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淺雪少見的凝重說道:“這樣的人,你能解決?”
丁寧想了想,一時沒有回答。
長孫淺雪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些鄙夷的神色:“看來我還是多想了,你現在有個護身符。”
丁寧明白她的意思,卻沒有絲毫羞恥,隻是平靜的說道:“看看他的來意再說。”
數輛馬車停在梧桐落不遠處的一條街巷裡。
中間馬車裡的周家老祖微眯著眼睛,看著沉浸在黎明前最後一絲黑暗裡的長陵城。
出了墨園,一路行來,這個長陵和他印象裡的長陵已經有了無數改變,變得更加雄偉龐大,變得讓他想象不出以前那淋漓的鮮血。
原先很多大宅已經消失。
看不出絲毫痕跡。
原來很多東西真的是可以被抹滅到不留任何痕跡的。
可是自己不想在這樣雄偉的大城裡留不下任何的痕跡。
……
當清晨的第一縷晨光落在梧桐落時,張儀便已起身,他開始灑掃庭院,他手裡的掃把始終和地麵隔著一絲距離,從他雙手中流淌出的一絲絲元氣吹拂在地上,地麵的落葉和塵土被清掃乾淨。但是卻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不發出聲音隻是為了不驚擾到薛忘虛的睡眠。
隻是這種灑掃卻也被他當成了功課,回望這些時日在梧桐落裡修行,他卻發現自己無形中的進步要比在白羊洞修行時快一些。
他找不出原因。
但是丁寧卻很清楚其中的原因。
修行最重心境,當抱著至誠的心去認真的做一件事情,自然更容易成功。
薛忘虛從未如此虛弱過。
而至敬至孝的張儀,也從未如此擔心過薛忘虛,儘心照料薛忘虛,對他而言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一舉一動皆儘心,怎麼可能進步不快。
灑掃完庭院之後,張儀依舊毫無聲息的開門。提著一些乾柴和火爐到外麵生火,這時丁寧也和往常一樣開了鋪門,也就在此時,周寫意從巷口走來。
丁寧早已知道周家老祖的親自到來,所以並不驚訝,張儀見到周寫意的到來,卻頓時一愕。
“我家老祖要見你。”周寫意始終低垂著頭,走到丁寧身前微躬身行了一禮,輕聲說道。
丁寧也不多說。點了點頭,跟著轉身的周寫意走出巷口。
在接近停留的那數輛馬車時,中間馬車裡周家老祖的車簾被一陣柔和的力量緩緩推開,露出周家老祖的身影。
丁寧十分恭謹的行了一禮。道:“您怎麼會這麼早來見我?”
周家老祖一直在看著丁寧的一切舉動和神色,他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陰冷光焰,他覺得平靜的確可以掩飾許多情緒。
隻是他的臉上卻是泛出最為溫和的微笑,他拍了拍身側的軟榻。像招呼著自己的周家後輩般,慈祥的說道:“來這裡坐著說話。”
丁寧恭謹的坐下,亦如乖巧的後背準備聆聽。
“我來看看你的修為。”周家老祖慈和的伸出了雙手。如同觸摸那名少女一般,落在丁寧的雙臂上。
丁寧的麵容沒有任何的異常。
隨著自己沁出的元氣的遊走,周家老祖的呼吸微頓,他也沒有發覺任何的異常,丁寧的一切和他預料的一樣。
如此說來,這名酒鋪少年並未比他多參悟出什麼東西?
或許是自己太過疑心了。
像他這樣的後輩,短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比自己參悟出更玄妙和正確的東西?
周家老祖的嘴角泛出一絲自嘲,隨即化為無儘的冰冷暴戾之意,再極短的時間裡,卻是又化為極度的溫和。
“再過些日子,便是決定我們大秦王朝今後命運的鹿山會盟。”
他看著丁寧,柔聲說道:“這是真正的盛會,我想你一起陪我去看看,你可以考慮一下。”
“雖說很有可能獲得一些特彆的際遇,但去看這樣的盛會,也會非常危險。”
他頓了頓之後,又和藹的補充道:“即便是受聖召而跟隨進入鹿山的修行者,都未必安全。而我們無法進入鹿山,隻能儘可能到最為接近鹿山的山林之中觀禮。隻是同樣會有各朝的修行者去,所以爭端難免。即便是我也未必保證一定全身而退,所以你不必馬上回答我,你可以考慮一下。”
“你都說了不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像我這樣的修行者,死在那裡麵,自然正常不過。”丁寧在心中冷冷的如此想到,但是他的麵容上除了思索之意外,卻沒有任何明顯的變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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