寧等人而已。
要讓,自然有人便要下到低處,再者這聲音又不甚有禮,在聽到這聲音的第一瞬間。還未轉身看出聲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謝長勝便已經冷笑起來:“為什麼要讓?”
丁寧平靜的轉身,他所見的比謝長勝等人更多,十分清楚這種集會之地,一件小事引起紛爭是極正常的事情。
落入視線也是三名和他們年紀相差不多的少年。
兩人身穿鵝黃色袍子,麵相不同,但都顯得劍眉星目,十分英俊,一人身穿絳紫色錦袍,身材瘦高。雙目微微內陷,顯得有些威嚴。
聽到謝長勝的冷笑聲,這三名少年麵上都露出不悅的神色,身材瘦高的少年頓時也冷笑了一聲,針鋒相對般說道:“為什麼不讓,難道這塊地是你買下來的?”
謝長生也不發怒,微嘲道:“好生牙尖嘴利,隻是湊巧,你說這塊地是我買下來的也差不多。我的數位朋友也是剛剛才趕到。先前這塊地方隻有我們三人,空出不少,但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在數位朋友到來之前,卻一直沒有人上來占這個地方?”
身材瘦高的少年頓時微微一怔。但旋即還是冷笑道:“或許你們凶惡,彆人不敢和你們爭搶而已。”
“錯了。那是彆人都知道做人的道理,都知道先來後到,都知道尊老愛幼。都知道敬師重道。”謝長勝在祭劍試煉時便已展露了他的嘲諷功底,此時更是臉上的嘲諷濃得就像要流淌出來:“我們也不是最先到來的,這塊地上原本也有幾人先到了。我便和他們相商,用每人千金的價格,愉快的達成了交易,他們讓出了這塊地方給我,現在我們數位朋友都到了,這裡麵年老者比你們太公還老,年幼者又比你們年幼,你們一開始便無禮的直喝,要我們讓出位置給你們?你們的師長和父母到底是誰,連做人的道理都未曾教會你們麼?”
這三名倨傲的少年被說得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一時又找不出什麼反駁之理,其中一名身穿鵝黃色袍子,盤著道髻的少年惱羞成怒道:“簡直一派胡言,每人給千金讓出位置,你當我們是三歲孩童麼,你說什麼都信?”
“對於你們而言,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對於我們關中謝家而言,隨手給個千金算什麼?”謝長勝笑了起來,道:“我十歲時用我的壓歲錢置了點產業,現在一年的租子也可以讓我心情好時,見人隨便丟個千金,你們若是讓我心情好一些,我等會說不定也會打賞給你們千金。”
“關中謝家?”
出聲的少年頓時呆住,臉色變得無比蒼白,一口悶氣在胸口卻是怎麼都吐不出來。
關中隻有一個謝家,而那個謝家卻是富可敵國。
有關謝家財富的傳聞,在長陵也不知道有多少。
“既然你用壓歲錢購置的產業就可以讓你如此大手大腳,你何必那麼怕你姐斷你財路?”看著那名少年根本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南宮采菽壓低了聲音,在謝長勝的耳畔有些不解的問道。
“雖是真的巨富,可是壓歲錢也不見得有那麼多,我隨口吹噓一下而已。”謝長勝微微一笑,輕聲回應道:“不過就這樣,也足夠唬住這三個土包子了。”
對方顯然也是長陵出名的才俊,望族之後,否則也不見得如此囂張,想到這樣的三個人都被謝長勝說成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南宮采菽不禁搖頭的同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時對付這樣無禮的人,似乎的確是要用謝長勝這種純粹的羞辱手段才解氣。
然而此時,那名身穿絳紫色袍子的瘦高少年卻是臉色一變,寒聲道:“我道是誰,原來便是關中謝家那個不成器的敗家子,不知此次在弘養書院編的才俊冊上,又排了第幾?”
謝長勝聞言麵色也是一寒,道:“你又是誰,排了第幾?”
瘦高少年冷笑道:“在下陸奪風,位列八十一。”
他說完這句,便鄙夷的看著謝長勝,想要看謝長勝是何等無言,何等羞愧。
然而讓他根本未曾想到的是,謝長勝卻用更可憐的目光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有人是因為排名靠後而覺得羞恥,有些人卻是因為排名在冊上而覺得驕傲。”
“說到排名,這裡比你高出不少的就有一個。”
謝長勝點了點丁寧,然後又看著他,說道:“你得意個什麼勁?”(未完待續。。)
手機站全新改版升級地址:.,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