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麼這麼好興致,一大早便令人找我,有什麼有意思的事麼?”一看到坐在酒鋪裡的丁寧,扶蘇便含笑問道。
“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是件危險的事情。”
丁寧等著扶蘇過來,坐到對麵,接著說道:“你應該知道周家?”
扶蘇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道:“你說周家,應該便是指有墨園的周家。你又說有危險的事情,是周家找你麻煩?”
丁寧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平靜問道:“你知道周家老祖麼?”
扶蘇也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神色微異:“他還沒死麼?”
丁寧搖了搖頭,道:“我一門凝煞手段便是他傳的,現在他請我隨他去鹿山。”
扶蘇大吃一驚:“去鹿山?”
丁寧點了點頭,平靜的看著他震驚的雙眸,說道:“你肯定也明白去鹿山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我找你,是想問問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扶蘇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想我陪你一起去?”
丁寧沒有任何的解釋,隻是看著他點了點頭。
扶蘇有些感動。
他認為可以互相生死相托的,才是真正的朋友,他認為丁寧將他看成真正的朋友。
但接下來,他卻是有些惶恐,低頭道:“我不知道家裡準不準我離開長陵去鹿山。”
“你等我!”
但他馬上又抬起了頭,看著丁寧道:“我去問問家裡,隻要家裡同意,我便陪你去。”
丁寧看著他點了點頭。
看著扶蘇異常乾淨的眉眼,他都有些想不明白,像元武皇帝和鄭袖那樣複雜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和他們全然不同的兒子。
……
扶蘇要問家裡的意見,他的問題,自然會傳遞到皇宮深處女主人的書房。
皇後的手指間此時沒有任何玄妙的光絲繚繞,但是在她的感知裡,無儘的高空之外,那不屬於這個天地的幾道蒼白火焰,卻像妖精一般歡悅的纏繞著那柄焦黑如廢鐵的小劍。
這柄焦黑如廢鐵的小劍深處的符文裡,緩緩的吸納著蒼白色火焰中的力量,一些已經破損的微小粒子裡,開始散發出蒼白色的晶光,就像是鏽蝕的鐵屑卻在轉化成寶石。
“周家老祖居然還沒有死…在周家墨園裡躲了這麼多年,現在出來又想做什麼?”
聽著麵前宮女的回報,她淡漠的自言自語。
“既然扶蘇自己想去,那便讓他去。”
下一刻,麵容始終完美無瑕的她微微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宮女說道。
能夠在她身前稟報這些事情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宮女,所以聽到這句話,這名宮女並沒有直接領命退下,而是遲疑道:“娘娘,這似乎有違聖上的意思…會不會不太好。”
“你懂什麼。”
皇後嗬斥了一句,卻並未生氣,嘴角反而掠起了一絲異樣的笑容:“他帶他的人,又怎麼會管我的安排,若是試圖去揣摩他的意思,才是真正的不好。更何況扶蘇太乾淨,讓他去看看人心險惡也是不錯。”
除了最後一句之外,宮女依舊有些不懂。
皇後便又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應該明白,我們最重要的關係,首先便是夫妻。唯有將這層關係淩駕於一切之上,才會真的好,長陵的一切才會真正的穩固。”
說完這一句,她望向外麵的天空,緩慢而帶著一些傲意的說道:“現在聖上應該已經啟程了。”
宮女的身體微微一震,她也不由自主的側轉頭看向身後遠處的天空。
聖上已經啟程,那現在這偌大的長陵,便是全要放在她身前的這名女主人手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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