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出去,這麼多人,終歸有些麻煩。”扶蘇看著他,輕聲道:“而且我們和他畢竟身份相差太大,我不想一開始交往時,就令他們感覺我們太過高高在上。”
孟七海聽出了扶蘇話語裡更深層的意思,眼睛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們隱瞞身份和他們結交?”
扶蘇輕歎了一聲,眉頭少見的皺了起來,“今日裡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會不會令母後和父王的想法發生什麼改變,但就算他們還是允許我參加岷山劍會,接下來哪怕我不想…我的行蹤和身份恐怕都必須更加的隱藏著。”
……
一襲白衣的夜策冷坐在馬車中等待著。
按理而言,她便是應該出現在梧桐落附近的那名七境之上的修行者。
然而距離她此時所在的馬車不遠,層層雨棚重重疊疊,連綿不絕,卻赫然是魚市。
魚市已然開市,然而今日裡卻比起新年那數天還要安靜、死寂。
許多店鋪門依舊開著,隻是不隻是人,似乎就連鬼影都消失了許多,原本擁擠而狹小的土道都似乎變得空曠了一些。
一名身穿白狐毛大衣,容貌俊美如大富人家嬌柔公子哥模樣的人信步走在魚市的巷道裡。
以他為中心的遠處,似乎有無數的竊竊私語就像鬼物般不斷響起,然而隨著他的前進,這些聲音卻又迅速畏懼的消失。
並沒有太過深入,隻是走了百餘步,他似乎已經看厭了幾乎同樣的景物,停了下來,微諷道:“我不知這些重重的雨棚到底是為了遮掩鬼氣,還是為了遮掩七境的氣息,但難道真的要我將這些都拆了,你們才肯出來麼?”
“白先生您是江中真龍,此處隻是小泥塘,不知哪裡惹怒了白先生,白先生不在江中乘風破浪,卻是要拆了這個僅堪容身的小泥塘。”一聲蒼老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
一名佝僂的老人拄著黑竹杖,緩緩的從一條窄巷的陰影裡走出。
“這不應該是你問我的話,而是應該我問你的話。”
白山水看著這名佝僂老人手中的黑竹杖,他的識念裡,周圍已經有很多株黑竹在搖蕩,他如玉般的麵容上浮現出濃重的冷諷之意:“我前後十餘次來過長陵,然而之前一次都沒有進入過魚市,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各自有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然而你們卻做得太過分了一些。”
他微微的頓了頓,冷漠的看著佝僂老人:“樊卓雖當我宗主般奉著,然而他卻是我的師兄,你們殺了我的師兄也就罷了,卻還搶了我雲水宮的東西,你們真當我已經死了麼?”
佝僂老人的麵容微僵,肅聲道:“白先生你肯定有所誤會。”
“抱歉。”白山水看著老人,說道。
佝僂老人一怔,不明他的意思。
像白山水這樣的人物,一動便是如龍王一樣牽雲布雨,非同小可,豈可能因為他一句話而覺得不對。
“抱拳。”白山水又重複了一遍,然後用淡淡的看著他,說道:“若是我有誤會,不如你告訴我,長陵所有的修行宗門,所有的修行地裡麵,除了魚市的主人之外,長陵還有誰會大齊鬼竹門的秘術,還有哪一個知曉這樣秘術的修行者,修為突破了七境的?”
佝僂老人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長陵還有誰是這樣的存在,事實上如果我們知道長陵突然之間也多了這樣的一名修行者的話,我們自己都會很震驚。”佝僂老人抬起頭,看著白山水,無比認真的說道:“但我們不知道你的師兄被人殺死,更不知道他是死在一名修鬼竹陰神秘術的七境修行者手中…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們做的。”
白山水搖了搖頭,道:“我今日來這裡,不是為了聽這樣無力的解釋。若是你能說出長陵還有這樣的修行者存在,我或許可以相信你們,隻可惜,長陵沒有彆的地方存在這樣的修行者。”
頓了頓之後,他微嘲道:“長陵隻有昔日的商家,是大齊王朝鬼竹門的逆徒。”
佝僂老人陡然憤怒了起來,厲聲道:“白山水,你不要太過放肆,我敬你是個人傑,難道你真當我魚市怕你不成!”
“你們是秦人,我是魏人,原本便是敵人,你們敬我,本身便是懼我的實力。至於我,我大魏之所以滅國,和你們商家也不無關係,若不是你們商家變法,令你們大秦國力昌盛,你們又怎麼會有力量連滅三朝?所以我對你們商家可是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有好感。”
白山水冷冷一笑,又看著佝僂老人搖了搖頭,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太老…連我的一劍都不可能接得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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